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娆冷着脸,迎上对方的目光,坦然而直率。
“厉绝痕?他是谁?”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宫允浩微挑了眉。
江佩娆笑了:“我应该知道他的名字吗?”
“你真不认识他?”
冷冷一笑,宫允浩挑起了她的下巴。
“不认识。”
江佩娆挥开男人的手。
“阁下,还请放尊重点。”
宫允浩耸了耸肩。
“是我唐突了。”
打了个呵欠,江佩娆实在觉得有些乏味,她道:“阁下,有事吗?”
她没那个心情和宫允浩东扯西扯。
宫允浩微微蹙着眉,“一个多月没回家,你都去哪了?”
“医院。”
江佩娆随口:“我弟弟受伤了,我在医院陪他。”
“你弟弟受伤了?”
宫允浩似乎有点意外。
江佩娆冷冷一笑,笑容凉薄。
“有人想要我们姐弟的命,星辰倒霉的中招了,喏,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宫允浩眉头蹙得更深。
“谁做的?”
“还不知道呢。”
江佩娆笑笑:“不过,很巧的是,我家婧琪妹妹也失踪了。”
宫允浩闻言,面色微冷。
“你怀疑是谁做的。”
“没有怀疑的对象。”
江佩娆很是无所谓:“要不,我说是你做的,怎样?”
宫允浩面色倏地,降了个八度。
“我说是厉绝痕做的。”
“厉绝痕是谁,我不认识。”江佩娆面色不改,听到厉绝痕的名字,半点反应都没有。
宫允浩看着她的神色,眉头拧得紧,讥嘲的开口:“我觉得你们认识。”
“你觉得我们认识,我们就一定认识么?”
眸中幽芒闪烁,江佩娆的双眸犹如一汪看不到光的寒潭,“阁下,你有妄想症吧,以前老拿帝延卿的名字烦我,这会儿好了,又找个陌生人烦我。”
“好,我们暂且不提这个。”
宫允浩眸光沉沉,凝望她的面容,倏地掐住她的下巴。
那一刻,时间好似停住了似的。
江佩娆清晰看清楚了他眼底闪过的痛楚。
“你,若是她便好了。”男人压低的声音,那缓慢靡丽的声线充满着阴冷,又充满着一抹向往,“是她多好啊,这张脸长在你身上浪费了。”
“她,她是谁?”江佩娆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微嘶哑了些。
“她是一个曾经,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男人的嘴唇缓缓靠近江佩娆,贴着她的脸庞擦过去,两只手臂抓住了她的减半,随着压近的胸膛形成严密的三面包围,将江佩娆禁锢在他高大的身形下,气氛窒息而又压抑。
姿势暧昧,却没有调情的意思,反而充满浓浓的危险极浓浓的压迫。
他道:“你怎么就不能是她呢?”
“阁下,把我想成了谁?和帝延卿一样吗?看着我的脸,想到了那个姜黎?”
江佩娆唇角挂着痞气的笑。
不等宫允浩回答,她接着道:“你是不是和帝延卿一样,发神经了?要不要去神经病医院看看?”
“呵,有何不可。”宫允浩恍似听不出她的嘲讽。
他的姜黎,不会用着如此陌生和嘲讽的眼神看他。
不是她。
长得再像,也不会是她了。
江佩娆沉声,“心里边装着一个女人,还能对别的女人产生旖旎,你真龌龊。”
宫允浩唇角玩味地扯了一下,轻佻勾起她精致的下颌,冷冷吐息:“我不是龌龊,如她所说,应当我卑鄙才对。”
姜黎就是这样骂他的,还诅咒他下地狱。
可如今,到底谁先下了地狱?
宫允浩眸中写满嘲讽。
江佩娆面不改色,冷笑:“是啊,卑鄙!阁下,不止卑鄙,还无耻!”
“你的触碰,让我感到恶心。”
江佩娆就差一个巴掌扇过去。
她强忍内心的冲动,推开了宫允浩。
男人身形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怒反笑,意味深长,“你讨厌我?”
“不是讨厌,而是厌恶。”
江佩娆瞬间化身黑面煞神,“离我远点。”
她的厌恶,清楚的写在了脸上。
宫允浩看着她的模样,心跳得微微有些快。
那是一种难受的情绪。
潜意识里,他不希望江佩娆这般厌恶他,可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气氛,微微沉凝住。
江佩娆冷眼看了宫允浩,转身就走。
她连跟他站在一块,都呼吸难受,她不想跟这个男人讲任何一句话,更不想看到他眼神中痛惜的情绪,他在心痛什么?又在后悔什么?
难不成,在做了那些事情之后,他还想说,他是爱着她的吗?
真是恶心。
江佩娆的身形,眼看就要离去,宫允浩大步上前,从后抓住她的手臂,她回头怒视:“放手!”
“不管你认不认识厉绝痕,我都会找出你背后的那个人!”
男人狰狞地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我面前放肆!江佩娆,你从未有过自知之明!”
“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有没有自知之明,管你屁事!”淑女气质全无,她直接爆了粗口:“阁下,麻烦请有多远滚多远!我恶心你!无比,非常!恶心!”
最后几个字,从齿缝里蹦出。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宫允浩双手,紧握成拳。
“阁下,她太放肆了。”
宫一默默的从暗中走出。
“看出来了吗,她对我的厌恶,竟然不掩饰。”别人都是巴结他,爱慕他,哪怕那些敌视他的人,跟他见上面,也没有一个人敢像江佩娆这样,直接跟他撕破脸,我恶心你!无比!非常!恶心!
啧。
这话……
“我很恶心吗?”宫允浩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宫一愣住,被他的话搞得莫名其妙:“阁下,江佩娆说的话怎能当真!”
“她为什么觉得我恶心?”宫允浩自嘲的问。
宫一摇了摇头:“阁下,我觉得江佩娆很奇怪……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跟您说的话吗,她好像跟我们有仇似的。”
“是啊,有仇。”
宫允浩沉了声音:“我们之间哪来的仇?”
他随口一句,宫一却猛然怔住:“世界上最恨我的女人已经死了,江佩娆和我们毫无牵连,难不成她被姜黎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