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自然而然地聊到了卢梭,这个名字在我脑中飘浮了很久,一直不敢提起,却又一直担着心不能不提,可能是我比较“八卦”吧!用石坚的话来说就是事儿妈,别人的事也要操心,而且还要操心到底。我小心翼翼地终于问出:“你和......卢梭还常来往吗?”
海伦笑了,但她的笑却让我心头一松,“你知道卢梭的绰号吧?啰嗦,他还真啰嗦,后来我把子毅的事儿在他那里打听完了,也承诺生下的孩子叫他干爹,就不太有联系了,一来人家不可能一直心系这里,他自己的日子还过不过了?二来,我也不可能一直不自痊吧?马上就要升级做母亲了,母亲可是打不败的强大哦,怎么还能一直颓废下去?第三,我也怕他啰嗦,所以躲还来不及呢!”
我才吐出一口气,却又想到了一个纠结的问题,“海伦,你明天去医院产检我不能陪你去了,明天正好有个客户约的这个时辰,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接触的客户都比较激动,如果我们这边有什么耽搁客户根本不容商量,更不会理解,我明天找个小姐妹来陪你吧......”
“不用了,米露,你忙你的,我自己可以的,都要做妈的人了,怎么可以不坚强面对,打理一切呢?你可别把我给惯懒了,那我家小宝宝就要遭罪了。”海伦幸福地抚着肚子。
“这怎么可以呢?我更不放心了,现在你还坚持下厨,我都不放心,明天开始下厨的事不用你张罗了,我有个大学同学马上要出国了,现在正好已经辞职了,我去找她......”
“不用。”海伦固执地拒绝。
“要的,我怎么能让一个本应住院的准妈妈独自一人去医院产检,你忘了上次去产检医生说了,你已经到预产期了,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生产迹象,让你住院你不住,找人来照顾你,你也不要,真不知你现在怎么这般固执了。我干宝宝要是知道他有个固执的妈妈,该不会吓得不敢出来了吧?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大包大揽不容海伦拒绝。
和大学寝室三大美女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了,自从上次很失意地送走“香菲”,寝室四大美女似乎也就此解散了,谁也没勇气先提出我们剩下的再聚聚,就像打牌,打麻将三缺一便不能组队了似的,总觉得丢下“香菲”我们聚会会很对不起她,到是四人小群发消息的联系方式成了默认方式,只是大家都如我一般报喜不报忧,反没了同一寝室时无话不谈的亲近,生疏了许多。我是因为最近烦心事连连,打击重重,不知该从何讲起,吐槽的情绪虽然时时有,却被我在手中每每掐死。我更愿意与她们聊一些在一起的美好往事,而手机里的交流也限制了情绪上的交底,大家发的都是快乐的一面,快乐的游玩,美好的天气,诙谐的段子似成了手机的官方语言。所以我觉得是该聚一聚了。
敲定了同学聚会,我心情大好,这是自从石坚离开以后,我心里第一次产生轻松的感觉。反身看海伦,似乎一抹愁云挂在额头,“怎么了?海伦?”
“米露,有一件事我想问很久了,你别怪我多事......”海伦欲言又止。
“我们自信的海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我打趣。
“他......石坚,自从我来这里,怎么从没见过他?你们......出什么事了吗?还是我的到来让你们......”聪明的海伦还是有所察觉的,尽管我不遗余力地去掩饰。
“没的事儿!海伦,你别多想,我们好着呢!石坚不是去南京联系业务去了吗?南京是他的地盘儿,他人头熟,你知道单靠这一块地方的业务也不是长久之际啊!把两个城市的业务联起来才叫齐活!”我不带卡壳地一串一串托辞出口成章,中途没有喘过气。
“不对!米露,别瞒我了,我也从没听见你们通过电话呀!”海伦目光如炬地盯着我的眼睛。
“米露,你目光闪烁,你在骗我!”海伦十分肯定地说,就在我正想着用什么措辞蒙混过关的时候,海伦又说:“快告诉我怎么了?难道让我一个待产的孕妇着急,你这个干妈也不怕我急出毛病来?”
“海伦,你别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本来是想等你生完孩子再告诉你的......”我无奈。
我尽量让我的声线不带任何情绪地诉说完我的故事,我很奇怪心里的万般巨浪,百般烦闷说出来也仅仅数分钟而己。海伦听完却沉默了许久,我抬头看她,是不是我的哪句话触动到了她的伤心,毕竟在情场上我们都走得不易,一个生离,一个死别,都不算可被祝福的赢家。我没有去打扰她,我不知该说什么去宽慰她,就像我明白她的任何宽慰性的语言对我也起不了一丝治愈的作用,任何心伤都要由自己去医治,没人帮得了你,更何况又岂是区区几句话能抚平的呢?
我手中的茶从冒着白烟变成冰凉在手,我试图在它成为冰水前喝光它,在石坚走后,这种苦味极重的茶成了我每日必备,在我倒第三杯茶顺便捂着手时,海伦开口了,“米露,曾经我们都认为感情的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是上天赐予每个女孩子的礼物,所以我们从来都只是去感受,然后接受,然后才试着去爱,都遵从“是我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我的怎么也抢不来”的道理,可是我们有没有想过,在爱情的道路上从来都是需要奋力搏杀的,或者在人生的道路上处处都是需要我们刻意去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