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银端着托盘刚刚走进内室就看见公孙雨苏呆坐在梳妆台前,月银神色复杂,要是小姐真的痴了或傻了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好好保护小姐,月银心想。公孙雨苏听见有人进来回头一看是月银,心里莫名其妙的放下了戒备,月银将托盘放在桌子上随后伸出一直手探向公孙雨苏的额间,喃喃道“好像还是有点热,小姐啊病还没好呢,不要乱走动,快回床上去”,说完便动手扶公孙雨苏。可怜戴冰在现代那是高手中的高手,现在却穿越到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身上,力气都不如一个丫头,只能由着月银折腾,月银将煲好的汤盛进白瓷碗里,舀了一勺汤递到公孙雨苏的嘴边,公孙雨苏别过头去,穿越之前是个现代人的她不习惯被人伺候,在转回头看着月银疑惑的目光,她伸出手接过月银手里的汤碗,一边细细品味绿豆老鸭汤,心里暗暗赞叹月银的手艺,却又假装不经意的问到“月银你待我真好,不知道是那个夫人还是我那个姐姐交代的你啊?”公孙雨苏的暗义是在问月银是那边的人。月银听后没有丝毫犹豫坚定的回答“从八岁那年小姐在人贩子手里救下奴婢,给奴婢吃穿还赐了奴婢的名字,奴婢心里就暗暗发誓”,或许是说到心酸处,月银的泪珠七零八落的砸像地面,仿佛还能看到因泪珠落地而溅起的灰尘,月银双腿一曲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听声音都能感觉到双膝的痛感。一双小手紧紧的握住公孙雨苏垂在床边的锦被上啜泣到“此生一定要尽心尽力照顾小姐,小姐不同别的主子,对下人是极好的,月银九年来一直追随小姐,小姐所受之苦月银恨不能以身代替,月银对小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月银对天起誓若是此生背叛小姐,月银就死无全尸,不得好死”。
一番话直说进公孙雨苏心里,刚刚穿越过来的她,看到记忆中公孙雨苏的处境,甚是让人心疼,想来月银这丫头也吃了不少苦。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汤碗,扶着月银的双臂说“快起来,你和我从小长大,一直以来都亲如姐妹,我不应该对你疑心,你千万别放在心里”,月银被公孙雨苏搀起,公孙雨苏将她扶到梨木榻上“快擦擦眼泪,现在我已经好了,你可不准再哭了,要是把眼睛哭肿了事小,把身体哭坏了就是大事了”,语气之中多少带了些嗔怒,月银扑哧一声笑了“以前总以为小姐心性高,性子寡淡,却不知小姐还有这么风趣的一面,就是挨骂也值了”。公孙雨苏一偏头装作很严肃的样子“你这丫头也太调皮了,没规矩”,月银俏皮一笑,吐了吐舌头“还不是因为小姐宠着”,“是是是,怪我,看来我要好好管管你了。”公孙雨苏佯装思索然后徐徐说道“罚你把书房的《女戒》抄个十遍二十遍如何?”说完一挑眉慢慢都是戏弄感,月银做颓废痛苦壮把脸埋在公孙雨苏袖口上“奴婢不敢了,请小姐放过奴婢这一次吧。”可怜巴巴的样子叫公孙雨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让你在调皮,长记性了没?”月银一听公孙雨苏要松口连忙回答“长了长了”。
公孙雨苏拉过月银的手“月银,以前的日子不好过,让你跟着我受了许多委屈,现在我想明白了,咱们不能这样委曲求全了,以后咱们俩就互相帮助,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抛弃对方,在也不能让别人侮辱欺悔了去”。月银瞪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听着,虽然她不知道小姐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感觉自己和小姐的关系更近了从小姐的语气中也感到小姐肯定要做些什么,因为小姐的双眸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明亮过。“月银帮我找件衣服,看这天都黑了,估计要吃晚饭了,咱们俩正好去捣捣乱,膈应膈应人”,公孙雨苏可没忘那个比乌鸦还聒噪的二姐。“小姐什么是晚饭啊?”“呃,就是晚膳,我在一本古书上学到的”,月银露出她招牌微笑“小姐懂的真多”。月银出了房间,公孙雨苏叹了口气,看来以后一定要注意言辞。公孙雨苏再次仔细打量着间屋子,睡觉的内室和外室中间是用纱帐隔开的,晚上的时候就放下纱帐,白天起床了之后收起纱帐还有珠帘挡着,外室有一张乌木案子。乌木案子两边是蒲团,案子后边摆了书架,书架上还有许多古籍,案子上摆了挂着毛笔的笔架,笔洗,墨块放在镂空的木盒子里,还有些许的纸被书镇压住,想必是经常读书写字的。公孙雨苏看着一室的素色,脑子灵光一闪拿起毛笔在纸上勾画起来,画完自己是极其满意,在心里默默地夸自己聪明,没用过毛笔画东西也这么传神。月银抱着衣服进了屋子,就看见公孙雨苏手里拿着一张纸在傻笑。“小姐,什么事这么开心”?“月银你看,我画的像不像。”公孙雨苏邀功似的举起手里的画,月银眼前一黑“小姐,你这圈圈叉叉的画的什么呀”。“你不会欣赏就算了”,公孙雨苏撇撇嘴。月银把抱着的衣服推到公孙雨苏的面前,公孙雨苏仿佛看见了一坨云在眼前飘呀飘。心里不由的徘腹这个身体的主人对白色到底有多热忱。“本来要闪亮登场的,这个白色根本就不够有气势,要是换成大红色效果好的多”,月银随后说“小姐,您平时就喜欢白色,说白色不浮躁,最称心如意,今天这白色怎么招惹你了,你看也不看一眼”?公孙雨苏没理月银,掀起珠帘进了内室,坐在了梳妆台前“哎,看来衣服气势不够,只能化妆来凑吧”月银有眼力见的帮着公孙雨苏梳起了垂鬟分肖髻,公孙雨苏画了个现代的雾眉,正想画个眼影,却发现没有,“月银,怎么没有眼影呢?”月银一愣“小姐,眼影是什么”?公孙雨苏在眼皮上一比划就是画在这的。月银拿起梳妆台上的一盒深褐色的物体“没有小姐说的眼影,不知道小姐说的是不是这个,这个叫额黄,也是涂在眼睛位置的。”果然不能高估古代的生活水平“行吧,勉强凑个大地色的眼妆”。月银拿起一个小盒子打开,装的是一张一张的红色纸片,“这就是唇脂了”月银说到,公孙雨苏看着这些小纸片,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主仆二人收拾好后出了房门,径直奔饭厅走去。
太阳缓缓落下,撒下一片金灿灿在院子里,朱红色的回廊上一妙龄女子踩着细碎的步子用一个成语来形容便是步步生莲。她好像是在欣赏回廊外的花草,心思又好像不在那些花草上,表情淡雅。跟在她身边的小侍女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家的主子,模样也是醉人。这主仆二人一出现就吸引了大家都注意,奴才甲“那个是五小姐吗”?他身边有个人接了话“肯定是啊,看她身边的丫鬟就知道,月银就是五小姐的丫鬟嘛,不过今天的五小姐看起来好美啊”。奴才甲说“我以为大小姐是京城里的美人,现在看,这五小姐也毫不逊色啊”。公孙雨苏并不是没有听见下人们的窃窃私语,不过这就是她要的,一出场就万分惊人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