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道:“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呵。”
江佩娆冷笑。
她退到一边,道:“姜大志没资格住这种地方。”
“那你想我把他送到哪里?”顾知自认为,他的做法已经很恶劣了,他把姜大志关在地下室,这里密不透风,虽说好吃好喝的养着,但他还是不觉得有些对不起姜星河,他怎么可以把姜星河的父亲藏起来?
顾知甚至有过,放跑姜大志的念头。
还好他没有这么做。
听着江佩娆和姜大志的对话,他算是了解了一些,他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原来导致姜黎和姜星河的死亡,也有姜大志的责任,是姜大志纵容着姜云曦的嚣张,如果姜云曦是拿刀的刽子手,那么,姜大志一定是冷眼旁观的看客。
“随便找个地方,让他活着就好,至于活得怎样,我不管。”江佩娆只道:“总之,他不能活得太好。”
顾知眉头微蹙,笑道:“好吧,依你。”
“顾知!你疯了?!你是不是也疯了!”姜大志闻言,瞪着顾知,道:“怎么这个女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我是姜伯父啊,你喊我姜伯父,你现在就听信外人的话残害我,顾知,你是不是中邪了?”
“姜伯父,曾经做过什么,你心知肚明。”
顾知微微笑道:“待你好,是看在星河的面子上,现在我算知道了,星河的死,你也有一半责任,身为星河的朋友,你说,我能对你友善吗?”如果姜大志不是姜星河的父亲,他早就送姜星河下地狱了,还轮到他在这里叫嚣?
“顾知,你不能听信这个疯女人的话!她都胡说八道!全胡说八道!不能信,你千万别相信她的话!她乱讲的!”
姜大志怒道:“曦儿不是我的女儿,不是,都是这个江佩娆造谣!”
“是不是,我看到这份东西,就知道了。”
顾知拿着一份血缘关系鉴定报告,把这份鉴定报告扔到姜大志的脚边。
姜大志怎能狡辩?
他双手死死抠着地,眸光怨毒到极点:“江佩娆!你害我就算了,还把亲子鉴定报告公布于众,你这个女人还有没有良心?”
“没有。”
江佩娆答得爽快。
姜大志:“……”
他讲不出话。
“好好待在这,我会让你和姜云曦团聚的。”江佩娆睨着他,话声幽幽。
一股不安倏然在姜大志心头升起。
他知道,接下来江佩娆还有动作。
她非得弄死姜云曦,否则,她不会罢手的。
怎么办。
姜大志不希望姜云曦遭遇危险,他只能把求饶的目光看向顾知:“顾知,你曾喊我一声姜伯父,不管我做错了什么,我都是你的长辈,你不要听江佩娆的话,好吗?姜伯父求你了,不要听她的话!也不要帮着她害我的女儿!”
“姜伯父,你真让人失望。”
顾知摇了摇头,他对姜大志的求饶,毫不怜惜。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错在哪,反而帮着姜云曦讲话,那么,星河就这样白死了吗?”
“星河是我的儿子,我没想让他死!”
姜大志吼道:“一切都是意外,是意外!”
他又给自己找了个新借口。
意外。
没错,就是意外。
姜星河的死,跟任何人都没关系,谁让姜星河一意孤行,非得去救姜黎,明知那个是圈套,他偏要去,他身为父亲,阻止不了他,他还能做什么?
反正姜大志认为,姜星河的死跟他没关系。
他心心念念的人,只有姜云曦。
顾知眼神淡漠下去,他和姜大志多讲一句话的心都没了,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身为父亲,姜星河倒了几百辈子的霉,才会摊上姜大志。
顾知表示非常失望。
他离开了地下室。
“好好守着他。”
江佩娆叮嘱保镖,道:“他要是不听话,给他几鞭子,他就知道听话了。”
说罢,她也离开了地下室。
姜大志趴在地上,那一刻,瞪着江佩娆的背影,目眦尽裂。
他好恨。
狠毒了这个与他非亲非故的少女。
她就像恶魔一样,突然跑到那个偏远的小村落找到他,原先以为她是姜云曦的人,结果,她却把他交给了顾知。
这些人,把他当什么了?
身为晚辈,没有半分晚辈的自觉,反而把他关起来。
姜大志惶恐,他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样度过,还有姜云曦,外界对她的非议那么大,她该怎么办?
姜大志着急啊。
江佩娆倒悠闲。
她来到顾知身侧,小竹林,顾知一贯喜欢与自己对弈。
棋盘上,黑子把白子杀得个片甲不留。
江佩娆在一边观察他一会儿,黑子,白子执棋的人都是顾知,搞不懂他这样玩弄的乐趣在哪,江佩娆开口道了句:“你每天守在这个小竹林,抬头,看到蓝天,低头,看到这盘棋,你顾知的生活里,除了蓝天和棋盘,还有什么?”
难不成这个男人,打算在这个地方,碌碌无为一辈子吗?
顾知身上的光芒不应该被掩盖。
江佩娆为他感到惋惜,道:“你得配合医生,多做做双腿的康复训练。”
顾知眉头一挑,他目光落在自己的双腿上,他摸了摸盖在双腿上的毛毯,道:“这双腿废了,康复训练没用,只要一到下雨天,别说站起来了,我就是坐在这里,脚都疼。”
“喂,你打算一辈子都不站起来了吗?”
江佩娆坐在他对面。
顾知微微笑:“站不起来,是命。”
“你信命?”
“以前不信,人年纪大了,越来越相信这个东西。”
顾知声线平和地道。
“人生如棋局,就像现在这个棋盘上的黑子,白子,局势不利要敢于拼杀,搅乱局面,局势有利,以为这一盘自己可以赢,却不知,外界诸多因素都会影响到自己的心,而输一盘棋,可以重来,而人生之路却不容走错,所以,人生如棋,落子不悔,有的东西,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了,我们都是被框在棋盘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