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依赖时停能力了。褚吕洪差点被那个踩着滑板鞋的家伙撞倒时这么想。当然,他没有倒下。可是手中的人质被夺走了。当然不是罗密欧被夺去了朱丽叶,但是也够让人难受的了。
“禇哥!”
杨文兰连番射击,但是没能命中高速移动的轮滑。好不容易抢占的先机居然这么轻易地被夺走、他们一下子跌到了不利地位,不利到他大喊道:“禇哥!叫garnet我们溜了!”
溜?溜到哪里去?逃?逃到哪里去?
纪准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了。
诚然,瞬间移动的能力无论是逃跑还是暗杀都是无敌的。只要不停地移动,在被抓到之前逃走就行了。
只要逃跑就行了。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过来的,不是吗?逃避约定、逃避自己的心、逃避现实。这不是在一片漆黑的荒原上走,等待着黎明什么的,而是像鸵鸟那样,把头埋在黑暗荒原的泥土之中。
只要看惯了就不会产生差异。
逃走吧。就像是那些评分颇高的番剧里说的那样,逃走吧。让成年人们来解决问题,现在就暂且逃走吧。起身让座的人不必是我,作弊被抓的人不会是我。
“这世上有英雄吗?”
“不。”
褚吕洪说,“这世上没有英雄。”臂铠附着在手臂上。仿佛画家拿起了笔,军人拿起了枪。
“现在逃走没有任何意义。”他冷冷地说,或者有些不敢确信地说。他说话时常常语气平静,这不意味着他心中不起波澜。
“我明白了!”
杨文兰朗声回应到。反正,只要禇哥说一声“战”,他就会掏出双枪。
queen和knight的致命组合。
要是那名初露锋芒的白棋也是knight,那么此时此地,四名knight都汇集在这片广场上。
“你们拦不住他的!”变色龙一样的女人隐去身形之前说。果然,她不光能拟态别人,甚至能拟态事物。白衣人们的进攻变得以骚扰为主,棋子之间的战斗普通人是不可能插手的。虽然不是蚂蚁和大象的关系,但是足够让你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是吗?!”
轮滑冲过来了。速度还是很快。快到一路火花带闪电,快到一步千里来相见。但是褚吕洪已经看腻了。
你,其实除了快以外,一无是处吧?
一直线地冲来的家伙,就用直拳对付。
“白痴!他是queen!”那个女人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响起又仓皇熄灭,杨文兰绷紧了神经。机械臂停下了,因为他现在正在慎重地考虑何时射击、射击哪里。
褚吕洪一拳击中了飞速冲来的轮滑。
毫无悬念。紧接着,咏春?百十连打。狂风卷积着乌云、乌云里暗藏着大雨。永无止境的连段打击,完全碾压的气魄。
实战武术竟然也能有如此观赏性。
他根本不是白色。而是红色。
红色的queen。
轮滑就像是被安放在战壕中央的碉堡里的马克沁机枪迎面扫射一样,转瞬间就已经千疮百孔。他立刻就倒下了,被击碎地只剩下树干的身体排出了他的棋子。
白衣人们也退却了;杨文兰单膝跪着,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动静。
小坡上,只剩一个人、一枚棋子还站着。
独角。
他是queen,是国际象棋之中最强的棋子。持续的奔波、长久的担惊受怕、失忆的狭长阴影以及对失去已经拥有之物的恐惧差点写满了这一整张黑板,使他没空盛放这个最最简单的事实:
他其实所向无敌。
手甲上的机关又旋转了一寸。这一声过后,新一轮的交锋开始了。白衣人们掏出手枪齐射,红色烈鬼闪身离开。杨文兰换装了霰弹枪、射击了几个他认为颜色不太对劲的地方。
保持机动。保持战斗。
继续!
“可恶……”
左轮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白斧又继续接连不断地发起角度刁钻的猛击。乍看之下可能会觉得这家伙是只会使用蛮力的类型,但是只要零距离地体验上两分钟,任何人都会意识到,这家伙的判断力和速度绝对不容小觑——当然也可能只是趁着他“子弹打空”的现在发动接连攻击。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左轮枪就应该只有六发子弹呢?
现在实在是没空关心bishop大人了。他不是拐那样的苏帕hero也不是猎犬那样的疯子。但是即使是他也感觉到了一丝惊悸:
这场面或许对他们不利。
p装甲们刚开始还有些犹豫,只用拳头推开敌人们,但是随着身上的凹陷和弹孔越来越多,他们也逐渐放开了手脚。这就变成了屠杀,本来就连手枪都允许带的这些士兵如何对抗霰弹枪和冲锋枪?手下人之间的战斗已经变成了屠杀。
猎犬也根本杀红了眼,根本不管bishop大人。白方那边内讧地严重,怕是无暇顾及还没和谈的“潜在”盟友。
所谓的“两大阵营”,居然被突发状况冲杀地如此措手不及……
斧刃差点从他的头上划过。虽然根本就没有击中,但是所谓的余劲都让他寒毛直竖——其实就是直击、趁着他这一波分心、白斧一击肘击打在他的胸口。
左轮又被打飞出去。
可恶,难道擦着头皮的那一下只是单手挥舞吗?
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了!左轮举起枪。如果现在不射击可能就没有机会射击了。
看哪,套着铁皮罐头的家伙们正在屠杀。这家伙不会放过自己的。
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不射击就会死!
左轮像标枪一样被高速击飞,在他落地之前,他射出了一枪。
多亏只用单手挥舞,白斧来得及用斧刃格挡……正如左轮所意料。子弹上的小小机关发挥了作用、即使只是数厘米之差,但是也击中了!但是被他的左手掌挡下了!
最后只是命中了手掌吗?!
他摔在了地上。很痛。
但是、必须、起身、装弹……
白羽箭射中了他的脚髁。
虽然那里不是阿格硫斯之踵。但是也够力道了。直接射穿了他的脚。但是不要紧、对棋子来说……只是这痛觉干扰了他几秒钟。
非常完美的配合。他甚至看不见射箭的那个棋子,这支箭是曲射的。
白斧重整姿态、他马上就要冲上来了。
然后黑衣人们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就像是人偶一样扑上来。
左轮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他挣扎地爬起来,重新装填。这一定是……果然是,是bishop大人亲自指挥——
他看到白色骑士破开黑色洪流,一步一步地接近他的主帅。
缠斗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