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bishop大人的又一个替身这样说着,从这间俯瞰全场的控制室中走出。可能他只是觉得害怕了吧,觉得脚下踩着的玻璃有些不稳。但其实这只是显示屏罢了,下面只是底楼而已。
四名操作员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正对着大量的仪器。他们搜集的数据,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他们头顶上的显示屏里。当然,只有至关重要的会展示出来,供上峰查阅。
但是讲道理,0079并不在乎这些东西。他并不在乎这些新式武器,只是bishop对它寄予厚望,他就必须亲力亲为。而且,他是个军人,他是一定要自己了解并且灵活使用发到自己手上的兵器的。
只不过,要是可以选的话,他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士兵吧。
没有一位老将军不是这么想的。
0079看着他走出这间主控室。今次的替身是个老人。不处在替身状态下时,他是个喜欢说含糊的话的老头,拄着一根雨伞一样的拐杖。
让人想起他们的主要对手。
不过,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需要担心什么?不需要担心他的位置会被别人抢走,还是他死后工作没有人接手?
0079不去想他。
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看不懂的数据,然后低头审视下方发生的一切。
数据仅仅是数据,能打动他的只有实践。
0079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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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以下没有知觉。但并不是刚才的那种没有知觉。意识像是时间逆流、从空气中回到香炉里的烟一样,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什么缘故呢。
警官他又使用了棋子吗。可是陈赞文分明是见到他被打回原型了啊,24小时的时限根本就没有过去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吧。
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东西的时候了。
他要回到那些弟弟身边去,他要回到大家身边去。
这样的想法第一次记如此强烈。
“能抓住吗?”
落地时,他第二次问。这一刀砍得太浅了。角度不对,力道也不够。
就像大象鼻子里喷出的水一样,子弹之雨开始了移动。成千上万的弹壳掉在地上,沙粒一样地铺在泥地上。
陈赞文不能停下来。他必须继续跑。
“不用担心。”
事实上,王爵鸣现在单手就能抓住了。
他刚才已经证明过自己并不是刀枪不入的了。进入那莲蓬头的中央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他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别说枪或者像这小鬼样的夸张冷兵器了,他连一把匕首都没有。
要是p装甲还在身就好了。
“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对方不止这一台。”
他轻描淡写地说。同时放开一只手,半转身盯着身后的怪物。
“不止这一台?”
陈赞文早就知道他全神贯注于拉开距离的时候,感官不会像平时那么敏锐,但是他居然连敌人的数目都估计错,那就有点离谱了。
要是被两台围攻,可以闪躲的方向就很少了。
他们现在只是绕着最初的那一台跑,就像是绕柱的秦王罢了。
“前面。”
“我看见了。”
陈赞文越过横切而来的巨大电锯。
就像是跑酷游戏。后面是被触及就必死的可怕追兵,前面是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麻烦。
跑酷游戏一般都是没有尽头的。
因为主人公除了跑什么也不会啊。
“你有什么武器或者能力吗?”
“我右手抓住的东西会被加热,左手抓到的东西会被降温。”
“热熔和冰结?”陈赞文挑了挑眉头,但是身为棋子的他就没有这个动作了。这也太中二了吧。
“放心,不会把你的后背熔掉的。”
“啊、哦。”陈赞文甚至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但是他感觉到了重心的些微变化……王大力随手捡起了一根树枝。
冻住了。
“那么,尝尝这个。”
他投出冰枪。这也是老套的传统技能了。虽然他的力量并没有增强多少,可是要投到对方的腿上……
并且欣赏青冰碎裂的特写动画,是很容易的。
“没用。”
王大力尽量不说脏话。
也是,纯粹的一块冰砸人身上可能能让他喊疼,但是指望一块冰刺穿钢铁……
算了,算了。
“如果我接近它,你能趁机熔掉他的腿吗?”
“应该可以。”
“行。”
陈赞文不说废话,立刻就抓起他,朝天高抛。一道圆弧。
“啊,那好像是头。”
陈赞文这样说着。
机器身上几个好像是摄像头还是传感器的东西转到头顶上,准确地说,是指向飞入半空中的王警官。然后又回到陈赞文身上。
果然。
刚才王爵鸣投掷冰枪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对方的“视线”短暂汇集到了结冰的树枝上,然后才重新聚焦到他。
这当中的延迟一秒钟都不到,但是对于棋子来说,已经够了。
陈赞文换了一个更好出力的姿势、然后开始了简单易懂的直接冲锋。
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现在巨型铁块又锁定他了。
正如他预料的一样!
弹幕正在向他移动、速度一时半会算不清楚。但是来得及。
电锯居然又转了一圈,又从侧面向他打来。左右夹击。
但是来得及。
攻击这大铁棒的下盘!
陈赞文架起重剑,如同奔跑着的悍马一样冲刺:不管你怎么理解悍马二字。
然后,他用重剑支起身体,撑杆跳一样跳过电锯,然后把重剑架在身上,狭长的盾牌一样,勉强抵挡住了大部分子弹,但是头顶、脚尖和肩膀两侧还是被大口径的子弹擦过……这是逃不掉的。
看来还是稍微有点来不及。
不过还好啦。
机枪……不对,机炮这个时候停止了。陈赞文像一片狭长的落叶一样下降,被风吹动,然后重新展开身体,猫一样轻盈地落下。
机械人的头顶开始冒烟。然后一条腿上开始亮起亮橙色的光,一边闪着火星,一边由点变线,最后变成一个长方形。
王大力踹了一脚,把他切出来的“门”踢飞。
他一路从它的头顶熔到了脚。现在又焊出一道门来。
原来是这样用的。
王大力稍微有一点明白了。但是还有一点丢人,他发现自己的膝盖以下空荡荡地,最后只能从那个铁桶里爬出来。
有头坐骑好像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