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北离快步上前扶住北轩寒,若浅担忧的眼神见北轩寒受了伤后一双眼睛里弥漫着雾气。“爷的伤”?若浅带着颤音问道,“无妨”。“赶快叫白尘之来”,若浅话音里都发着抖。北轩寒的伤口早就血流不止,此刻更是染红了衣服,粉色衣服已经变成海棠色。北轩寒在和公孙雨苏舞剑的时候就已经裂开了伤口为了不让公孙雨苏担心,用内力压制住调息过后血液循环的慢,血就一点点渗透,北轩寒离开公孙府后便无力调息内力,血则加速流出。若浅早就备好了金疮药,慢慢解开北轩寒的衣服看着包扎整齐的止血带,眼中闪过一丝疑问。举起手里的药瓶就要替北轩寒上药,北轩寒制止住若浅。“本王发现这伤不对,还是等白尘之来了处理吧”。若浅收回的手紧紧攥着药瓶,“爷,您的伤回来之前处理过了”?“路上找了个地方处理一下,回来有些晚,叫你担心了”。若浅心里漫上苦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爷,您难道不信任我了么?若浅在心里想着。北轩寒伸出手拉着若浅坐到怀里。“别哭,你知道的,本王就怕你哭,这次是我不好,不该受了伤还在路上耽搁”。北轩寒这一安慰若浅的泪再也忍不住了,“爷,我是怕外边的人不能信任,怕耽搁了爷的伤”。北轩寒大手抹去若浅的泪。“不会的,放心吧,你了解本王的身手”。
“还有力气打情骂俏,寒王爷的伤也没有多严重,何必大半夜的把我折腾起来”。随着话音落下,一个着白衣清新俊逸气质雅人深致的男子走了进来。只是微微点头致礼,这微微点头虽然是致礼却全然没有礼的意思,自带着对世间万物的清高,真是应着李白那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风采来。若浅赶忙自北轩寒腿上离开,脸上带着女儿家独有的羞涩,声音里有些不自在。“白公子,我家爷真的受了很重的伤,不然也不会扰了您的清梦,麻烦您给爷瞧一瞧”。白尘之撩起袖子嘴里不情不愿着手上可没闲着。“这也就是我,要是叫宫里那些绣花枕头来,不知道你要喝多少苦药汤子,躺上个十天半月”。北离心里再是紧张也被白尘之这张毒嘴给逗乐了。敢情宫里那些七项八试正八经由各地选拔上的医术高明的御医在他眼里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这人到底是有多狂妄。也怪不得他狂妄,先帝在世时,一直顽固的头风病,宫里的御医医治了一年半载的也没个效果,到白尘之这一副马齿苋煎着什么什么芍,又摊开针灸包过了一遍针,先帝这病就一去无踪了,当真神医也。先帝特赐这位白神医免死金牌,入御医署就职医长可宫中自由出入。可这位白神医带了免死金牌仍旧回了他之前住的医馆里,这人脾气极怪若是高兴了,一只路边要死的蚱蜢都要救上一救,若是不高兴了管你是达官显贵,天王老子来了爷也不见。
“吃了这个”。白尘之递过一只瓷瓶。“何物”?北轩寒发问。“救你命的”。白尘之不愧是白尘之,恐怕这么和玉央国大名鼎鼎的寒王爷说话的,也就他一人一。若浅拿过瓷瓶取出一颗药丸送到北轩寒手里,北轩寒就着水送服。“你这刀伤没有问题,上的止血药里却是做了手脚,这药原本是平淡无奇,但是里面一味药若是和梨花花粉混合一起,便会伤口一直不愈合,开始流血不止,到最后由着伤口溃烂,若真到了溃烂的时候,毒已入心,大罗神仙也难救”。若浅一张小脸上满是愤怒,“究竟是谁这么歹毒要这么残忍的害爷”?北轩寒下意识想到公孙雨苏,难道是她,可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行踪,又那么确定自己一定会躲到她家院里,就算会躲到她家院子里,又一定会触碰到梨花呢?偶然因素太多,绝对不是她,如果不是她下毒害我,那就是要害的人是她。想到此处,北轩寒心里突然紧张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北离北莫,立刻随本王潜进耀威将军府”。白尘之双手一个用力将北轩寒按回椅子上,“你若是想有命去救人,先处理好自己的伤”。北轩寒保持着拍桌子的姿势,“本王怕时间来不及”。白尘之安安稳稳的包扎着伤口,看似随口的问到,“她离那颗梨树多远,今日见她可有毒发的迹象,她有没有习过武”?北轩寒想也没想,毫不犹豫的答,“那梨树就种在院子里,今日见她并无毒发的迹象,柳……咳,有人教过她一本心法”。北轩寒掩饰的将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该死,她的事他为什么要记在心里。若浅是个玲珑通透的人,自然也知道北轩寒口里的她是谁,也知道为北轩寒包扎伤口的那位是谁,可是那是圣上赐的婚,她又能如何,还能如何?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北轩寒一心担忧着公孙雨苏,没有看到身边若浅心碎的表情,那心碎的表情都叫北莫看在眼里。“若浅姑娘为爷可是牺牲了不少,除了若浅姑娘世间无人再配的上爷”。“是啊,若浅姑娘是个好姑娘,爷可不能负了她”。北离虽然不太喜欢若浅,可她为北轩寒做的事情确实是牺牲了很多。白尘之刚处理好伤口,北轩寒便迫不及待的要赶去将军府,若浅拉住北莫,递给她一件外衫一件披风,“一定要照顾好爷”。北莫行了个礼,跟着北轩寒消失在黑暗里。
“你们手脚快些,不要被人看见”。二小姐公孙雨静对着两个长得猥琐的街头混混说到。“二小姐放心,我们哥俩办事你就放一百个心”。其中一个个子稍高的猥琐的靠近公孙雨静,公孙雨静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本小姐可是要嫁给寒王爷的人,本小姐那可是未来的王妃,你们这些小人还胆敢染指本小姐不想活了”。那男人立刻跪下“二小姐恕罪,二小姐饶命啊”。公孙雨静又狠狠地踢了那人一脚,“还不滚过去办本小姐交代的正事”。
“小姐,你怎么了”?月银焦急的轻轻拍打公孙雨苏的脸,刚才还好好的小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晕倒了,公孙雨苏强睁开眼睛,根据在现代的抗迷幻剂的实验来推测,她应该是中了毒,或者其他类似迷幻剂的东西。这时内室的纱帐被人掀开,公孙雨苏视线模糊,但根据身形可以看出是两个男人,她的院子怎么会有男人,而且院门早就锁好,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公孙雨苏满脑子疑问,可是她浑身软绵绵的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实在是不能站起来质问来人。月银护在公孙雨苏身前,声音发抖的问到,“你们是谁,要做什么”?两个人猥琐的笑了起来,“我们是谁怎么会告诉你,要干什么,这么黑的天当然是来陪你们啊”!说完发出一阵笑声。公孙雨苏勉强的直起身子,费力的伸出手一下拔下了头上的簪子,一头乌发飘落,更是引到那二人心神荡漾。“小妞别怕,哥哥好好疼你”。月银抱住二人的腿,“小姐快跑,小姐快跑”!公孙雨苏连动都费劲更别提跑,这时候她要是不明白她被算计了那她就是白痴。矮个子男人用力一踢,月银被他踢出老远,磕在了床榻边,瞬间鲜血直流,晕死过去。“月银,月银”。公孙雨苏虚弱的呼唤。那两个男人见没有人阻碍奔着公孙雨苏扑去,“我们哥俩还没尝过千金小姐什么滋味,说不定要了你,你老爹怕你嫁不出去就赏给我们了”。公孙雨苏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纵使现在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她也要博上一博,死了也拉上一个垫背才值。公孙雨苏莞尔一笑,不胜娇羞。“二位,不怕死的就来,我保证你死的阎王爷恶心的都不收”。两人对视一眼,一人先扑向公孙雨苏,公孙雨苏潜力激发,一个发力,簪子狠狠的刺在那高个子的小腿处,簪子断在他腿里,高个子捂着腿嗷嗷直叫。矮个子凶光毕露也扑向公孙雨苏,公孙雨苏已经没有武器,矮个子男人一手抓住公孙雨苏两只手,一只手开始撕扯公孙雨苏衣服,公孙雨苏张口咬在矮个子男人脖子上,死死咬住不松口,矮个子男人吃痛,抱着公孙雨苏的头狠狠撞向地板,公孙雨苏还是死死咬住,矮个子男人一狠心,一用力,虽然挣脱了公孙雨苏可公孙雨苏愣生生撕下他脖子上一块肉,“呸,还来么,不怕死就过来”。公孙雨苏衣衫破落,脸上还溅着血,牙齿上也都是血,眼神狠狠的盯着那两人犹如罗刹恶鬼。“天啊,她可还是个女人”?北莫不由自主的惊叹平常家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早就吓的不知所措,可她竟然拖着一个中毒的身子和两个壮年男子僵持了许久。
北轩寒看着衣衫尽毁,满头是血的公孙雨苏,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抓挠一般,隐隐作痛,对那两人更是怒火中烧。北轩寒脱下披风,盖在公孙雨苏身上,抱住公孙雨苏使她靠在北轩寒胸口,“别怕,本王来了”。公孙雨苏靠在北轩寒的怀里,如释重负。“北离杀了他们”。北轩寒冷冷的下令。“别,敲碎了其中一个的喉骨,别叫他死”。公孙雨苏虚弱的阻止。北离看向北轩寒,北轩寒点头同意。“白公子,麻烦你给她诊治”。白尘之剜了北轩寒一眼,“你真当我是悬壶济世”?“人命关天,希望白公子施以援手”。白尘之粗暴的将一颗药丸塞到公孙雨苏嘴里,拉过她的手准备切脉,公孙雨苏反手扯住白尘之雪白的衣袖,雪白的衣袖上开出几朵血花,白尘之脸色铁青,这女人要触碰到他底线了,不不不,是已经触碰到了。“你是郎中”?公孙雨苏虚弱的问到。郎中!郎中!他一代神医被说成郎中,连御医署那些绣花枕头都比不上?这个女人真是讨厌。公孙雨苏继续扯着白尘之的袖子,“求你,求你救救月银,求你了”。北轩寒诧异的看着公孙雨苏,她竟然哭了,她竟然求人,那个怼的二夫人哑口无言,给大夫人挖坑,气势凌人的教训公孙宇让的公孙雨苏在求人。同样惊讶的还有白尘之,刚才那残忍的一幕他可是看见了,生生咬下别人身上一块肉的是她,现在为了一个小侍女在这求人的也是她,到底那个才是真实的她。
“求你,求你,给月银医病”。公孙雨苏还是很虚弱的哀求,她知道那种失去一个亲近的人都痛苦,那种痛苦她不想再去尝试,月银挡在她面前的那一幕,月银无数次护着她的那一幕,都在眼前徘徊。她,不想失去月银,不想,也不能。不知为什么看着公孙雨苏这副虚弱的样子,白尘之突然有种不想去计较底线的问题,“你伤的重,我先医你,医好了你,我自然会去医她”。公孙雨苏仍然固执的摇头。“不行,不行,你先医她,你不医她我也不医”。公孙雨苏难得的流露出她的脆弱,月银就是她坚硬盔甲上最大的软肋。白尘之怕公孙雨苏体内的毒耽搁了最佳医治时间,只得跨过公孙雨苏扶起月银,银针出手,快速在月银身上几个穴位定住,又取出一瓶金疮药擦在月银头上,止血带甩给北离,“你替她包扎”。公孙雨苏见月银的伤得到治疗,脸上绽开一个笑容,一口鲜血自公孙雨苏嘴里喷出,落在北轩寒的披风上,本来就是墨色的披风,颜色更加深了些。“公孙雨苏,你别睡”。北轩寒轻摇着公孙雨苏,白尘之立即执起公孙雨苏的手准备切脉,突然公孙雨苏的手自白尘之手中滑落,头也低了下来,脉搏和呼吸同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