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凝地闭,滴水成冰,寒夜,浓稠如墨!
昏暗的灯光下,一条修长的身影正静静的端坐在躺椅上,华丽的锦缎狐裘,裹着那完美的身姿,一身风华,夺人眼目。
一手轻执着医书,人儿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剑挺的眉峰微微蹙起,‘咳咳’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在黑夜中敲响,生生为那本是冷酷而空灵的俊颜,添上了几笔病态的柔美!
“公子,这么晚了,先休息吧,要不,身体也会熬不住啊!”一杯凝神的香茶被轻轻的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魅恭敬的站在一旁,俊俏的脸蛋上,是止不住的担忧。
这都已经过子时了,公子就算是再怎么爱医术,也不能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吧,再说了,这医书他都已经看了一整天了,他就不明白,那么枯燥的书,公子怎么就这么爱不释手呢!
这身子都还没有好完全,这要再不按时休息,他的身体,恐怕就是铁打的,也会受不了!
想到这个,他们几人就郁闷,公子的身体向来是很好的,从小到大,他们也没见过公子生过什么病,更别说他自己本来就是名震天下的神医了。可这次不知是什么原因,都咳了几个月了,还是不见公子有好转,真真是让他们几人急破了脑袋!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没有应魅的话,反而是在沉寂了几息之后,无痕渐渐的抬起眼睑,修长的指节优雅的端起白玉茶杯,轻轻的缀了两口,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突然问向站在一旁的魅。
耶?怎么突然就跳到这个问题上了,不过,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被公子发现了什么了?
“没,没有啊,属下们怎么敢有事瞒着公子!”坚决的一口否定,魅回答得一脸的坚定。
应该不会,这件事,他们做的可是极为隐秘的,就怕一不小心被公子发现,那他们这些天做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魅,你知不知道,你说谎话时,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破绽!”冷冷的看向一脸强自镇定的魅,修美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软塌的边缘,无痕悠悠的向躺椅后靠了靠,淡淡然的开口。
不,不是吧,他知道自己说谎话眼神就会不由自主的东飘西望,这个缺点,魉曾经告诉过他,可是,他刚刚的眼神明明是很坚定的啊!
“除了眼神,你的左手会不受控制的揪衣角!”仿佛是看穿了魅的思想,无痕淡然的丢出了一个炸弹。
一个条件反射,魅立马向自己的左手看去,双眼一瞪,嘴角微微的张了张,却是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可不是嘛,现在还揪得正欢呢!
遭了,这下人赃并获了,豆大的汗珠开始从额头上冒出,明明是腊九寒冬的天气,他现在却觉得自己犹如坠入了一个大火炉里,感觉上是那么的热!
“说吧,你们瞒着我什么了!”一语掷出,那一直被握在手里的医书,被狠狠的摔在了书桌上,一张信纸,飘飘然的,露了出来。
“公子恕罪,隐瞒公子事实是属下们的不对,可是,属下们只是不希望公子被这些俗事给打扰到,所以才瞒住不说的,再说,公子,不是一向就很讨厌那个地方的事情的吗,属下们也只是为公子的身体着想啊!”脸色刹那间转白,魅立刻跪在了无痕的面前,一手置于胸前,虽是满脸的愧色,然,话语里的坚定却明确的表示着,他并不认为他们做错了。
眼里的墨色逐渐加深,眼如冰刀的扫向地上那跟了他十多年的人,可尽管他生气,责备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们为他好他是知道的,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有擅自做主的权利!
“咳咳,把鬼叫来,从今以后,你不用再呆在我的身边了!”一手轻捂着嘴,隐约的咳嗽声,时不时的传来,无痕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许是累着了,不再多说一句话。
空气,渐渐沉浸下来!
他平时不爱惩治下人,可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看在他伺候了他这么多年的份上,他不会罚他,但是,他也不会再把他留在身边。
尽管魅没有说,不过,从那封信里的只言片语,他已经可以推测出个大概!
没想到,三国,竟是已经开战了吗,北齐既然会联合新月对付扶桑,这样,赫连墨邪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那汐儿,汐儿若是在,定是会很担心的吧……
哼,居然没有人告诉他,是上官琪和北野澈对汐儿动的手,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当初他们只和他说汐儿出事,却并没有说是谁下的手,他也是凭些线索推断出与那批灰衣人有关,却是没有想到,事情的中间,既然还有这般的曲折在里面!
北野澈,心里不禁喃喃自语起来,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误会呢,他总觉得,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看来,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公子,属下知道错了,您要打要骂也好,就是请您不要把属下赶走,属下以后定是不敢了,公子,请您看在属下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您就饶过属下这一回吧!”一听无痕要把自己赶走,魅顿时吓得血色尽失,哀求的话不断的从口中冒出,哪里还有一点适才的坚毅之色。
他是不能离开公子的,他的一生就是为公子而活,他不知道,若是公子将他赶走,那他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再说,公子的习惯向来就属他最清楚,如若换了个人来,他着实放不下心!
一脸的期盼,魅满脸的惶然之色,然而,隐隐传来的,竟是均匀的呼吸声,在这静溢的冬夜中,显得那么的清晰,看样子,人儿,似是已经睡着了!
一脸纠结而惶恐的看着无痕那安静的睡颜,魅不再发出一丝声响,利索的起身,快速的将一条精致的鹅绒蚕丝被,轻手轻脚的盖在无痕的身上,转身挥灭了屋里的烛火,魅方慢慢的踱步出屋!
只是,人,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一脸沉重的走到院子里,但听‘砰’的一声,竟是见他跪在了大雪纷飞的院子里,紧接着‘砰砰砰’,一下,两下,无数下的磕头声,响彻在了这一方静溢的夜空上。
时间如水,缓缓从指缝中间流过,寒风霜刀,但见魅的脸上,已渐渐覆盖上一层冰霜,嘴唇,也慢慢变的青紫,额头上冉冉的鲜血,流出,凝固,流出,再凝固,竟是说不出的渗人!
“下不为例!”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冷而淡的声音,突然从屋里传出,带着丝丝的低哑,声音很低,不细听,根本察觉不到,然而,魅却是听到了,慢慢的,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浅浅拉开。
他就知道公子是最心软的,这招苦肉计真是没有白用啊,眼里的一丝狡黠,瞬闪即逝!
刚刚在屋里,他就知道公子没睡,但是,他更了解,如若他继续和公子说下去,也不会起到什么效果,所以他选择了退出来!
不过,公子已然知道了这件事,适时,会不会回去呢,这好不容易才缓和点的关系,不知道到时候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们了解他的脾气,所以,不想让他知道,可现下,唉,这要到什么时候,公子才能对那人释然啊!
当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他将上下而求索啊,担忧的眼神定定的看了屋里几眼,魅才嘀嘀咕咕的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月光迷蒙,洒下一地的银灰色,衬得那满地的雪色,更显幽寒!
浓郁的夜色下,但说扶桑大军驻扎的地方,却是一片的灯火辉煌,无数的特种兵来来回回的巡视着,满脸的铁血之色,眉目间,竟是说不出的锐利,那眼神,好似能透过人的骨髓,犀利之极!
“报!”突然的,一阵急报声,划破夜空,快速的传来,但见一个普通兵卫,穿过层层关卡,从城门的方向疾步走来。
“何事如此慌张?”沉眉低喝了一声,但见南宫羽一身的戎装,一手紧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满脸的冷酷之色,慢慢的从赫连墨邪大帐外的阴影处走出,可见他之前,并没有休息。
凝眉看向那火急火燎奔来的兵卫,南宫羽心下却是止不住疑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出什么事,如此的急躁,难道是夜袭?
心思及此,全身的肌肉立马紧绷起来,哼,他们若是真的敢来,今晚定将一次性,全灭了他!
“回禀将军,新月来使,说要亲见皇上,不知其意欲何为?”快速的报完,兵卫低头恭敬的待在一旁候命着。
其实,他们心里也是奇怪的,这种时候,用不了多少时辰就该天亮了吧,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再说,新月白天又打了败仗,太子被生擒,这大晚上的,难道还想做出什么举动来,当真是怪异至极!
“不见……”疑心有诈,南宫羽拒绝的话就欲说出口。
“宣到主帐来!”然,还不等他说完,赫连墨邪那冷寒的冰语,便立刻传了出来。紧接着,主帐里的灯光,渐亮。
一步跨进大帐里,南宫羽便见到赫连墨邪已然一身整齐的装束,满身萧杀的坐在了主位上!
唇角蠕了蠕,想说什么,却是最终没有说出口!
不过片刻,便见萧月也形色匆匆的赶了过来,一眼见到立在一旁的南宫羽,两人对换了下眼神,接着便是一脸沉默的并排站着!
他刚刚一直在关押着那个红袍男子的帐篷里待着,正打算用点好法子‘好好’的招待下这个没眼色的,居然和他穿同样颜色的家伙一顿‘大餐’,却是突然闯进了一个小兵,告知他这边出了事,没有多想的,他便立马赶了过来!
却是没想到,竟是新月在这个时候来使,刚想说点什么,可是一看羽的眼神,便是立马打消了念头!
算了,劝说也是没有用的,墨既然决定要见,那就定是有他的道理,也好,就让他们在旁边盯着,看看这新月的人到底能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这么晚了,打扰到墨皇,实在是我们的不对,只是,由于我皇实在不太放心太子殿下在这里‘做客’,所以,希望墨皇能大人有大量,能允许卑职把太子殿下带回去!”人未到,声音已至。
一语话落,就见来人一身的棕色长袍,头发高高冠起,略显削瘦的身姿,秀气的脸上,此时溢满了谦恭,却又不会太显卑微,礼数,恰到好处!
却原来,此人,赫然是曾经跟随宇文翎出访过扶桑的新月太傅,文博!
也不愧是一国的太傅,分寸拿捏的刚刚好,先是赔罪己方的无礼之处,却又没有降低了自己国家的尊严,决口不提自己战败,只说太子殿下在此方做客,言语也不拖沓,即刻便道明了来意,让人挑不出半根刺来!
“哦,月皇还真是爱子心切啊,只是,不知文太傅哪来的信心,如此确定,此行就一定能把翎太子给带回去?”慵懒的靠在主位上,赫连墨邪讥讽的勾起嘴角,冰蓝色的眼眸里,嗜血的眼光冷冷的扫向下首的文博。
有些人,还当真是,天真到狂妄了!
“我新月愿以二十座城池作为交换的代价,只是,希望墨皇能护送我们出城门口!”一脸的微笑,文博的话语里无不饱含着自信。
这可是相当于新月的半壁江山,他相信这赫连墨邪会同意的,只要是个国家的皇,恐怕都抵不住这样的诱惑吧!
只是,他是有些不太明白的,这事明天也可以来办,为什么要急在这一时,这皇上的心思还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此话一出,萧月两人顿时瞪大眼眸,二十座城池,这宇文剑清还真是舍得,这宇文翎就这么值钱,他们怎么不觉得?
他们可不相信什么父子情深之类的屁话,皇室的亲情是最不可靠的,他宇文剑清为了江山无所不用其极,当年还不是一样的弑兄夺位,现在又怎么会为了众多儿子中的一个,拿出那么多的城池来,尽管这个儿子有点优秀,可是那也不太可能啊,这里面,怕是有诈吧!
一致的把头转向赫连墨邪,两人心里不禁暗道,墨,如何想?
文博也是自信满满的看向赫连墨邪,他相信,此次的任务定会圆满的完成的!
然,却是在下一刻,见到赫连墨邪的神态时,坚信的眼神,渐渐的变不确定了,难道,他猜错了?
但见赫连墨邪邪肆的抚了抚,那披散在前胸的优美墨发,完美的薄唇讽刺的勾起,冰寒的俊脸上挂满了讥诮,不屑的眼神冷然的扫向文博!
二十座城池就想来换走宇文翎,呵,还真是天真呐。别说是二十座,他们就是拿整个新月来换,他也定不会,同意!
伤害七儿的人,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的,让他完好无缺,轻轻松松的离去?
不得不说,他们新月这次,还真是看轻他了!
“月皇真是好气魄,只是,朕若是,不同意呢?”魅惑的凤眼轻挑,赫连墨邪轻弹了弹那修长的指节,冰冷的薄唇轻勾。
“墨皇……”
“走水啦,走水啦!”然,文博意欲反驳的话语还未说完,一阵急吼,霎间响彻在了这一方上空。
萧月,南宫羽顿时大惊,心思电转,立马就回过了神来,当即便是一脸怒容的看向文博,好个卑鄙的人,调虎离山,竟然真的是有阴谋的,居然想夜袭!
本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哼,不过,今天他若是想安安全全的走出这里,怕是妄想了!
“我们先去看看!”迅速的丢下一句话,当下也顾不得文博,两人便是疾奔了出去,最好不要是粮草,否则,在这冬天雪地的,后果不堪设想啊!
怎么会?文博那本来挂满微微笑意的秀气脸上,此时也是一脸的震惊,皇上没有说,没有说有这一出啊,难道……
渐渐的,一丝了然划过眼底,悲戚的苦笑,慢慢置于面上,他明白了,皇上这是,这是要放弃他了,怪不得,怪不得,他就说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
眼里的冰色渐浓,一个手袖轻轻一挥,就见文博被赫连墨邪直接拍飞至几十米开外,重重的摔落,气息微弱,俨然,奄奄一息!
哼,又是一个弃子,这宇文剑清还真是舍得,这样的人才也舍得丢掉,不过,即便是对方的弃子,他也不会放过,嗜血的光芒,一闪即逝,怪,也只能怪他跟错了主子!
“怎么样了?”拓步走出军帐,赫连墨邪满脸阴沉的问向疾奔而来的卫秋。
“幸好烧的不是粮草,那地方隐秘,并不是一般人能发现的了的,只是烧了几座兵帐,不过,那个红袍人倒是,跑了!”迅速的说完,卫秋眉眼暗沉,一脸自责的看向赫连墨邪。
都怪他,一整晚都呆在大帐里‘伺候’那宇文翎,竟是一时得意给忘了形,居然忘了出来值班了!
不是烧粮草,也不是救宇文翎,反而是跑了那个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冰眸幽深,一身的煞气,直击苍空!
“报!启禀皇上,城门口的侍卫被人迷晕了,城门已被打开,门外竟埋伏了许多敌军。现在,已然有许多的敌军冲破了第一道防线,正迅速向这边攻来!”赫连墨邪心思还在电转,不想,又是一声急报传来。
什么?一瞬间大惊,卫秋立即膛大了眼,这新月吃错什么了,今天才吃了败仗,现在又想来攻城,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扶桑这边有一支强悍无比的新力军。这次,他们的依仗又将是什么!
不过,他们倒是好手段,居然能来个里应外合,看来,那个红袍人是关键啊!
“呜呜!”
却是此时,一阵怪异的笛音,突然由远及近,幽幽的,划破暗沉的寒天,飘渺传至这一方上空!
“爷,那边,好像有什么声音传来……”凝重着表情,卫秋一脸的铁血的看向赫连墨邪,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吹笛呢。
“报启禀皇上,不知道是从哪里来了一批狼,居然向我军攻来,现在,已然进入了第二道防线!”一语未落,前方又是一阵大喊传来,隐约间,还伴随着声声惨叫。
这一次,就是赫连墨邪也不得不微微变了变脸色,狼,这狼,如何会突然攻击人,攻击的,还是他扶桑!
笛音,笛音,难道?豁然抬首,冰蓝的寒芒,刹那间,迸发!
寒风啸啸,一缕缕曙光渐渐从东方升起,却是暖去不了,这一方的阴寒之气!
却说另一方,走过山道,穿过峡谷,满身的风雪,此时,但见在一片雾蒙蒙的晨光下,一个狭小的山谷里,一团微弱的火苗还在噗哧,噗哧的挣扎着,缕缕青烟升腾至空中,很快,又被吹散开去!
洛汐满脸黑线的看着面前正抱着烤肉吃得正香的阿雪,直觉想把它抛到天山上的老窝去!
瞧它带的路,叫它带他们去找雪狼,是,雪山是奔去了,峡谷也是穿过了,可是,她们看到的是什么,老虎,豹子,野猪,各种动物,应有尽有,可是呢,就是没有看见他们欲寻找的雪狼!
感情它说闻到了雪狼味,就是跑到雪山上的狼窝里,去看那还在嗷嗷待哺的小狼,它的鼻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灵’,她真是想一巴掌把它给拍飞了!
怯怯的看了洛汐一眼,阿雪直觉委屈,它其实真的有闻到的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找着,找着,它就寻到了这个地方了,其实它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嘛!
鄙视的看了阿雪一眼,洛汐极度郁闷的,自己也撕下了一块野鸡腿,面无表情的吃了起来!
四目扫去,心下却是忍不住的暗暗称奇,说来也奇怪,这紫芒大陆的好多地方都好似被这个世界给刻意遗忘了一般,不说那崖底的世外桃源,就说他们现在所待的这个峡谷,满目都是青绿,与外界漫山都是白雪的世界相比,那景色,完全无一丝冬天的气息,野兽更是应有尽有,不要说冬眠了,简直是满地跑,还一点儿都不怕生人,好生奇异!
黑曜石般的大眼,忍不住的把余光转向那乖乖窝在她脚边,好似一只乖巧的小猫咪,实则是一头吊眼白虎王,她自己都觉得惊悚,从来没有想过,她居然能和白虎这么和谐的坐在一起!
瞧那时不时还蹭蹭她的大东西,她真觉这世界雷,太雷了!
再看看阿雪小屁屁下的那只成年的金钱豹,脸上的黑线更多了,这世界的动物,果然都是一家子的吧!
“汐汐,那是因为阿雪,阿雪厉害,阿雪是皇哦!”感应到洛汐的疑问,阿雪一抹满嘴的油渍,止不住的开始在洛汐的面前炫耀起来。
为表示自己的崇高地位,不受质疑,阿雪还时不时的挪挪小屁屁,臭屁十足的在金钱豹的身上动来动去,狐爪子更是拽拽的拍向金钱豹的脑袋,那样子,炫耀,炫耀!
但见那金钱豹好似委屈的‘呜呜’几声,便是一动也不敢动的趴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眼神,顿时向洛汐投去!
它容易吗,即便它身份‘卑微’,也不带这样折磨兽的嘛!
看吧,看吧,打它,它都不敢还手!
阿雪那叫个骄傲啊,那叫个理直气壮啊!
“是,你是万兽之皇,你就得意吧你!”好笑的点了点阿雪的小鼻子,洛汐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阿雪,真是!
不过也是,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动物才会亲近他们的吧!不过,也是有例外的,瞧,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摆在眼前,那赤炎尊的身边就连只小白兔都没有!
似乎看穿了洛汐的心思,赤炎尊淡漠的看了阿雪一眼,转而,紫色的眼眸,便是意味深深的,定定的盯着洛汐看。
一身飘渺如仙的气质,双手环胸,一头红色的头发,野性而张扬的在微风中和摆,修长挺拔的身姿,慵懒的靠在一棵银杉树上,那样专注的神态,看得洛汐一脸的莫名。
“回去吗?”就在洛汐忍不住的想要开口打破那诡秘的气氛时,赤炎尊那无波无绪话语,方悠悠然的道出。
“嗯,不找了!”素手翻转,一方手帕赫然在手,洛汐轻轻的拭了拭嘴角,方慢悠悠的站起了身,淡淡的道。
懒懒的伸了个腰,随手拍了拍身上那粘了些枯叶的衣裙,眉眼温柔的看向扶桑边城的方向,既然找不到就不找了,再说,他们已然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再想找,怕是也不容易,还是先回去,找那人吧,她,真的很想他了!
“那就走吧!”赤炎尊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挑了下棱角分明的眉梢,便率先向谷外走去。
时间有的是,反正他也不急,再说,正面的交手,才有意思,不是!
风微摆,丝丝点点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