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棋子?
隼良的目光追着新的一道黑影。这时、他们终于到了走廊这一边唯一打开的房门前。
隼良也看清楚了那名闯入者。太刀。她真是,无所不在……难道是个跟踪狂?他的狂热追求者?
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
接近他的身高那么长的刀、新月一般的弧形。虽然总是用“太刀”二字简称,但其实应该称之为野太刀——是在战场上、马背上用来斩人的武器。
但是,其实有一点不妙——走廊太过狭窄了。那么长的刀、不好在这里施展开来,就像是秦王拔不出来的宝剑一样……但是尤静的棋子,全身上下都是匕首……
噫,下意识地就觉得太刀是友方了……毕竟,从风暴之夜到他和宏哲在小巷里碰见猎犬……黑方的两个knight,都是在一条阵线上……即使是二对三的不利情况,也没有落井下石……
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她和我们是一伙儿的呢?
果然,尤静拔出匕首应敌。借着冲力、太刀把刀柄当做是钝器。毕竟那么长的武器根本没有空间挥砍,她就只能“刺”……尤静架起两把匕首、用刀身截住攻击。然后用自己倒插匕首的肩甲反击……太刀会怎么应付呢……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
“哲哥、顶住——”
血痕转了个方向。隼良扛起宏哲、把他扔到下铺。
“不要睡。和我说话,哲哥,和我说话!”隼良焦急地伸出手、用力拍打他的脸颊。
“让开!”夏雨凝拿着医疗箱冲过来。医疗箱是放在这间房间的吗?她十分熟练地掀开箱子、从容而迅速地拿起需要的工具。
命中哲哥的小斧早就掉落了。“一”字型的伤口触目惊心。止血、必须止住血……
“我醒来时就在这间房间了……那个时候尤静就在床上。房门反锁了……我的第一反应是我们被当做人质了……”
夏雨凝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像是穿针引线一般。隼良只觉得眼花缭乱……以及血的颜色带来的晕眩感。
“是这样吗……”
“然后她就突然……突然开始说奇怪的话?”
“什么话?”隼良追问道。他帮不上忙。这么想着,杨隼良移开目光。
“……我不记得了!”夏雨凝稍稍有点恼怒。也是,这么紧急的情况还追问这种事……但是这也很重要啊,即使在那种无意识的状态下,尤静也能念诵启动棋子的话?但如果她是执棋者的话,为什么之前不使用棋子的力量……对了,她还说,是那个猎人杀了穆兴海……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获得棋子的力量的……
“你在这里帮不上忙的……”夏雨凝用牙齿切断绷带,“去看着啊!万一那个新的怪物也是……也要攻击我们怎么办?!”
“这个应该不用担心、”隼良跳起来,“……”我们之前受过她的帮助,这几个字又咽下去了。
对不起,但是这些事情不能让你知道。
隼良跑出房间、重新回到走廊上。
战斗已经结束了。
刀尖插进匕首的脖颈。石油一般的黑色液体——溅在太刀黑色的铠甲上。
压倒性的战力差距……太刀到底有多强?虽然同为knight……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她比文兄要厉害呢?
黑色的物质渐渐褪去。
疯狂散尽——
只剩下无助的女人,躺在血泊之中。她的意识恍惚,半梦半醒。
隼良张开嘴,但在他还没说出任何一个音节之前。
太刀第二次把锋刃插入尤静的呼吸道。
这次是真正的血。溅在太刀身上。红黑交错。
这下,是真正的结束了。走廊里躺着两具尸体。
“等一下……”
隼良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太刀稍稍偏了偏头,表示她听见了。
“……一直以来……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可能就……你已经知道了黑色的另一个knight和我们的关系了吗?”
太刀并不回应。
“……我能够知道……你是什么人吗?既然你愿意帮我们,那么应该是知道我们不是坏人的……”“站住……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不对……都不对……
对方到底是不是在帮助他们都不能断定……贸然问这种问题……就是把自己的命放上赌桌啊……
但是,如果是文兄的话,大概会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啊!?”什么的吧……不行,不能冒着失掉这个战力的风险……等等,她算是他们的战力吗……
她到底为什么要……
“……”
糟了!自己愣了好久……
她扔出了一件什么东西。只有石子大小——滚到了他的脚边。
然后,便像往常一样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她是沿着走廊走的。
隼良……没有追上去的勇气。
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她消失在视线中之时,捡起地上的这枚石子。
是一枚绿色的二十面骰子。但是,原来应该写着最大值“20”的那一面上,没有写着20,而是画着一个小小的纹章一样的符号。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她想要说什么?她想要告诉他什么?
关于棋子的谜团、就没有解决过任何一个,只是在不停地增加……
可恶!
“嗡嗡嗡——”
手机响了。同时,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越来越近……
是警笛。
终于……终于……
隼良送了一口气。好像全部的力气都被这一声叹息都吐掉了一样。哲哥、他怎么样了?
杨隼良强打精神、跑到房间门口:“哲哥怎么样了?!”“血止不住……要是救护车不能在半小时之内到的话……”她的声音带着一点丧气。“不要紧、警车已经来了……我去门口那边迎一下……”“拜托你了!”
“行……”
杨隼良又开始奔跑。警察们和医生们已经从他打碎的那扇窗户里进来了,在看见他的第一刻就用稍稍蹩脚的普通话说:“同志,伤员在哪?嫌犯在哪?”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