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呼着二长老东严正,一时间门外候着的人都急忙的冲进了大长老的房内,众人见到的却是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画面。
大长老的头顶竟然渐渐生出一团白雾,只见那团白雾晃晃悠悠的飘起,围着独孤明月绕了一圈,这才飞出了窗外,飘向了远方。
众人皆愣住,独孤明月却不仅仅是震惊,她竟然感到那团白雾在与她话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难道是大长老的灵魂不成?可是他连神之境都没到,这灵魂如何凝聚成形的?
这,不可能,没有道理啊!独孤明月此时完全被搞糊涂了,大长老逝去的哀伤也被这种疑惑给驱散了不少,难道大长老是顿悟?
若是如此,那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灵魂到了大圆满的境界成了实体啊?只是可以说明为什么大长老能够灵魂不散,可是灵魂不散也不可能凝结成实体,再说顿悟,这是多少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几乎是完全不可能,顿悟那是直接从人魂一炼直接跳入了天魂之境,只有天魂九炼至大圆满境界才能够灵魂不灭,凝魂成实体,刚才那白雾正是实体啊!
久久独孤明月仍无法平静,她不能确定。
可若是真的,大长老真是有大福缘之人,竟能瞬间顿悟修至大圆满之灵魂凝实的境界,只是在这天冰大陆无神无魔无佛,没有指引,大长老的灵魂去向何处也不得而知啊!
独孤明月的庞大灵识也无法找到大长老的灵魂,她只能感到大长老的平安,哎,希望大长老能够找到属于他的缘法,将来的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了。
“大长老去了?”二长老的话将众人的心神拉了回来,他们这时才发现大长老已经故去。
一时间,沉痛哀伤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房间,也只有大长老这样的人才能叫那么多人敬重叹服,为他的健康挂虑劳神吧。
“那刚才那白雾……”黄芪的疑惑也正是众人心中的疑问,他们不约而同将目光移向了独孤明月,毕竟当时只有她在房内。
“那应该是大长老的灵魂实体,我猜想,大长老在临死的那一刻突然彻悟了,一举突破了神之境,甚至是更高的灵魂凝实境界,但是他的肉体却是死去了,所以灵魂只能飘荡寻找另外一种规则吧。”
众人一时间无法理解,他们从来没有修炼过什么灵魂,他们仅仅明白神之境之上是那飘渺难悟的精神世界,至于灵魂,天冰大陆并没有这种说法。
看着大家似懂非懂,独孤明月重重的叹了口气,武道入天道的确是困难的多了,看他们似乎根本不懂天道所谓的灵魂之说,这要如何解释的了?
东严正却给解了围:“各位,老朽想小姐的意思是大长老修炼到了一种我等无法领会的境界了,大长老苦等数十年都无法突破,因此这是大长老的福缘,老朽认为我等也不应为了大长老的彻悟而悲伤了,也许对大长老来说那本就是一件幸事!”
黄芪等人纷纷点头,他们看到大长老面上最后留下的一抹微笑,他们从未见过大长老如此笑过,仿佛放下了一切的负担与责任,重新活了一般。
大长老,希望您的下一生活的比此生更好!
众人都在心中祈求着上苍保佑他们敬爱的人。
“准备大长老的后事吧,一切都按照大长老生前所说来办。”
“恩。”青书应允道,他最后深深的看了大长老一眼,将他的音容笑貌刻在自己心中。
“哎,没想到今日之内宗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东严正叹道,东义流生死不明,黄芪刚才为他诊脉之际频频摇头,看来情况不妙,而马四海也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马双刀下落不明,东煌海那小子也不知所踪,大长老故去之前念叨最多的也是他,没想到仍是没有他的消息,东严正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天宗这么多年的追寻一直都得不到回应,除了那个坏消息,东严正都不知还能是什么了。
“小姐,天色已晚,还是请早些休息吧,大长老病了这么久,今日离去对他来说许是件好事,小姐也无需多想,毕竟临终见到小姐大长老也了却了心事。”
东严正温言劝慰道,他第一次见到独孤明月如此愣怔的神情,以为她是歉疚。
“恩,谢谢您,二长老,我明白。”
其实她是在想着大长老的灵魂飘走前给她的启示,她隐约能够感知他说的是什么,情?爱?
哎,主要是大长老的精神力实在是太弱了,可他又是灵魂凝体,非比寻常的矛盾结合,她的大脑都有些混沌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刚刚凝结成灵魂实体所以还比较弱小吧!
罢了罢了,每个人运数不同,大长老有他的福缘,她也有自己的路,她明白大长老想将他顿悟心得告诉她,可她实在是没那个缘法。
看看天空,独孤明月又想起那情与爱,莫非大长老叫她勇于追寻她的爱情?
独孤明月苦恼一笑,甩甩头,吩咐冷梅冷竹一声,歇息去了。
初冬的凌晨,晨曦被一层缥缈的轻纱给笼罩着,那淡淡的烟云在浓雾里飞舞着、弥漫着。浓雾下,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晨风里夹裹着丝丝寒气。
那些耐寒的花草树木还依然展露着秋的风姿,绿草青青,在冷清中渲染了绿意,在这如茵的绿色中,还有几朵不怕冷的小花零星地开着,向即将来临的冬季释放出最后的美丽。
金东内城之中冷冷清清,此时正是寅时一刻,众人都还在歇着,可青石路上却传来一阵马蹄声。
独孤朝阳一脸平静,却掩不住他的倦意,这两日实在耗费了不少心神,他捏捏鼻梁,疾驰在空寂无人的内城官道上。
例行巡逻的禁军不敢打搅御天王的座驾,远远避开,让出一条大道。
随行的天狼卫在禁军巡戒时依旧警觉的绷紧了神经,稍有异动他们定然就是最尖锐的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入敌人的胸口。
收紧缰绳,下马,独孤朝阳便看到了等候已久的温莫言,他微微一笑,满含歉意。
“温伯,劳您老还候着。”
“主子,老奴候着也是应该的。再说了,这么多年,主子不在府中,老奴也睡不安寝。”
独孤朝阳不再言语,心中却生起一阵暖意。温伯一直就是这样疼着他,照顾着他,无微不至。
“温伯,月儿如何?”
“回主子,小郡主她很好,没有不适。”
“恩,那就好。”独孤朝阳闻言才放心下来,只要月儿无事便好,他只要她平安。
“不过,小郡主已离开秦州府去了安阳城,探子在小郡主入城之后便失去了小郡主的踪影。”
独孤朝阳正在宽衣,听到温莫言的话他手中一顿,挑起了好看的剑眉,“哦?天宗?司空晃?”
“老奴想应该是天宗吧。”
自从小郡主出生之后,他们与天宗的纠葛越来越多,温莫言对天宗也越来越了解,可是越了解就越心惊,他竟然无法得知这个组织的全部资料。
要知道他曾是鸿烈皇的暗卫头领啊,暗卫也就是如今天狼卫的前身,那几乎就是鸿烈皇所拥有的皇家情报机构的延伸,可是倾尽他们全部竟然都无法得知这个组织的隐秘所在,如何叫他不警觉防备。
“老奴想,天宗的总部定是在安阳之内。”
独孤朝阳这时想到了一件事,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行动,可是若他们真要行动的话,他又该怎么做?
“温伯,遗天策是被天宗之人盗走的,而且天宗很可能就是暗夜帝国的残余势力。”
“啊?”温莫言震惊了,忽道,“天,那他们岂不是存在了数百年?从大郑开国至今,若在加上暗夜帝国留下的东西……”温莫言不敢再说下去,若是真的,那他们的势力该有多大?埋的又有多深?
若是他们对大郑心存不轨,那么大郑能应付的了么?
独孤朝阳此刻也是想到了这些,只见他眉头紧蹙,唇角仅仅抿着,眼光平静而深沉。
“老奴只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天宗之人总是纠缠小郡主呢?”这个问题温莫言想了十五年,可到现在他也没搞清楚其中的关联,绑架?不像,小郡主功力高深,不可能被绑架,交易?合谋?
温莫言一一过滤排除之后越想越是迷惑,他就不明白小郡主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怎么就被天宗盯上了?还整整盯了十五年。
独孤朝阳却想到了独孤明月出生的那个夜晚,那一夜九星连成一线,紫月当空,还有那团奇异的光球,也许这就是天宗盯上月儿的原因吧。
也就是那个夜晚,上天赐予了他最珍贵的宝贝,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异常柔软的小人儿,刚刚出生的她,直至她渐渐长大……
温莫言看着主子的神情就知道主子定是想到小郡主了,他只能一叹。
他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将小郡主的转变告诉主子,他对主子是那样的了解,他甚至比主子更明白主子的心思。
只是隔着近二十岁也能相爱?
温莫言心道他没爱过,所以他是不懂的。
他的脑中不知为何却浮现两个女人的身影,明治太皇太后与主子的母妃蓝妃……
正是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奇山本不老,因雪白头。
“主子,您早些休息吧。”
看着主子一脸倦容,温莫言实在有些心疼。
“温伯,安阳城的天狼卫有多少人?”
“有两个小队。”
“吩咐他们密切注意月儿的行踪,一有消息立即回报。”
“是,老奴明白。”
“恩,温伯,您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
看出来主子想一个人静静,温莫言退了出去,留下独孤朝阳一人看着初冬的清晨。
当朝阳划破夜幕的余韵,带来光明与温暖,独孤朝阳终于按捺不下走出了卧房。
明月雅苑,一切都如往常,只是少了凝香的味道,自从月儿离去的那一天,这棵树似乎也死去了,不再晶莹,不再发出阵阵幽香,不再有灵气,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这座明月雅苑似乎也是那样的死寂,这是独孤朝阳在独孤明月离开王府后第一次踏入明月雅苑,他不敢来这……
他在害怕,害怕看到一样的景致却看不到最想看的人儿!
独孤朝阳苦笑。
月儿。
独孤朝阳只能低喃着,心中满是思念……
有些事情,总是偶然。
偶然的相逢,偶然的相识,到偶然的爱恨纠缠。
然而,谁都不知道,那也许早就是命定的缘分,早就是一种不可逃脱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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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好恐怖~哎,大家以后都要好好保重身体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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