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浩然住在这府中快一年了,这后山什么样的确实没见过,前生也都是斗鸡遛狗,哪去看什么地形。
易浩然是个行动派,连忙叫牛通带着他去后山之中。
一伙几十号人热热闹闹的朝将军府后山走去,路上碰见不少将军府中的下人,有的在扫地,有的在修剪花草,有的在屋顶修理瓦片。
一直走到将军府最后面,来到两座山的缝隙之中,牛通对着易浩然道:“殿下到了,这个位置还是当年修建将军府时我发现的,所以隐约记得,当时我才从长城轮战回来,自己申请调往西南轮战,西南这边也无战事,就让我来监工,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易浩然仔细看了这个位置半天,才发现原来两座山的缝隙处是用大石头给堵上了,堵住的缝隙足有十几米高,不知道用了多少石头,然后为了掩盖,上面还撒了土,二十几年过去了,这上面都长满了草和树枝什么的,牛通今天要是不说,还以为这两座山就是连在一起的呢。
牛通见殿下满意,又道:“这山后面就是一个小的盆地,周围一圈全是山,只要把这个盆地周围的要道一封锁,就是谁也进不来,里面盆地也够大,足足有可以容纳十几万人。”
易浩然一听说可以容纳十几万人也惊呆了,后来仔细一想,这也对,在后世西南这地方属于丘陵地区,扶桑人就是打到湖南湘西就打不过去了,这简直就是天然屏障,一躲到山里,几十万军队撒进去,什么都找不到,可以容纳十几万人的盆地,也就是个小盆地罢了。
易浩然急切想看到这两座山后面的具体地形,便道:“孤想把这里挖出一条通道来。”
牛通道:“殿下,这本来就是一条通道,不过甚是狭小,只能刚刚容纳一个人过去,连匹马都走不过去,这条小通道有一百多米长,现在全用石头堵上了,只要把堵上的石头拿开就可以了。”
易浩然一听,这通道这么小,走个人进去都困难,但是人定胜天,道:“先把堵上的石头全都搬走,然后再用火药把这条道炸开,要能过一辆马车。”
转头又想到什么,对大家说:“这事情先放一放,等孤这边全部安排好。”
易浩然又带着人回到大厅,看向大家说道:“孤这里不养闲人,不养只吃饭不干活的饭桶。”
大家听了,不明白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看殿下是不是又有什么大动作。
易浩然看向杨鹏道:“这靖州府官仓还有多少粮食?”
杨鹏今天一言不发,一直在默默观察这殿下,前段时间,听说殿下跑路了,心里那个不屑啊,既不屑,而且又气又急,但是过了几天,听说殿下下令调兵去会同,在会同大破苗逆,而且还是殿下活捉的,自己跟其实跟其他官员一样也是不相信,不过他嘴上不会说出来,昨天晚上自己去拜访了参将牛通,牛通说这次平了苗逆全靠殿下,关键时刻就是殿下亲自出使苗军营寨,一举活捉贼首仡恺石,要不是是牛将军亲自说的,而且这个人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自己还真不相信。
今天看殿下的种种,虽然没有感觉有什么震古烁今的言论,但是确实跟以前比大大的不一样了。
一听殿下在问自己,自己马上回过神来,道:“官仓粮食充足,而且马上又到秋收,现在官仓里面有粮食三十万石。”
易浩然一听粮食充足,这心也放下大半,就怕没有粮食,没有粮食这俘虏还有投降的三万多苗军可要出大问题的。
随即道:“打开官仓,充足供应牛将军,要保证俘虏的苗军,还有弃暗投明的苗军的口粮消耗。”
“朝廷那边,你不用担心,孤会上个奏疏。”
杨鹏闻言,点头称是。
易浩然又看向牛通和姚勇他们道:“孤刚才说过,不养只吃饭不干活的废物,现在已经进入收粮的时间,牛将军你安排人把那些投诚的苗军去帮老百姓收粮,靖州府周围的粮食都要派人去,尤其是家里缺少壮丁的。”
看向杨鹏又道:“杨大人,你去统计一下,靖州府哪里需要修桥补路的,哪个地方需要修缮的,哪家老百姓房子漏水需要改造的都统计出来,把具体名单还有地方上报到将军府,我会安排人过去的。”
“至于刚才说的修桥铺路这些苦力活,就让俘虏的苗军去。”
杨鹏一听,这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说下去一定认真统计。
易浩然见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就解散了,让大家都回去,听从安排。
南京城,南宫府。
“嘭”的一声,一个价值连城的白玉茶杯掉在地上,摔的粉碎,下面跪着一个人,此时正瑟瑟发抖。
“废物,找个人都找不到,要你们何用,要是再没有小姐的消息,你也不用来见我了,给我滚。”南宫静苍怒吼道,下面那人是南宫家的家臣,名叫南宫雷,闻言马上跪拜出去。
见人走了,但南宫静苍余怒未消,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
下面还站着三个男子,是南宫静苍的三个儿子,长子南宫慕凡,次子南宫星跃,三子南宫智羽。
长子南宫慕凡见父亲发火,连忙道:“爹爹切莫生气,万一气坏了身子,省的孩儿担心。”
另外两个儿子也连忙劝说,南宫静苍看着三个孝顺的儿子,怒气消了不少,道:“你们妹妹离家出走已经三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如何不担心,只留下一封书信,说要去外面走走,她一个弱女子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长子南宫慕凡道:“爹爹也不用太过担心,小妹有些武艺,寻常三五个人近不了身,更是跟随我两次到长城轮战过,见过世面,吃不了亏。”
次子南宫星跃想到什么,说道:“小妹留下书信说去西南,她不会是去找易浩然殿下吧?易浩然的封地就在西南。”
三子南宫智羽道:“那易浩然现在生死不知,西南苗人作乱,局势动荡不安,小妹怎可涉险。”
长子闻言说道:“小妹这人的性格脾气我最清楚,小妹与易浩然有婚约在身,我看小妹八成就是去找他。”
南宫静苍听了,不禁问道:“芸儿为何要如此做派?”
“小妹从小就心高气傲,不服输,而且又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他一直希望自己的未来的男人是个大英雄大豪杰,现在那易浩然如此窝囊,我看小妹定是气不过,想去看看为何他会如此窝囊。”长子慕凡对南宫芸了解最多,一下就猜中南宫芸的想法。
说道易浩然,南宫静苍血压又有点升高,本来以为是门好亲事,却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要说退亲那是万万不敢的,别看自己现在很风光,又是军机大臣政务阁大臣,而且还是工部尚书,更是世袭的国公。
但是只有自己知道,南宫家比不上以前了,这几代人包括自己还有自己的儿子都是中规中矩的人物,没出现什么杰出的人才,自己能到这个高位,除了站位正确,还有就是因为易浩然和女儿的亲事,从而得到蒙家的鼎力支持。
可惜那皇九子就是烂泥巴扶不上墙,按照他现在作死的进度,镇国将军的爵位能保住就不错了,这次苗乱听说三千侍卫全军覆没,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自己的女儿一向优异,文武双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南宫静苍想起这个牛粪女婿就一阵头痛,商量半天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随即道:“你们要朝西南地区加派人手,争取早日有芸儿的消息,芸儿一日没有消息,为父寝食难安啊。”
三兄弟低头拱手道:“是,爹爹。”
“你们都下去吧,为父想歇歇。”说完,挥了挥手。
齐王府,一个俊朗的青年正对着面前的一个沙盘,沙盘的地形正是西南靖州、会同、中方、洪江地区,每个重要的地点都用小旗标注着,有一个红色的小旗插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那位置正是易浩然被埋伏的地方。
这行军沙盘是太祖皇帝发明的,行军每到一个地方,把沙盘做出来,地形就一目了然。
这个俊朗的青年看样子跟易浩然有点相像,此人就是易浩然的同胞兄长,齐王易浩铭,今年二十五岁。
对于这个弟弟他现在也是头痛,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给他擦屁股,这次自己却帮不了他,远水难解近渴。
正当易浩铭在思考对策时,说贵妃娘娘派人过来了,说是询问九殿下的事。
易浩铭把人叫了进来,一阵忽悠,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九弟没事,让母妃不用担心。
打发掉母妃的使者,自己再次看向沙盘,感觉按照日子来说,现在应该有结果了,对于苗乱他是一点都不担心,孙杰已经过去,邵阳常德的大军也已经过去了,苗逆被围除非化整为零逃入山林,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担心的是自己弟弟,万一弟弟发生意外,母妃该多伤心啊。
“哎”易浩铭深深叹了口气,自己现在帮不了什么,只能密切关注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