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车生意最近越来不行了。

干了十几年的老司机抽着廉价的香烟，在大酒店附近待着，网络上各种打车app的诞生让他每个月的生意都少了很多，只能在这种人流量多，且需要车的地方等客户。

这不，等了几个小时了，还没有人打车，真的是烦人。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烂酒鬼跑到他的车窗边，“去富人区。”

说完，还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地扔下几张红票子，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感情是个大老板啊，住在富人区那边，老司机收起赶人的心思，将红钞票揣在兜里，这些钱绝对够车费了，还多了好多，他答应一声，将抽了一半的烟头丢出窗外也没说多，直接开车了。

“小丽，你真漂亮。”烂酒鬼一副痴迷的样子，嘴里喃喃自语。

老司机自然懂其中的意思，多半这人嘴里的小丽是个陪酒小姐，说不定还有其他额外服务，把这死胖子迷的。

“来，亲一个。”烂酒鬼突然抱住老司机的右胳膊，脸凑了上来。

“哎哎，握草，你给我死远点。”老司机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按住他油腻的大脸给他推回到了位置上，顺便还给了俩巴掌，想让他清醒一下。

呼噜声传来。

“还睡着了？”老司机看着烂酒鬼通红的右脸，妈的，都是些奇葩，他也不想搭理，想着只要把人送到富人区就行了。

他是个老实人，虽然穷，但不做犯法的事情，每次想起家里的黄脸婆还有整天搞个鸡飞狗跳不停的闺女，老司机才觉得自己继续坚持开车是对的，这就是坚持的理由啊。

娱乐场所不分昼夜，汽车窗外的风景快速划过，临近黄昏，下午的时间就快结束了。

吱吱吱。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然后砰的一声车子撞到了前面的车尾。

“我操你妈，老子才多久换的保险杠，花了一万多块钱。”老司机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骂着，对象自然是前面的车主。

这种程度的车祸，一定要把自己的气势拿出来，老司机可是老玩家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可惜今天没有人像往常一样跟他一样气冲冲地走出来，和他理论。

前面依旧是绿灯，显示这条路小汽车可以通行，但没人能过得去。

老司机下车就发现了不对，这边有许多人和他一样也下了车，更多的都呆在车里，只不过不是因为撞尾，而是被面前那一条长龙吸引下来了。

不知道有多少个警笛在响，蓝光与红光交错，喧闹的声音就像有股魔力令人们驻足观望，车身上人民警察四个字说明了一切，一辆接着一辆，就像长龙一般。

“这都多少辆了？”

“二十多辆吧，也不知道干啥？”

“有点像是好莱坞大片的一幕，会不会是拍戏？”

“有可能，就算抓通缉犯也不至于要这么多警察去吧？”

众人议论纷纷，警察车队远去。

后面又来了三辆黑色车子，防爆武警队，跟了上去，只有围捕重大通缉犯出现时他们才会出动。

“好像不是拍戏。”

“嗯。”

“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算了吧，去了也不让你进。”

“......”

老司机一脸期待，看样子有大事情发生啊，他最喜欢这种刺激的事情了，虽然只能从隔天的报纸头条看看，没亲身体验过，或者或是不敢冒险。

咦，警察去的方向好像也是富人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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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海睁开了眼睛，他的样子有些疲惫，原本只是想眯一会儿，没想到却睡着了，他看了下手表的时间，五点多，要用晚餐了。

这个时候，干儿子应该会准时来叫自己，记得睡着之前叫他去门口看看，是因为其它的事情耽误了吗？

思考的同时，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回来了吗？”他转过头，看到进门的人，皱了下眉头，因为那不是干儿子，是自己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很年轻的面孔，应该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他想的有点多。

“你就是李商海？”程中看着他，和脑海里曾经看过那人的照片对比，有些不一样，比如，现在的李商海感觉老了十几岁。

“我是李商海，你杀了我的秘书？”李商海很坦白，或者说他觉得撒谎没有必要，语气很肯定，目光扫过程中衣服上的血迹。

至于那种你怎么进来的多余的问题，他没有蠢到去问。

“我都杀光了，除了那个用剑的。”程中面无表情地回答，同时目光缓缓扫过房间里的一切，豪华的装修，名贵的古董，还有多么大的房子。

“你想要什么，钱我有的是，谁派你来的，我可以给你十倍的钱，或者说你开个价，甚至如果你喜欢这栋别墅都可以送给你，只要你不杀我。”李商海注意到了程中的目光，久居上位的他总是觉得什么都可以交易，即便是他自己的命，所以他语气有持无恐，充满着强大的自信。

“我想要你的命。”程中摇了摇头，直接开口，同时掏出了他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他不想再和这个大反派废话，还是杀掉好了，免得外面发生意外，毕竟它不一定听话。

“我们可以再商量，杀了我对你没有太大的好处，我是黑白俩道有名的大人物，杀了我，你会被无数的人追杀，警察也会想要抓你，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我答应你一切的条件。”李商海看着那个青涩的面孔一步步走来，开始有些慌了。

他的身体很弱，他有病，慌张的样子直接让他从椅子上摔倒了下来，他还想说话，想要有个人来救他。

可惜，这不是英雄救美的套路，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再见。”蹲在他面前的程中，仅仅是和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部位，一下又接着一下，血喷了出来，溅射在凶手面无表情的脸上。

但从这一刻开始，即便是温热的鲜血，也再也融化不了程中胸膛李那颗冰冷坚硬的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