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再次来到了黄河边,这次运气不错,在河边发现了杨奉留下了几条大船,每次可以运载一百多人马过河。
韩湛本来想让黄忠带人先过河的,但黄忠担心韩湛的安危,坚决不肯。见黄忠如此坚持,韩湛也不勉强,便命令骑督带着一部分人马,先渡河到对岸。自己和黄忠留在这里,等去镇子上接罗布和八姑的人马。
虽然他们选择渡河的地段水势平缓,河面也不算太宽,但由于会驾船的兵士不多,以至于渡河的速度慢得要命,往返一次至少要一个时辰。
韩湛见到这种情形,不由心急如焚,但有无计可施。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李傕、郭汜等人别走回头路,否则这千把人就只能跳黄河了。
好在韩湛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黄忠忽然喊了一声:“主公,你快看,罗布乘坐的马车过来了。”
韩湛顺着黄忠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有一支骑兵护卫着几辆马车,朝着河边缓缓而来。想到罗布就在其中的一辆马车中,韩湛猛地一夹马腹,策马冲了出去。黄忠深怕韩湛遇到什么危险,也跟着追了上去。
护送马车的骑兵都伯,见到从河边冲来了两骑,正想让手下提高警惕,忽然看清楚冲过来的居然是韩湛和黄忠,连忙命手下放缓速度,等待主公和校尉的到来。
等到韩湛二人到了马车前,众骑兵连忙在马背上向他们拱手行礼,口称:“参见主公、参见黄校尉。”
韩湛急于见到罗布,便一摆手,“免礼!”随后问道:“不知罗布在哪辆马车上?”
他的话音刚落,第二辆马车前面的布帘就撩开了,从里面露出了八姑那如花似玉的容颜:“原来是亭侯来了,妾身这厢有礼了!”
韩湛见是救了罗布性命的八姑,连忙朝她拱手一礼,客气地说:“原来是八姑,你救了罗布一名,请受本侯一拜。”
“不敢当,不敢当。”看到韩湛朝自己施礼,八姑慌忙地摆着手说:“妾身可当不起亭侯的大礼。”
“八姑,不知罗布现在何处?”
“就在妾身的马车之上。”八姑抬手将布帘撩得更高,对韩湛说:“若亭侯不嫌弃,就请上妾身的车吧。”
韩湛也不客气,翻身下了马,走到车前,在车夫的帮助下,钻进了车厢。一进车厢,他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不由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善于察言观色的八姑见了,知道韩湛嫌弃马车里的怪味,连忙陪着笑说:“亭侯,罗军爷的伤势较重,身上的伤处都抹上了药膏,味道不免重了点,还请亭侯不要介意。”
韩湛来到罗布的身边,看着这位一直护卫自己安全的属下,想着他如今还是人事不省,不免有些伤感。好在八姑及时地说:“亭侯莫要担心,罗军爷的伤势看起来重,但其实无碍,只要多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
“郎中这么说的么?”韩湛用怀疑的语气问道。
八姑没有听出韩湛的画外之音,还如实地回答说:“我们把罗军爷安置在小镇的客栈里,是神医华佗为他疗的伤。说只要好好休养,最多两个月,就能完全康复。”
“神医华佗?”听到这个名字时,韩湛的眼前一亮,连忙向八姑追问道:“敢问八姑,不知华先生如今人在何处?”
“就在最后的那辆车上,”八姑用手朝后面一指,说道:“华神医说他想去冀州,妾身便让他上了后面的马车,与我们同行。”
得知华佗也要返回冀州,韩湛不由喜出望外,想着自己再过两个月,就要出兵征讨青州,到时军中急需郎中。若是有华佗的这样的神医相助,可以大大地降低军中受伤军士的死亡率。
韩湛下车,来到了最后一辆车旁,对着车厢内恭恭敬敬地说:“冀州牧韩湛,求见华佗先生。”
片刻之后,马车的布帘掀开,华佗弯腰从里面钻出来,对着车下的韩湛拱手说:“亭侯,久违了。”
韩湛想到军中有不少骑兵受伤,既然华佗在这里,正好可以请他帮着救治,于是也顾不得寒暄,便直截了当地说:“华神医,本侯手下的军士,在和贼兵的交战中,有不少受伤的,不知先生可否帮着救治一番?”
如果韩湛和华佗说的别的事情,华佗估计还没有什么兴趣,但此刻听说有不少的兵士受伤,他哪里还待得住,连忙问道:“不知那些受伤的兵士,如今在何处?”
“就在河边!”韩湛用手朝黄河边一指,随后奉承道:“若能得华神医援手,不少受伤的军士便能捡回一条性命。韩某代表他们多谢华神医。”说完,朝着华佗躬身施礼。
虽然韩湛在华佗的面前没有再自称“本侯”,而说的是“韩某”,但华佗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称呼上的差异,他的心思都在救治那些受伤的军士,他着急地说:“快快引我过去。”
黄忠向韩湛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见到韩湛微微颔首,便吩咐护送车队的骑兵都伯:“尔等还愣着这里作甚,还不速速护送先生到河边,去救治受伤的弟兄。”骑兵都伯答应一声,让马夫赶着华佗乘坐的马车,朝河边而去。
华佗到了河边,命令自己的药童取来自己行医的工具,开始在河边救治起伤员来。受伤的军士,几乎都是刀伤、枪伤,对于伤口的缝合,华佗能用的办法就是在火堆上将铁条烤红,然后直接烙在伤口上。
有的军士,虽然疼得满头大汗,但还是咬着牙硬挺住了;也有的军士,当场就被痛晕了过去。甚至还有两名伤势比较严重的,就活生生被疼死。
韩湛站在不远处,听着军士们的惨叫声和铁条烙在肌肤上的嗤嗤声,闻着空气中传来的一阵阵皮肉烤焦的味道,不由有点作呕的感觉。但是为了维护自己在部下面前的形象,他还是强忍着。
但渡船从河的对岸回来时,华佗已经为一百多名伤员治疗过了。见船到了岸边,韩湛便安排众人陆续登船,准备渡河到对岸去。
华佗和韩湛待在同一条船上,当船到河中心时,华佗忽然低声地对韩湛说:“亭侯,这一百多名伤兵中,恐怕还是会有七八人性命难保;另外有二十来人,就算是伤好了,也会留下终身的残疾,恐以后都不能再舞刀弄剑了。”
听说有差不多三十人不是保不住性命,就是会落下终身残疾,韩湛的心里也不好受。他沉默了一阵,对华佗说:“华先生,就算这些军士将来不能再上战场,本侯也不会不管他们的。本侯正准备为军中将士授永业田,对这些伤残军士,会另外再授予一定的田地,让他们将来可以衣食无忧。”
“永业田?”华佗听到这个名词时,觉得很新鲜,他好奇地问:“老夫还是第一次听说永业田,不知是何东西啊?”
“华神医,”韩湛发现自己准备推广的永业田,似乎宣传力度还不够,居然连华佗这种走南闯北的人都没听说过,连忙向他解释说:“永业田,就是给了这家人以后,他们可以祖祖辈辈传下去的土地。”
听了韩湛的解释,华佗不禁点了点头,感慨地说:“若是亭侯真的能将永业田制度推广下去,那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韩家在冀州的基业,一定能稳若泰山。”
渡船到了对岸,韩湛清点完人马,随后沿着官道缓缓朝北而行。接下来,他们将在几天内,分别穿过河内郡、曹操的东郡,以及袁绍控制的魏郡,赶到馆陶与高览的兵马汇合。
虽然他们都是骑兵,但是队伍中的几辆马车和众多的伤员,拖慢了整支队伍的行军速度。在河内郡和东郡时,还不用担心会遭到袭击,毕竟这两个郡的太守,和韩湛都有些交情,特别是曹操,不久前还曾经向韩湛借粮。唯一要提防的,就是魏郡的袁绍,他可和韩湛有着血海深仇。
在河东郡时,沿途平安无事,那些小城里的县令,得知有兵马从县境内通过时,立即吩咐紧闭城门,免得遭到滋扰。
而进入东郡以后,在官道的附近,就出现了不少的探马。在得知是韩湛的兵马后,便纷纷离开。
大队人马在第四天,进入了魏郡的地界。韩湛命黄忠派人去馆陶通知高览,命令他派人南下接应,一边命令加快速度,要尽快通过魏郡。
求援的信使刚刚派出不久,韩湛他们就遭到了一支郡兵的袭击。好在这些部队的战斗力不强,五百多人的部队,被黄忠带着两百人一冲,顿时作鸟兽散。
第五天的时候,韩湛他们终于来到距离馆陶不足百里的时候,正当韩湛暗松一口气时,后面的骑兵来报,说看到南面的官道上,有大片的尘土扬起。
听到禀报,韩湛心里暗叫不好,馆陶在官道的北面,此刻南面出现了大量的烟尘,只能说明是袁绍派来的人马。他感觉命令部队加快速度,想尽快与高览南下的兵马汇合。
但后面的兵马来的很快,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距离韩湛他们就只有两三里地。黄忠见势不妙,连忙对韩湛说:“主公,你带着人先走,吾率五百骑兵断后。”
“不行,”韩湛心想骑兵人数本来就不多,要是兵分两路,力量就薄弱了。如果高览没有及时派兵马南下,一旦在前面的路上又遭到拦截,就很有可能全军覆灭,便否定了黄忠的提议,“我们加快速度,争取摆脱后面的追兵,与高校尉的兵马汇合。”
但是事情并没有韩湛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向前走了不过五六里路,就被后面的兵马追上。韩湛望见追兵的旗帜上,写着一个斗大的“颜”字,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原来是颜良率的追兵。既然颜良在此,想必文丑也隔得不远了。他赶紧命令兵马停下,准备在这里迎敌,打退了颜良之后,再继续赶路。
颜良看到韩湛的兵马停下,也勒住了兵马,单骑上前,用手里的大刀指着韩湛说道:“韩公子,念在你我的交情上,只要你乖乖下马受缚,颜某绝对不伤你一兵一卒。”
韩湛见颜良是单骑而来,也从人群中走出来,对他说:“颜将军,别来无恙否。本侯虽然相信你的为人,但却不敢相信袁绍的为人。想当初,家父力排众议,将冀州献与他,谁知最后还被他派人害死。我与袁绍狗贼势不两立。怎肯束手就擒?”
“不行,”韩湛心想骑兵人数本来就不多,要是兵分两路,力量就薄弱了。如果高览没有及时派兵马南下,一旦在前面的路上又遭到拦截,就很有可能全军覆灭,便否定了黄忠的提议,“我们加快速度,争取摆脱后面的追兵,与高校尉的兵马汇合。”
但是事情并没有韩湛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向前走了不过五六里路,就被后面的兵马追上。韩湛望见追兵的旗帜上,写着一个斗大的“颜”字,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原来是颜良率的追兵。既然颜良在此,想必文丑也隔得不远了。他赶紧命令兵马停下,准备在这里迎敌,打退了颜良之后,再继续赶路。
颜良看到韩湛的兵马停下,也勒住了兵马,单骑上前,用手里的大刀指着韩湛说道:“韩公子,念在你我的交情上,只要你乖乖下马受缚,颜某绝对不伤你一兵一卒。”
韩湛见颜良是单骑而来,也从人群中走出来,对他说:“颜将军,别来无恙否。本侯虽然相信你的为人,但却不敢相信袁绍的为人。想当初,家父力排众议,将冀州献与他,谁知最后还被他派人害死。我与袁绍狗贼势不两立。怎肯束手就擒?”
韩馥献冀州,颜良也算是当事人之一,自然知道里面的细节。听到韩湛这么说,他便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