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夜冥才说到:“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提升实力。这阵,你是破不了的。在这儿也是耗费时间,回去吧。那些人该发现你不见了。”
“夜冥”
“嗯”
夜冥等着帝陵玥说话,但半晌,也不见帝陵玥开口。
明明是与往常一样的神色,他却偏偏看出了坚定。
“你实力不够,救不了的。”
“那我就这么跑了?”她已经想好,如果夜冥实在不答应,她就自己进去。夜冥帮了她很多,她实在不该再拉他下水。
“好吧~你既然执意要送死,哎!还不如碰碰运气。”
帝陵玥一喜,夜冥已经出现在了她怀里。
“你还记得那个丑不拉几的人跟你说的和尚吗?”
忽略那个被形容为丑不拉几的张林,她点了点头。
“那和尚倒有些本事。是个祭师,貌似道行还不浅。”
“祭师?”她确认自己没听说过这个行业。
“祭师是个极其隐秘的行业。现在知道有祭师这种人的,也不多了。玄灵大陆大概就只有一些历史悠久的大家族知道一些,而且,他们认为,祭师和神魔一样,早就灭绝了。
神界应当是存在祭师的,两万年前,用你的血来祭祀,就是祭师做的。现在,那个祭师应该是还在的,毕竟,祭师即便在神界,怕是也要供着的。
所以啊,你现在去找那个祭师,风险就来了。
为师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神界来的,是不是算好了你会出现在这儿,来堵你的。”
“嗯,所以,祭师究竟是做什么的?”
夜冥砸吧砸吧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是真的混罗城的?”
帝陵玥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为何要问这个。犹豫了一下,“我在魔界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你爹给你的?”
帝陵玥眸子暗了暗,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直觉的不想说是。
不过本来也不是,只是当时那个场景,现在怎么想都像是爹爹故意给她看的。
夜冥看帝陵玥不说话,就当她是默认了。
“这灵心镯里,东西倒是挺齐全。你爹也是奇怪,准备衣服,从你现在的尺寸做起,还有些大些的,想必是你以后十八九岁时穿的吧!”
帝陵玥面色不变,身子却绷紧了些。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祭师这一门职业有些邪乎。
他们可以借助天地的力量,回顾过去,偷窥未来,跳几个破动作,耗几滴血,就可以干倒一批大能……”
之后的话,帝陵玥什么都没听到,耳边嗡嗡响的都是偷窥未来……
夜冥看着帝陵玥愣了许久,才逐渐恢复焦距地双眼。
“那个和尚是祭师和混罗城有什么关系?”
帝陵玥话一出,他倒有些楞,她怎么这么淡定,不是应该问神界有几个祭师,她爹是不是祭师或者直接问,是不是她爹做的祭祀吗?
他都做好了帝陵玥情绪失控的准备了,可是,怎么……
夜冥撇了撇嘴,这女人难道有什么过往是他不知道的吗?依照她对帝渊的感情,这样反应,不应该啊。
抬起脑袋,发现帝陵玥很有耐心的在等他回答。
他再次撇了撇嘴,这感觉可真不好,他本应该是将帝陵玥看的透透的……
“那和尚,住的地方,正在混罗城的城门上。而他的宅子又恰好呈包围状态,只留一个缺口对着城门。看那架势,应该是要引出混罗城中的恶灵。这是祭师的惯用招数,为了超度。
你找他,他说不定就把那蛇也引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去查探的?”
“嘁,小爷我还需要查探,一到这儿,这儿的所有东西都收入眼底,不想看都没办法。”
夜冥又恢复了那个臭屁哄哄的样子。
帝陵玥笑到,“原来,你除了吃灵植、睡觉,还有其他用处啊。”
夜冥挥着小爪子,指着方向,大喝一声,“前进!”
帝陵玥笑了笑,抬脚奔去。
两人一路上斗嘴斗的不亦乐乎,和谐温暖的不得了。
但她知道,没托着夜冥的那只手,藏在袖子里,抑制不住的颤抖。有些事,她不敢想,不敢问,她怕她会相信……
他半合着眼皮,炸毛似的回嘴,但耳边回响着的全是她急促的心跳,咚咚咚的,和着那一脸的笑,真是让人莫名不舒服。
怎么不说呢?有什么说出来不就好了,不知道去查不就好了。这么自己偷偷的难过有意思吗?
但他终究是不忍心拆穿她……
两人唱和似的说了一路。
现在是白天,她小心的绕过人群,忽然,她转头向围了一堆人的地方看去。
许久,颤抖的手握成了拳,一向用来威慑他人的死气,此刻浓的像黑色的水一样,张牙舞爪,等着吃人。
“川王这是在做什么!”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浓浓的杀意,围做一团的人,不自觉的为她让开一条路。
一条清晰的路出现,路的那头,一个男人狼狈的被绑在柱子上,浑身是血,肋骨断了两根,大腿上的肉全然不见,几条破布下,是森森白骨。
她嘴角噙着笑意,一步一步,像是走在了王川心上。浓郁的死气,眉间若隐若现的红光,像极了至地狱而来的修罗。
看着那骨节分明白皙柔嫩的手,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终于,帝陵玥走到了他面前。周围的人早就躲起来了,他们可不想沾上她周围的黑雾。
王川看了她杀的那个老头的尸体,他知道,这层层黑雾,可不是好惹的。
半晌,他才顶着那令人发怵的目光说:“呵呵,鬼煞姑娘回来了,可是害本王好一通找。”
“川王可知,夙离是我的人!”
“这个,不过是个奴隶罢了。”
“奴隶?”帝陵玥咀嚼着这两个字,“呵,”许久,她轻笑一声。
目光一转,蓦地,前进了一步,双目墨黑,一字一句浸透骨骼,刺骨阴寒直逼王川魂魄,“我的人,即便是奴隶,也不准旁人动他一丝一毫!
否则,必将此伤痛,十倍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