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阿城又开始犯困了。也是，时间差不多了。

但这才刚到最精彩的时候啊。

接下来，马上是——

bgm响了起来。碍于vcd和vcd机的质量，那声音嘈杂不堪，好像混进去了一台唢呐。

而且，引擎的声音本来就不是真的。都是合成的——

那又如何？

依旧能让人血脉喷张。

接下来就是——

罗炳黑慢慢起身。

他们本来坐在地上，靠着床。

但现在他慢慢地起身。四肢是杠杆，关节是齿轮。眼睛是远光灯。

也好像有个引擎。

“排水道过弯！”

ae86的一边车轮开上排水道。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超车——

他好像喊出了声。

“嘀嘀嘀，嘀嘀嘀。”

最简单的那一组铃声。是阿城。

“嘀嘀嘀，嘀嘀嘀。”

他还真会挑时间。顶得上闹钟了。

“嘀嘀嘀，嘀嘀嘀。”

留白——

白

白

白

白。

“嘀嘀嘀，嘀嘀嘀。”

他肯定已经听到了“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嘀嘀嘀，嘀嘀嘀。”

留白——

白

白

白

白。

“嘀嘀嘀，嘀嘀嘀。”

“你这是在浪费时间！”“年轻人，消消火……职业选手有职业选手的培养方式，你这样的……是不可能赢过他们的。”“赞助呢？没有赞助，车怎么来？出场权怎么来？”“你只能等，等探子来找到你……但是你这样的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眼睛……”

“职业赛车是贵族运动。”

“不是草根活动。”

黑格尔从床上下来。是被动的。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像是从鸟笼的横杆上掉下来的乌鸦。

谁会在鸟笼里放一只乌鸦？

“喂？”

罗炳黑喊到。

声音回荡在10个平方米的房间里。

“是我呀，小黑。”

“你tm不睡吗？”

“你不知道应届考生可以只睡两小时吗？”

“抱歉，我只经历过小升初。”

“呵呵。”

“要一起吃个晚饭吗？大家都会在的哦。”

“……是这样吗？”

“是的哦。”

“你怎么那么有空啊？你不是应届考生吗？回去学习啊！”

“可以见到映姐哦。”

“你怎么那么……”

靠在床边。伸不直腿。

但已经很好了。至少比和大家同住一间公寓好得多。

他也不是很穷。街头赛车，总是伴随着大量钱财交易。和危险。

因为总有人想多赚一点。

这两天很危险啊。虽然司南保证说，“凌川总局要开始严打街头赛车、相关赌博和改装车了。”“他们很快就会完蛋了。你要想转正，就趁现在。”

但这两天他们的势力还在啊。还是小心行事……

小心行事。

黑格尔站起来。打开方格状房间的方形窗户。

天空也被房顶、广告牌和双螺旋的新凌川塔，勾勒成既规则又不规则的不规则方形。

凌川的天空更矮，楼房与楼房之间的空间更窄。

路却更宽。

柏油马路也更好跑。

凌川。

罗炳黑靠着窗台。

车水马龙。还有慢慢升起的太阳。

摩托车就停在楼下。

哎呀，他把梳子放在哪里来着？哎呀，他有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