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徐恒远弓着腰,眼里闪过一丝难色。
凤初漠却忽然笑了,“她不在宫里了吧?对呢,孤把她弄丢了,弄丢了……”
那笑声溢满了酸楚,再看四周的空寂,凤初漠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像行尸走肉一般,就连笑都是困难。
起身,越过恒远,他负手走了出去,徐恒远拧眉,示意清影跟上。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长秋宫前,是夜,却不知是第几个夜,每天他总要来一次,希冀里面会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告诉他,她只是跟他玩了个游戏,而现在想他了,所以她回来了。
到底,不过是希冀。
她消失半个多月,他连一点线索都无法掌握,到底她是依仗了谁,有这般通天的本事,将她藏得这般深?
身后,清影看着爷难受的样子,心里的情绪也翻搅得厉害。
夜色正浓,良久,前方的那人敛了情绪,转身,“清影,你说,到底是谁背叛了孤?”
*……*
小酒馆里,中午时分,正是人流量的高峰。
秋月夕端着餐盘,穿梭在屋子里,脸上挂着笑靥,却明显憔悴了些。
有人关心地找修年问,可那孩子硬是不肯说半句话。
修年埋头吃饭,想起昨天,那里似乎又来人了,想找她回去吧?
后来,半夜他听到她哭泣的声音,跑到隔壁,却见她蹲在床角,哭得肝肠寸断,会是怎样的难过让坚强的她,柔弱至此?
他没说话,一直守着她,在她脚边,看到一枚玉牌,那东西他很久前见过一次,当时村子里的一个厨子被请进皇宫的时候,就有这样一枚玉牌,听说是进宫用的。
那她,又和那皇城有什么联系?
修年到最后都没有问,她只说那个人病了,似乎病得很重。
估计,很担心吧?
那为什么不回去看他呢?既然这么担心,去看他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话到嘴边,修年最后也没有问什么,直觉里,月夕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去的吧?他看得清楚,她舍不得,很舍不得那个人,也许她现在刻意忽视,但这样的冷漠总归坚持不了多久,只要那个人再传点什么消息出来,她肯定会回去。
“修年,今天怎么不说话了,跟月夕姑娘吵架了?”对面,村里的张叔坐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禁叹息,“修年,张叔告诉你,女孩家是要拿来宠的,不管谁对谁错,咱们大男人都得先低头,先言和知道不?”
修年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就听对面的薛嫂取笑,“张叔,难怪你家那口子那么泼辣,都是你宠出来的,修年,你可别像张叔这样,啥事都做不了主。”
“去去去,我这是标准丈夫,再说了,谁说我做不了主,很多大事上,都得听我的!”
“那是你们俩意见一致的时候吧?哈哈……”酒馆里,笑声一片,就只有张叔气得脸红脖子粗。
月夕走出来,笑了笑,端了碗牛肉面放到张叔面前,模样乖巧,“张叔,您的面。”
“月夕小丫头,你等等。”张叔看是月夕,立即叫住她,将她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和修年吵架了?小两口的,这事很平常,但不能伤了和气是不?”
秋月夕先是一愣,理会到张叔的意思后,更加疑惑了,“我,没跟修年吵架呀。”
“你就别骗张叔了,我们这些外人看得清楚,这几天修年那孩子天天都不说话,不是吵架还能是啥?”
月夕有些无奈,摇头,“张叔,真不是这样的,只是我和修年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修年他……”
“张叔,你的面再不吃,就得凉了,别怪我没提醒喔。”秋月夕红着脸,立即转移话题,然后趁张叔不注意,跑进了厨房。
“嘿,这小丫头!”张叔叹气,看着修年不发一语,又狠狠叹了一口气。
四周,依然热闹,各说各的话,就连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可以聊很久。
月夕一路回了厨房,面对大家的热情,真不知怎么办。
当初,她无意间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寻找娘亲的下落,却见一个小男孩落进了河里,好在河不深,月夕可以走下去,水只淹到她的胸前,那男孩估计是玩耍,不小心滑了进去。
当月夕将那孩子救上岸的时候,再去打听是谁家的,就这么认识了修年,那孩子是他大哥的儿子。
而当时她与徐主簿分开,也没地落脚,热情的修年就将她安排在了隔壁房子里,倒不想,徐主簿能够找到这里。
“月夕,来,送碗面给季婶婶去。”厨房里,冒着热气,张阿姨笑着说道,将刚出锅的一碗面放到桌上。
秋月夕一笑,立即点头,端着面,就小心翼翼往外走,原以为又会是一番热闹景象,可踏进酒馆的前厅时,一片安静,隐隐只听得几声议论,却是刻意压低声音。
出什么事了吗?
秋月夕疑惑,走进去,将面条递给季婶婶,就见季婶婶推了推她,“唉,月夕,来客人了,你赶紧去问问别人吃什么,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呐。”
客人?
秋月夕回头,还未看清是谁,修年就跑了过来,“月夕,那个人又来了。”
徐主簿么?秋月夕抿唇,越过修年往外看,却在一方小桌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霎时愣在原地。
怎么会……
简陋的酒馆里,众人视线的终点处,坐着一名男子,一身素色锦袍,男子神情淡漠,旁边跟着两名手下,人虽不多,但这气场一看就知道,这人,来头不小。
修年看着月夕的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握了握她的手,“都来了,还是去看看吧。”
那人,估计就是她的心上人吧,还真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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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早上突然发生了点事情,更新晚了些,剩下的,晚上补过来,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