夜色迷醉,秋风凛人,但见在樱府的雕花阁楼屋顶上,一个身姿挺拔修长的人,高立于上,一只玉笛横启于唇边,悠扬的笛声飘渺传开,一身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锦袍,在夜风中飒飒作响,一种说不出的淡淡愁绪,随着那笛音,轻扬开去!
慢慢的走出竹屋,洛汐抬眼望了望远处那略带惆怅的背影几秒,似终于下定了决心,一个轻身跃起,便脚步轻盈来到了该人的身边,却是什么也没说,双手枕头,一个后仰,就那么随意而懒散的躺了下来。
“我听说,我还有一个胞妹!”当最后一个音符收尾,无痕的声音,低低的传来。那平日冷酷而冷情的声音里,在今夜里,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清愁。
他是今天才收到消息的,那人竟是带了这么一个震撼的消息来给他,胞妹吗,他还真了解他呢,这样,他便是会回去看个究竟的,不是吗!
“那就去看看!”一手轻撑起头颅,洛汐眉眼淡转,望着无痕,轻声说道。
她一直都知道师兄的心里有一个结,一个关于身世的死结,可他一直不愿说,她也不敢去碰触,就怕触及他的伤疤,又会想起伤心的往事!
他一直有个习惯,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便是每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便会变得极度的脆弱,那种伤感,十分的摄人,也就是这时,他便会以选择吹笛的方式,来发泄!
她今晚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也许,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说出来吧!还好,她赌对了,他,藏的太深,也忍得,太苦了!
“可是我怕,怕那又是一个谎言!”轻声的低喃,墨黑的眼眸,略带不确定的望向洛汐,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不去看看,怎么会知道是真是假,也许,真的有惊喜在等着你啊!”一个翻身坐起,洛汐望进了那弯飘忽的幽泉里,轻轻的拍了拍无痕的肩膀,耐心的安慰道。
“汐儿,我今晚很高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没头没脑的一句,无痕却是手臂一揽,紧紧的将洛汐拥在了怀里,额头轻抵在洛汐的颈间,好似终于找到了温暖的港湾,满足的发出了一声喟叹。
他高兴,在他忧伤的时候,她会主动来到他的身边,让他的身边有她,她那淡然中带着细心的温柔,就好似一股清泉,拂过他的心间,抚平了那糜烂的疤痕!
他不在乎她看到他脆弱的一面,相反的,他很开心,因为,他其实,也需要她……
“去吧,不要让自己有遗憾!”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在无痕的后背上,洛汐轻轻的笑了,她知道,他是答应了。也许,这一次后,他心里的那个结,就可以打开了吧!
秋风栗栗,明明是那么冰凉的夜,却吹起了一地的温馨,无言的感情,淡淡流转,今夜,月美独高!
扶桑正德一七一载九月二十日,系礼部选定的黄道吉日,新皇赫连墨邪正式登基,改国号,应天!即顺应天之命,登基为皇!
扶桑的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下,那张灯结彩在大街小巷的红幕,硬是把这带着丝丝冰冷的秋天,装点成一派琉璃似火!
新皇登基,普天同庆,更有那新月,北齐两国使者前来观礼贺朝!今日的扶桑京城,注定是不平静的。
“小小姐,是不是很热闹,灵儿没有骗你吧,灵儿可是还打听到今天街上的铺子,全都不收银子呢,只要有看得上的,老板都会送人哦!”一路上,灵儿那叽叽喳喳的小嘴,就没有停下来过,好似一只被关押在笼子里的小麻雀,今日终于被释放了出来,又自由自在,扬眉吐气了。
但从她那一直紧拽着洛汐的小手可以看出,她其实是不安的,担心的,好似这似一场梦,就怕她一放手,洛汐便跑了似的。
其实,她确实怕啊,小小姐好久都没有和她在一起了,她可不能轻易的放手!
“是,咱们灵儿最了不起!”洛汐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她好似忽略她一段时间了,竟让她这么没有安全感。
可是,又不得不无奈,这还不是因为她话太多了嘛,她现在可是又有点后悔做出这个决策定了,当真是有失英明,有失英明啊!
今日,是那人的登基大殿,按理说她本该和他一起去祭祖祈天的,只是,她真的不爱那俗礼,不说要跪来跪去,还得穿上那重死人的宫装,满头珠钗,想想她就怕!
也幸好他也不介意那些皇家规矩,从不拿那些枷锁来束缚她,知道她不喜,便提也不提,即便是大臣颇有微词,也被他铁血的镇压下去,当真是让她感动之极!
既然他如此为她着想,她也不能无动于衷不是,于是她便打算今晚上亲手做顿爱心晚餐,好好的犒赏他一下!
走了一圈厨房,才发现没有她需要的香料,而知画,知琴也被她派出去执行任务了,心想反正也好久没有带灵儿那丫头一起出去逛逛了,便一时‘心软’下来,带上了她,当真是忘记了灵儿是一个不亚于知书的存在,以至于现在,她可怜的耳朵又被荼毒了!
不过,这扶桑,不管是在经济上,还是民风上确实是不错的。街上虽然热闹,却没有出现一哄而上的场景,大家多半都是拣些自己需要的东西,没有多贪一丝别人的东西,这着时让她惊讶!
要知道,这要放现代,那根本是不可能出现的事,不说那大减价,大甩卖的促销活动,那就已经是接近疯狂人群,更何况是这不收钱的物什了,不敢想象,若是现代,那得是多么轰动的场面啊!
“嘿,你这贼人,明明就是你偷了我家小姐的东西,你还不承认,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撞了我家小姐一下的,别那么多废话,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今天可是要把你送官府了!”就在洛汐一发感叹下,一个清脆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来。
“笑话,小爷是什么身份的人,用的着偷你们的东西,都说小爷是不小心脚歪了一下,才撞上你家小姐的,小爷也道歉了,你这小丫头怎么忒不讲理啊!”暴跳如雷的声音,可见该人是多么的生气了。
“小小姐,好像有人偷东西呢,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好不好,好不好嘛!”一个踮脚,灵儿使劲的把头伸向发声处,一边还不忘的,一个劲的摇着洛汐的胳膊撒着娇。
嘿嘿,好不容易和小小姐出来一趟,她今天可是要玩个够本的,要不今天回去怎么和那两个臭丫头炫耀一番,眼珠子乱转着,灵儿摇的更起劲了。
“好好好,你别摇了,别摇了,我头都晕了,去,去,我们这就去!”洛汐一手抚着额头,一边却是快速无比的就拖着灵儿朝那拥挤的围观地点飘去,真怕在被她摇下去,她就得晕在这大街上了。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上天要派这俩人来折磨她,好不容易知书不在身边了,这灵儿又开始了!
带着灵儿巧妙的躲过众人,洛汐专拣那些刁钻的角度,不一会儿,两人便出现在了案发现场,两个当事人的面前了。
只见一个身着上好丝质的桃红纱衣小姑娘,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梳着一个简单的丫鬟发髻,两边脸颊粉嘟嘟的鼓起,眼睛瞪的圆圆的,一只小手正死命的拽着一身着天蓝色锦袍的男子!
嗯,确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小正太,长的非常漂亮,而且脾气还非常不好的小正太!
天蓝色的锦袍,一条镶着紫玉的同色腰带,腰间挂着一枚上好的和田玉玉佩,玉佩下缀着淡蓝色流苏,双手正用力的交握在一把折扇上,嫩白的俊脸上,剑眉高高蹙起,墨黑的眼睛同样瞪得大大的!
“哇,好可爱啊,小小姐,你看,你看,这两个人都好可爱哦!”一个站定,灵儿立马兴奋了起来,那声音大得,就怕那两人听不见似的。
洛汐一个黑线,暗道一声糟糕,素手快速的抬起,就准备向灵儿那张麻雀嘴捂去,哪知灵儿的速度太快,嘴一张,话瞬间就溜出了口,一点也不知小声为何物,还嚷得特大声!
“你说谁可爱,你全家都可爱!”但听一声巨吼,本在争执的俩人居然动作一致的扭头,异口同声的冲着灵儿就吼道。
这下洛汐诧异了,这话要只是那小正太说,她便觉得再正常不过,毕竟是个男人都不喜欢别人说他可爱,更何况他是……
于他而言,这可爱确实不是赞美,而是一种耻辱!
可这要放在一个小丫头的身上,那就太不正常了,这明摆着是夸赞她的话,她居然还不乐意了,瞧这台词经典的,该不会两人也是穿过来的吧!
“小小姐!”灵儿被两人一吼,当下便愣住了,紧接着,反映过来后便是一脸委屈的看着洛汐,她有说错吗,他们俩确实是很可爱啊。
“两位多多见谅,小丫头不懂事,还请这位姑娘和公子大人有大量,便不与这丫头一般见识吧,灵儿,还不道歉!”知到错了吧,看你下次还长不长教训,看你下次还要不要凑热闹,洛汐无奈的瞟了灵儿一眼,遂一副大家闺秀的温婉模样,细声细语的对两人说道。
心里却止不住的一个鸡皮疙瘩,还好她易容了,要不,这要被熟人见到,指不定那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哼,小爷才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这道歉就不用了!”只见小正太,大手高高的一扬,朝着灵儿挥了挥,当真是个火来得快,去的也快的妙人。
“你说谁小肚鸡肠呢,你个小贼,好啊,居然拐着弯骂本姑娘,看本姑娘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但听那桃红纱衣的小姑娘一阵高喝,秀腿一扫,竟是直接的向那小正太的下盘攻去。
呵,感情还是个会武功的小辣椒啊,洛汐不禁挑了挑眉,这京城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泼辣的小丫头了,这身衣服一看就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只是,面生的很啊!
“喂喂喂,你这人讲不讲理啊,小爷从不打女人,你别逼小爷我动手啊!”小正太一个轻身跃起,巧妙的避了开去,双目喷火的大叫道。
气死他了,从头到尾就一个劲的喊他偷了她家小姐的东西,东西是什么也不见她说清楚,更何况,他连她家小姐的面都没有见到,她是看着他好欺负是吧!
“水儿,住手!”一阵洋洋盈耳却略带清冷的声音,轻轻传来,也不见来人有什么动作,便站在了那本欲再度向小正太攻去的桃红纱衣小丫鬟的身边。
一身粉白拖地长裙,臂上拖逸着丈许长的同色轻罗烟纱,不盈一握的细腰系着一条冰玉色腰带,头发轻盘起一个仙女髻,额上荡着一根纤细的流苏,面上一条轻纱遮掩,让人看不见面目,微微露出的一双盼若琉璃的大眼,略带斥责的看向身旁的小丫鬟。
那一身清冷的气质,当真是飘逸出尘,即便是看不见她的真容,也能让人猜道,那面巾下会是怎样一张绝代倾城的容颜!
“小姐,他……”小丫鬟微嘟起小嘴,不满的就欲反驳,却似被女子一个眼神轻扫,不得不住了口。
“一场误会,公子不要介意!”女子眉目清冷的淡淡道了一句,也不理那小正太作何反应,携起人,便直接向前离去。
却是在与洛汐擦身而过之时,脚步轻轻的顿了一下,眼睑似轻扫了洛汐一眼,便又幽幽的离去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出乎人意料的,简单收场了!
洛汐面色淡然的望着那抹消失的背影,心下却是若有所思的电转起来,这女子武功不低呢,她刚刚似乎一直就站在那丫鬟身后不远处,却愣是没让人发现她的存在,就好似一个隐形人般,极度的没有存在感,就连她都没有注意到……
她离去的那一顿,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意味深长一眼,她可没有忽略,难道,她认识她?可是,她易容的啊……
算了,也许是因为灵儿刚刚的一闹吧!此时的洛汐并不知道,这个人,将会在她的未来,带去怎样翻天覆地的影响!
眉眼扫了一眼那还定在现场的小正太,仿佛还在震惊中,一脸的不可置信,嘴微微张大着,不断的抬头,低头,样子,好不滑稽!
不仅人看着不成熟,就是那动作都像小孩子,这新月的三皇子还真是皇室中的奇葩,洛汐不禁暗叹的摇了摇头,拽起灵儿便欲向食料铺走去,今天耽误的时间可够多了!
没错,这小正太赫然是新月的三皇子,宇文云,从第一眼看到他腰间的玉佩,她便知晓了,新月的皇室,腰间都会配有一块和田玉,那是新月独有的美玉!
“喂喂,你别走啊,小爷还有话问你呢!”本来还在震惊中的宇文云,一见洛汐要走,立马叫嚷了起来,一手快速的搭在洛汐的肩上,那叫个随意,那叫个豪迈,一点也不知男女之防为何物。
洛汐顿时满脸黑线,她和他很熟吗,做什么这么亲切的样子,没看见她还是一个女子?难道新月的民风就这么开放,可她上次怎么没有感觉出来!
“啊,你这个登徒子,快放开我家小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小姐是谁,那可是当今……唔唔……”洛汐眼疾手快,吃了刚刚的亏,她这次可是加快了一倍的速度了,这要让她讲出来,那还了得。
“当今什么?难道你爹的官很大吗!”宇文云饶有兴致的追问道,手却是拿都不拿下来,嫩白的俊脸向洛汐凑得更近了。
“没,这丫头乱说呢,不知公子有什么话要问小女子!”一抹温温的笑容轻扬起,洛汐不着痕迹的退开宇文云的爪子,轻声细语的问道。
“啊,哦,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宇文云却是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尴尬中似带着不好意思,一抹浅浅的红晕爬满脸颊,眼睛东飘西飘,就是不看洛汐,声音也越说越低。
“嗯?你说什么,小女子听的不是很清楚,公子可否再说一遍,大点声!”洛汐眉头不断的抖动,极力的维护着淑女的典范,嘴角的微笑已接近僵硬。
靠,这话怎么越说越没声了,这么小的声音谁听得到,没事别浪费时间,不知道她很忙吗!
“就是,就是,嗯,你知不知道,香格里拉怎么走,我忘记,它在哪个方向了!”断断续续,瓮声瓮气,宇文云总算说了出来,却是在说完这番话后,头都快要低到地上去了。
这下洛汐听清楚了,虽然还是很小声,但总算是有音发了出来,呵,感情这宇文云还是个路痴呢,难怪一脸的难为情!
“原来公子是不记得路啦,呐,从这直走,第一个路口转弯就到了,小女子还有事就不陪公子去了,再见!”故意的把声扬高,洛汐坏心眼的点明道。
然后便快速的扯上灵儿就向人多的地方穿插而过,巧妙的挡去了宇文云追来的脚步。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宇文云那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洛汐心里忍不住暗笑,呵,这宇文云还确实是蛮可爱的,瞧那一脸的受气小媳妇样。只是,这样单纯的人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样在新月皇室那样一个大染缸中存活下来的!
“喂,你,你别嚷啊,你别走啊!”腮帮子用力的鼓起,那爆红的俊脸鲜红欲滴,宇文云一副又气又急的样子,却又硬生生的被人群阻挡了开去,那样子,好不无奈。
“哼,小爷总会找到你的,看你下次往哪逃……”风轻吹,细碎的嘀咕声,慢慢飘散!
残阳落幕,月色迷蒙,夜风飞扬,丝丝点点都是冰冷!
光彩琉璃,觥筹交错的主殿上,上首,赫连墨邪仍然是一身月白色的锦缎长袍,只是,那冷梅的图案俨然换成了用金丝勾勒而成的五爪金龙,腰间一条白玉腰带,一头长至脚踝的墨发却是随意的用一根墨玉簪子束起,淡粉的薄唇微微勾勒,生生为那霸气天成与遗世独立的高贵气质,平添了几分慵懒与邪魅!
“今日,朕甚感高兴,各位远道而来,一定要玩个尽兴啊!”微微勾勒的薄唇亲启,冰冷的声音慵懒传来,幽深冰蓝的眼眸如寒潭般清冷,目光看似随意的扫过下方,实则霸气犀利。
“一定,墨皇客气!”轻举起手中的酒杯,宇文翎,上官琪微笑的示意道。
北野澈却是一脸的漫不经心,眼神穿过台上的舞娘,不住的在樱勒的身旁搜索,终于,还是不得不垂下眼眸,暗自喟叹,那人,没有来呢!
“此趟能有幸见到大皇子,翎甚感荣幸呢!”眼角掠过北野澈,眼里划过一抹了然的意味,宇文翎挂起一抹清澈的微笑,倾身向身侧的上官琪点头道。
“翎太子客气,听说此次新月带了一批舞娘前来为墨皇助兴,不知何时才能让我等大饱眼福!”略显粗狂的男音,一身玄色蟒袍穿在高大魁梧的身躯上颇具英气,刚毅的脸上,双目炯炯有神,一头栗色的头发微微卷翘,狂野之极。
一语罢,扶桑的众臣瞬间就来了精神,众所周知,新月的丝竹之律是非常有名的,那舞娘更是妖娆,更何况这次带来的还是皇室培养的,那可更是不一般了,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翎正准备说呢,不知墨皇意下如何!”宇文翎一脸的温润,眉眼含笑的望着上首的赫连墨邪。
“哦如此,便传上来,让尔等欣赏欣赏吧!”眼里的精光瞬闪即逝,赫连墨邪不着痕迹的与左下首的慕容净尘对视一眼,遂邪邪的笑道。
“啪啪”,但听两声掌声过后,五名身着大红透明纱衣的妖魅女子款步而来,那惹火的身段,更是那若隐若现的玫瑰肚兜,无不让在场的男性热血沸腾!
音乐响起,舞娘们一个个快速的飞转起来,丝丝凉风带起纱衣的飘舞,嫩白的蛮腰,修长的大腿,时隐时现,偌大的宫殿里不断听到吞口水的声音!
“羽,怎么样,够不够味,是你家老头子强行给你纳的那名小妾强,还是这些舞娘强!”低低的在南宫羽耳边吹了一声口哨,萧月痞痞的调侃道。
“你想要,我送给你!”给了萧月一个无聊的眼神,南宫羽颇有些郁闷道。
他爹就是吃饱了撑着,明知道他没那心,却硬是给他塞了个女人,还是个舞女,他有那么差吗,平时挺古董的一人,怎么在这上面就这么没要求了!
“嘿嘿,那算了,我怕被你家老头子一个板斧给劈了!”双手护胸,萧月一副我怕怕的样子,低低的闷笑却是不断的传来。
嘁,嘴角瞥了瞥,南宫羽刚想向萧月踢去一脚,却是在此时,一阵幽幽的香味飘来!
一个迅速的抬头,眼眸霎间幽深了起来,这才多大的功夫,几名舞娘竟已经渐渐的向他们几人走来了!
但见其中一个最为妖魅的舞娘,脚下一个连转,大红的纱衣不断的被风掠起,火红的玫瑰肚兜丝丝飞扬起一角,媚眼如丝的,竟是如斯大胆的向上座的赫连墨邪倾身掠去!
“嘶!”一阵吸起声传来,扶桑的众位大臣无不为那舞娘倒捏一把冷汗,这女子是不想活了,不知道他们伟大的皇上最讨厌女人吗?她竟然还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勾引!真真是不知死为何物啊!
就在众人为该名舞娘扼腕之时,变故却陡然突生,但见一道诡异的幽蓝寒光闪过,一把锋利的匕首顿时出现在该名舞娘之手,一个飞身疾射,犀利之极的便向赫连墨邪刺去,狠绝,不留一丝余地!
“护驾!”变故来得太快,众人有一瞬间的呆愣,却是慕容净尘一个呐喊,才惊醒了众人。
南宫羽飞身就欲向该名舞娘击去,却是在这时,旋转至几人身边的四名舞娘竟纷纷跃起,一个个竟都是武功好手,生生挡下了几人的去路。
“无知!”唇角一抹邪笑轻蔑的勾起,赫连墨邪竟是动也不动。这让下首的大臣们一个个的都捏起了冷汗,心霎间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着舞娘即将把那把啐了毒的匕首刺向赫连墨邪的胸膛,但见那人只是手袖淡淡的一挥,掌风划过,舞娘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抹极致的红弧,‘啪’的一声,跌落在地,大吐几口鲜血,便是晕迷不醒!
也就是此时,四名舞娘纷纷被萧月几人拿下,折了胳膊,卸了下巴,与那名晕过去的舞娘丢在了一起!
“翎太子,不知此事,你将作何解释!”一阵混乱之后,便是一阵寂静,一声冷呵骤然响起,赫连墨邪那万年寒冰般的声音划破天际,冷彻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