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来的的力气可真大，一个人就把那堆新卸的水泥搬完了。”

“是啊，不过就是不喜欢说话。”

“能干活就行，也给我们省点力气。”

午休的时候，老工人们吃着饭议论纷纷。

面无表情的廋高个工服上沾满了灰尘，刚洗过的双手接过饭盒，蹲在一处没人的墙边，沉默无言的吃着饭，也像是没听见别人对自己的褒奖。

高大的阴影遮住了廋高个面前的光亮，嘴里包着饭菜的他这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朴实的中年男人面孔，是新工头。

“好好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的程岩由阴转晴，漏出笑容拍了拍廋高个的肩膀，这是一种认可。

廋高个的表情依然是那么平淡，目送着程岩的离开，继续吃饭。

今天是星期天。

程岩看着突然到自己工地上的儿子表情有些愕然，“你怎么来了？”

“今天我们学校放假。”程中回答道，一边递过递过手上的保温盒，这是他今天专门在家做的。

程岩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天，干活的人很少注意哪天是星期几，毕竟又不是读书的时候了，接过保温盒一边唠叨，“每次放假你都骑车要给我送饭，还不如在家多复习会呢。”

“外面的盒饭哪里有家里做的好吃，老爸。”程中微微一笑。

程岩听到儿子的话也不反驳，摇了摇头，“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好，那我先回去了。”程中微微一笑，这个大男孩笑起来的样子很阳光，让人不禁有好感。

目送着那个青春的背影的离开，程岩才回到工地。

程中骑着自行车也停在了一侧围栏外，他的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瞪着脚踏车，平衡身体，从这里能够看到里面花园小区的部分高楼，比如那栋3单元楼。

二十三层的高楼，在他的目光中只占据了很小的一部分，盯着看了一会儿，程中才恋恋不舍得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那是充满恶意的笑容。

叮铃铃，自行车铃铛的声音回响不断，伴随着链条转动的轨迹和欢乐的口哨声，逐渐远去，还有那挥之不去的阴影。

“杀人？”当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小夫的眼珠子都差点吓得掉出来，你奶奶的，没看出来啊，这个长得挺斯文的大叔还是个杀人犯，不过真的不像啊，又看着王小六一直面带笑意的样子，心里又在想着是不是吓唬他的。

“你在骗我们把？”小夫结结巴巴地说道，说完这句话还不由自主的往胖虎身边靠了靠，谁知，胖虎也是个怂货，一把推开他。

这让小夫有些尴尬，里外不是人，强装镇定，但王小六的目光又一直盯着他看，真的好不舒服啊，这种感觉，这是他的想法。

空气又安静了几秒，王小六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带着莫名的笑意，余光看向那个监控，嘴角的弧度拉的更长了。

派出所的监控室里，王志龙看到这个表情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妙，那个危险的弧度，面前的监控画面就在一瞬间变成了模糊的画面，什么也没了。

这是有声监控摄像头，他自然也听到了王小六最后的那句大有深意的话，砰的一声立马站了起来，“快点去看守所！”

这个突然的动作，也让其他的重案组成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队长这又是怎么了，不过看到王志龙一脸大事不好的样子，都意识到了事情发生了变化，说不定就发现了最近连环杀人案的突破口呢，纷纷跟了上去。

“不会死人吧，早知道直接审问了。”王志龙意识到了麻烦。

这起奇怪的连环杀人案件本来就已经够扑朔迷离了，诡异的案发现场和杀人手法，到现在他都没能抓住凶手，他甚至还想过这起案件是不是超能力事件，但马上又被自己否决了，无他，建国以后不许乱搞。

皮鞋噔噔噔整齐的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看守所打瞌睡的警察听到这个声音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一大群同事朝着自己走过来，还以为兴师问罪呢，连忙擦了擦嘴角边的口水。

王志龙却不是很在意这位同事的出格举动，毕竟派出所这种地方上的民警，要求再严格也就那样，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小房间里的三人，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摄像头，皱眉。

在一旁的老警察很会看脸色，“开门。”

负责看守的警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前辈的示意，立马乖乖的开门，又被老警察使眼色悄悄地溜到了后面，没人注意的地方，生怕被上级领导批评。

王志龙示意身边的人，很快，有俩名警察先进了去，将背对着他们的王小六扣押了出来，至于蜷缩在墙角落那俩个人，他就暂时没管。

“你刚才做了什么？”王志龙看着王小六语气严肃的说道。

监控摄像头忽然燃烧自爆，而且还不是一个。

“我做了什么？”王小六反问他，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个回答倒是把王志龙接下来要说的话一下子给堵住了，他能做什么，监控离王小六之前站的位置有一段足够远的距离，也没有拍到他故意损坏的画面，他又不是超人。

“你们俩个有没有看到什么？”王志龙对着小夫和胖虎问道。

俩个一直瑟瑟发抖的人，听到这个看起来像高官的问题，相互对眼。

“老实说！”王志龙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胖虎推搡了一下小夫，小夫吞咽了一口唾沫，余光打量了一眼王小六，像是在害怕什么。

王志龙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们，先把他带到审讯室，带我有话问他。”

“是。”有人答应，王小六也很快离开了这里。

“说吧，他刚才到底干了些什么，怎么破坏了监控的，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有一句隐瞒，吃不了兜着走。”王志龙严肃的说道，他故意支开了王小六，就是为了照顾这俩个目击者，毕竟除了打瞌睡的警员，就只有他们俩个在王小六的身边，应该知道全部的过程。

这个奇异的破坏手法，王志龙也是第一次见到，居然能够避开他的观察，巧妙地破坏掉监控，他一定要调查清楚。

“他有超能力。”哪知道，小夫第一句就说出了让他惊呆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