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抱怨的那人夸张的叫了句:“我的天啊!”又喜滋滋的补充了一句:“这么说来,我们还算幸运了!”
同行的那人嗯了一声:“就是这么个理没错。”
“……”听完对话的赵岑昀全程无语,默默地跟随人流缓慢前进。
辛辛苦苦地排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轮到他们一家进门。
寺庙是不收门票的,庙里的迎客僧会要求香客求高香,有三十八,六十八和八十八三个价位,三种香的大小体积都不一样,越贵的越粗长。
赵大总裁财大气粗一口气买了四个八十八的高香,小朋友举着比他胳膊还粗、比他个头还高的香,伸手踮脚的比划了几下,兴奋得不能自己。
庙里的游客太多,赵岑昀一刻也不敢放松,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蠢儿子。
白静雅也告诫小朋友要跟在大人身边不许独自乱跑,万一遇到人贩子被拐跑以后就凄惨了,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差点没把小朋友吓哭了,晃着小脑袋紧紧地跟在他爸身边。
一家人烧过进门的高香之后,白母带着女儿去大雄宝殿拜菩萨,给功德箱里捐了不少香火钱,又为去世的白父和小女儿点了长明灯祈福。
赵岑昀带着赵君乐去罗汉堂里数罗汉,顺便给小朋友求了道平安符祈求蠢儿子新的一年无病无灾,平安健康。
一家人汇合后,白母又带着女儿去求签。
白母抽了个上吉签,心情大好。而白静雅的手气臭,只抽了个中平签,上面的诗句暗示她好事多磨,心态必须放平。
她握着解签文,心里久久难以平静,总有种山雨欲来的预感。
赵岑昀带她到庙里来玩是为了散心解闷的,可不是想影响她的心情,一把将签文夺了过来,劝道:“小雅,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别想太多!”
中午在庙里吃了餐知名度极高的素斋宴,小朋友看着豆腐做成的扣肉,香干做成的鸡腿,大呼惊奇的小模样倒是把心情一直低迷的白静雅给逗乐了。
一转眼又到元宵,一家人吃过汤圆又去逛了庙会,体验了一把传统节日的氛围,晚上还提着花灯参加混在人群里游街,新年长假就在这种喜庆的气氛之中悠然逝去。
元宵节过后,助理小田休假回来,食堂也开业了,秦桓终于不用过靠泡面速食为生的日子,白静雅便减少了去实验室的次数,免得某个男人又借着吃醋的名义对她施行爱的惩罚。
有些事好的不灵,坏的灵,没过几日,签文上的内容就有一些应验了。
才过完年,她婆婆陈怡馨就毫无预兆的带着阿芸来到了宁市,住进了明净山里。
至从赵祈安收回了她的管家权,又不许她随便外出应酬,陈怡馨的日子就过得极其难熬。以前在西苑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众星捧月般高高在上,如今一遭失去话语权,赵家那些佣人们都贼精的,立马变了脸色,不再对她言听计从。
这种从高处跌落的失重感,比一贫如洗什么都没得到过还要难受。陈怡馨试图像赵祈安抗议,耍尽了心机,然而无论怎么闹腾,他始终都无动于衷。
没有再回寺庙里呆着,在家里每天的作息也如庙里一样,念念佛经,抄抄经文,算是把佛系做到了极致。
阿芸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赵岑昀的病又复发了,医院还把他的病历资料给弄丢了。陈怡馨听完之后,不仅不担心长子的身体状况,反而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终于有借口离开这座监牢了。
母亲探望生病的长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能阻拦她?
赵祈安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她不在京城里祸害赵家本家就行,至于宁市那边,他相信凭自己长子的手段,压制他妈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于是才有了白静雅看到大包小包的行李运往明净山上。
还好他们现在住的别墅是赵岑昀后来按照自己喜好设计修建的,而陈怡馨搬回去的是她和赵祈安当年结婚后住的一幢白色的欧式洋房,和他们现代感极强的别墅之间隔了一道围墙,花园里有一扇小门相通。
陈怡馨安定下来之后果然打着探病的名义想对他们夫妻俩的生活插手插脚,然而手还没伸出来就直接被赵岑昀给拍了回去。
早在京城他就看穿他妈自私自利、毫无担当的本性,双方在医院里早就撕破了脸,这次她回宁市也并非为了他的病,不过是京城待着不顺心,想换个地方重新混而已。早猜透了她的心思,赵岑昀毫不客气地警告她要么好生在她自己的房子里待着,要么就滚回京城去。
陈白莲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跑回去,一边和阿芸哭诉家门不幸,一边大骂长子不孝,娶了媳妇忘了娘。
发生的这些事,白静雅都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己无须和那个极品婆婆朝夕相处在一起,以后大家也是关起门来各过各的日子,总算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陈怡馨无法摆婆婆的威风插手儿子儿媳的生活,还被赵岑昀狠狠地打击了一番,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不过她很快就找到了其他的乐趣,不停地去各大购物中心买买买,然后频繁的去参加各种社交宴会,打着京城赵家的招牌,又是宁市第一人赵岑昀的亲妈,谁敢不高看她一眼?
她终于重新找回了被人追捧的感觉,身心都愉悦起来,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泪流满面了。
白静雅见状,有些隐隐的担忧,私下和赵岑昀说起,“你妈这状态,怎么和当时的郑嘉茵那么相似啊!”
赵岑昀想起还在医院重症病房半死不活挺尸中的郑小姐,顿时沉默了,呃……衷心希望他妈不要步此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