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很早之前就下了,只是因为娘娘和太子爷关系好,她也继续用双重身份服侍着,若是真的要二选一,她愿意听娘娘的。
秋月夕呆愣住,声音有些小,“浅夏,其实你不用……”
这般迁就。
“奴婢想一心为娘娘,不希望被娘娘当成外人。”浅夏低着头,目光淌着诚意。
秋月夕皱眉,想起自己的身份,摇头,“浅夏,若是被他知道了,你会受伤。”
而她即使是现在的身份,都是那个人给的,若是触怒了他,她根本无法保护浅夏。
“娘娘若是不信,奴婢马上就和浅璃说,向太子爷请旨。”不得不说,在有些事上,浅夏是个死性子,那倔强的样子,丝毫不输给秋月夕,那次初来仙云観便是,她用自己的方法在反抗,哪怕招惹了无辜的人。
秋月夕脸上有一丝动容,扶起浅夏,伸手抱住她,“不用了,浅夏,我相信你,只要以后不拖累你们就好。”
浅夏垂眸,就听月夕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而她听着微惊,领了命令就悄悄出了仙云観,再回来,已是晚间,趁四下无人,浅夏很是谨慎地敲开秋月夕的门,而她的身后跟着一人,身形佝偻,腰际背着一个药箱。
秋月夕抿唇,浅夏就走了过来,伏在她耳边,“娘娘,奴婢去了山下面的村子,就找了这么个郎中,都说是个老实的人。”
秋月夕点头,见那老郎中似乎有些慌张,便走过去,笑了笑,“这么晚还请您过来一趟,劳烦您了,只是这事有些隐秘,我愿出十倍的价钱,也请您不要走漏半丝风声,好吗?”
老郎中神情依然不自在,对着月夕摇头,“姑娘,我一看你们的穿着,就知道你们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可是身为医者,为病人的隐私守口如瓶是职责,您只需按原来的价格给就行了。”
秋月夕一愣,看到老郎中眼里的坚持,心里一股暖流,“谢谢您,那就麻烦您了。”
老郎中点头,望了望月夕的面色,又诊断月夕的脉搏,脸上露出一丝疑虑,月夕了然,笑了笑,“老人家,有什么话只需说,我想知道自己的情况。”
老郎中犹豫了片刻,并没有直接开口,“姑娘,这里是仙云観,而您……”
意思表明了大半,倒是浅夏在一旁笑了开,“是不是有了?”
老郎中见到浅夏的笑意,有些发愣,毕竟这里进出的都是尼姑,又怎会?
秋月夕看到老郎中的神情,垂下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老郎中,所以才说,这事隐秘。”
老郎中了然,埋下头,掏出纸墨,写了几样方子,“姑娘,若是想留下这孩子,您的身子恐怕还需要多补,按照这方子抓几味药,有利用您和孩子的健康。”
秋月夕笑着道谢,示意浅夏送客,再低头,双手覆向依旧平坦的小腹,嘴边漾开一丝笑意,却又再想起南宫羽的事时,落寞地垂下头。
门边,站着一个人走近,自从那日墨靳的出现,仙云観对这娘娘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而被使唤过来倒水的小茹,虽是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端着茶水经过雅间的时候,就见浅夏带着一位郎中偷偷摸摸地往后门离开,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而再从那微微敞开的门缝里,看到秋月夕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事,很认真。
小茹抿唇,敲了一下门,里面没反应,她的耐心也不好,干脆推门而入,将茶水直接放到桌上,余光却瞥见桌上一张单子,上面,白纸黑字写着……
月夕因为小茹的动作一惊,抬眸,就见小茹没好气地看着她,“娘娘,您的水。”
月夕喃喃点头,就见小茹早已态度嚣张地离开了。
浅夏送完郎中,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小茹从这里出来,有些不解,她走了进去,“娘娘,刚刚那人过来干什么?”
小茹正是欺负浅夏的两人之中的一个,后来又狠狠嘲弄过月夕,是以,浅夏琢磨着那人来,肯定不是好事。
月夕摇头,实话实说,“她只是送水过来,估计是墨哥哥吩咐的吧?”
浅夏应了一声,就见那药房依然放在桌上,心里大叫不好,赶紧看向月夕,“娘娘,这单子,您一直没动?”
月夕顺眼望去,刚刚只顾着怀里的动静,她倒忽视了这一出,浅夏反应更快,赶紧追了出去。
再回来,浅夏脸色不喜不怒,看向月夕,“奴婢不好问,可看那样子,那人并没有看到,但万一她是演戏,那……”
月夕垂眸,想着这事也不知能瞒多久,以后肚子总会变大的,而她,想生下这个孩子,瞻前顾后,她下了一个决定,“浅夏,我想离开。”
浅夏皱眉,“可这事……”
毕竟这娘娘现今是为了先帝祈福,才找的借口住在这里,若是失踪,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秋月夕也明白这一点,想起很久以前的一样东西,她走回床榻,将包袱递给浅夏,“明天让浅璃将这个交给凤初漠,然后,我再写一封信,请旨。”
*……*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可就在第二天,仙云観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浅夏是跑着进房间的,那时候月夕还未起,浅夏也顾不得什么,上前摇着月夕,“娘娘,不好了,您赶快醒醒。”
月夕迷迷糊糊的,本就嗜睡,被浅夏这么一摇,胃都恨不得吐出来。
浅夏一惊,有些慌乱,去倒了杯水递到月夕嘴边,才将自己所知的事说了出来,“娘娘,咱们快点逃,刑事部的李捕头已经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月夕刚睡醒,就听浅夏这么说,她嘟喃一句,很是不解,“那捕头又不是抓我,为什么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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