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枯枝冰木,凌厉的寒风呼啸在千米之上的天山,彻骨般寒!
就在这光秃秃的云霄上,一栋略显古旧的小竹楼,孤零零却又不显突兀的挺立于这凛冽的空气层中!
“这颗棋子,你下得不好,左行十三,右转三步,便可以吃掉我的五颗棋子,瞧,这样我就被困死了!”美滋滋的拿起腰间的竹叶青,无道子摇头晃脑的喝了一口,‘啪’的一声,在棋盘上落下一颗白棋,隐含笑意的声音顿响。
“唉,多年不见,您老的棋艺是越发精湛了,晚辈就是进步再大,也走不出您设下的包围圈啊!”苍老的声音,敬仰的感叹出声,说话的老者眉峰蹙起,神色颇有有些失望的看着棋局,他还以为至少能打个平局呢。
“行了吧,你是心里有事,别把自己给否定得一文不值,也别把我叫的那么老,你自己也不小了,一百多岁的人,居然好意思称呼我‘您老’,好似我要入土了,不许,不许!”长长的白须,气呼呼的翘起,无道子鄙视的看了端坐在对面的老者一眼,不敢苟同的出言狡辩,很有耍赖的味道。
“呵呵呵,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啊,不过,您也别折煞小的了,黎生有几斤几两,自己可是清楚的很啊!”一改刚刚的忧愁样子,黎生笑眯眯的看着无道子,语气却有些无奈。
是啊,他们两人从外貌上看起来,年纪是相差不大,准确点说,他看起来甚至是更显老些,只是,又有谁知道,这些,仅仅是表面而已。无道子的具体年龄,就是他这样一个实际上已经活了一百五十多岁的人,都不能确定的!
“得,得,得,别什么小的不小的的,我知道你大老远的,跑来看我的目的,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没什么好心,可怜我这个孤家寡人啊,养了两个小白眼狼,长大了就把我丢了,现在……”一番长篇大论,无道子叽里呱啦的开始在黎生面前大吐苦水。
“咳咳,说正经的吧,朱雀确实是回来了,想必你们也已经收到了消息,人呢,应该也是见过的了。那四个人呢,也确实是相遇了,只是,到底是哪四个人,你也别问我,此乃天机,说了是要折寿的,小老儿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只能说,你们做什么事情,最好要有个分寸,尺度得把握好了,别太过。现在的朱雀已经不是几千年前那个,可以为了天下,为了百姓,而甘愿傻傻的牺牲自己,而成全大我的朱雀了。现在的她,就是我,都不敢惹恼她啊!”眼看黎生嘴角僵硬的抽搐,无道子似感觉差不多了,心里得意了,便没了之前的苦大仇深的样子,开始晃悠悠的翘起二郎腿,悠闲的摆了摆手,似乎不愿是多说什么,只是,说着说着,又不免有些严肃起来。眼神幽远,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我们已经察觉到了那个人的行踪了,这一次,她必定不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黎生一听无道子的话,纵横交错的皱纹越加深邃,脸上的担忧渐露,这,黎智他们,应该不会乱来的吧。
黎生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黎智是个有分寸的人,应该不会犯错,只是,有时候,事情发生的,就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嗯,这点我也算到了,这确实是个难办的事,不过,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几千年前的事情,总要有个了结,你们也别太担心,这些,都是命数,只是,那几个孩子未来的路,走的,就有些艰难了!”感慨出声,无道子仰头又灌了一口竹叶青,虽然也有些忧心,倒是比黎生看得很开,耸耸眉峰,没有黎生那副纠结的样。
“可若是……”若是不幸,再度被害一次呢?
“没有若是,凤凰涅槃,死而后生,你是应该知道的!”打断了黎生欲出口的话,无道子起身了,食指伸出,指向了屋外的天空。
“看到了没有,五星环绕,表面的局势是五星牵制,实质是贪狼的星势更强盛一些,但,何谓破军,除旧更新,必定会先打破原有的局面,然后再重新开始新的一局,置之死地而后生,浴血重生,破军才能走出困境,你们,好自为之!”意味深长的对着黎生解说一番,无道子揣着空葫芦,一个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难道,就只能用此种方法了吗,望着无道子消失的方向,黎生幽幽的抬眉,这样的办法,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
翌日,晨光灿烂,百花竞放,一派幽静而温馨的百花源内,方才转醒的洛汐,睁开朦胧的睡眼,有些诧异的看向身边笑望着她,赖床的某人!
“你今天不早朝?”抬头看了看屋外,很好,虽然天气还是蛮冷的,不过,太阳高照,晴空万里,现在,应该是辰时了吧,难不成是因为昨晚太激烈,导致某人体力不支,索性来个赖皮,把国家大事都丢到一边了?
可貌似,昨晚出力的人是她吧,到现在,她的手还酸的很呢,今天吃饭怕是要人喂了!
眼神陡然间一转,诡异的望向赫连墨邪的某处,洛汐一脸的阴笑,若真是这样,她是不是,该为她以后的‘性’福担忧了!
“七儿,你在怀疑你家相公的‘能力’吗,嗯?”翻身压倒洛汐,赫连墨邪的男性尊严大受打击,太看不起他了,她是不是想让他即刻证明给她看看,他的能力,到底如何!
“不,不用了,我相信你,相信你,可,可你今天干嘛不去,难道是放假?”讪笑的往后退了退,洛汐暗自腹诽,笑话,她吃饱了撑的,从昨晚的经历来看,某人似乎很难喂饱啊。
“很快你就会知道原因了,再说,我就算一天不去早上朝,也造不成多大的事,你当你家相公的臣子都是吃白饭的吗?”有些神秘的眨了眨冰蓝的眼眸,赫连墨邪宠溺的吻了吻洛汐的小嘴,忽而邪邪的笑道。
“那就起床吧,再不起来,就可以吃午膳了!”那倒是,是她大惊小怪了,现在国家一统,也没有什么人和他争皇位,朝野上下又基本都是他的人,确实是不用担心太多。
“别急,我还有事没问你呢,昨晚本来是要问的,结果七儿太热情了,一时间竟是让我忘记了!”一把拉下欲要起身的洛汐,赫连墨邪一脸坏笑贴着洛汐。
“哦,是吗,不知道是谁一直巴着我不放的,现在居然把责任全推我身上来了,某人忘记了他自己是如何的……”本想淡定的把话挑回去,洛汐却不得不承认她脸皮没有赫连墨邪的厚,在某人火辣辣的眼神下,她说不下去了。
“如何的什么,后面是什么,七儿,你怎么不说了,嗯?”邪魅而低沉的声音响彻在洛汐的唇边上,赫连墨邪幽深的冰眸里充满促狭的笑意,深深的望进洛汐羞赧的黑眸。
“你,你自己知道!”小女人的姿态尽露,洛汐微红了脸颊,心里却忍不住爆粗口,靠之,明明是她有理了,怎么偏偏就被他占去了上风,果然是脸皮厚的人则无敌。
“嘻嘻,墨墨不知道哦,七儿解释一下嘛,说嘛,说嘛!”撒娇的把脸蛋埋在洛汐的胸前,赫连墨邪使劲的蹭啊蹭,豆腐吃得暴爽。
“享受,可以了吧,你明明就很享受的,现在还来卖乖啊!”说就说,他都不害臊,她又何必装纯洁,反正她已经歪了,在他面前,无所谓,无所谓了。
“嗯嗯,是很享受的,我家的七儿的技术当真是肖魂的紧啊,今晚还来,还来,好不好!”一脸幸福的抱紧洛汐,赫连墨邪将洛汐缠得紧紧的,两具光滑的身体,亲密的不留一丝缝隙。
心里却不住的闷笑,太可爱了,她家七儿难得的在他面前吃瘪啊,这副害羞的表情,他还真是难得见到,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把握机会!
“别贫,说说你要问的事吧!”捏了捏赫连墨邪腰间的软肉,洛汐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再这么不正经下去,估计又得擦枪走火了,爷爷指不定还在等着她呢,好不容易有点效果,别又把他老人家给惹生气了。
“这就是正事啊,我们的人生大事,大得不能再大了,呵呵,好好,别瞪了,我说正事啊,咳咳,昨天影二来报,说花间岛的人来了,是不是?”本还想再逗逗洛汐,可想来还是正事要紧,赫连墨邪也不由得端正了态度。
“嗯,来了,估计那些话,你的隐卫也说给你听了吧,你的看法呢?”百无聊赖的捻起赫连墨邪额前的一撮如丝绸般滑顺黑亮的墨发,洛汐清清淡淡的问道。
“七儿只能是墨墨的!”温柔轻语,赫连墨邪爱怜的抚了抚洛汐的眉眼,眼里的眸光,却霸道而冰冷,深寒的迫人。
谁若胆敢阻碍在他们的身前,那么,就别怪他,下手不留情面了,即便是,那个人!
“嗯!”脸颊贴在赫连墨邪有力的胸膛上,洛汐淡然而应,然而,里面的坚定,却不容人忽视。
“先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动作吧,我的事情很快就忙完,这段时间你小心点,适时,我也有些话,想告与七儿听!”温暖的大掌一遍遍的抚着洛汐的锻发,赫连墨邪眼里深沉一片,是时候该告诉她了,免得以后,她会误会他。
“好!”眼里的暗茫闪了闪,洛汐乖巧的没有追问,是要,坦白了吗?
“小小姐,小小姐,出大事情,,快起来,快起来,老爷急着找你呢!”静溢的空气突然被打破,灵儿那叽叽喳喳的声音,穿云破日,一直从百花源的大门口处彻空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