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至,声先到。公孙雨苏认为只有《红楼梦》里的王熙凤才有那样的本领,没想到自家二姐也是不逊色,前脚刚迈进云雾斋后脚还没迈进来话已经说了好几句了。“何人胆敢玷污我将军府的五小姐”。北轩寒双手刚想打开房门,被公孙雨苏制止。公孙雨苏低声交代几句,北轩寒一脸吃瘪但还是乖乖的翻窗户离开了。白尘之一脸幸灾乐祸,公孙雨苏咧开嘴,白尘之一愣,“你,你,你不会也叫我钻窗户吧”。公孙雨苏抛了一个媚眼,“正解”。白尘之汗颜,公孙雨苏也交代了几句,白尘之的脸瞬间拉了老长,“你这是压榨你知道吗”?公孙雨苏做无辜状摇摇头。白尘之一咬呀跳了出去,若是他知道跳了窗子后还要钻个狗洞才能出这公孙府,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不过白尘之已经没办法反悔了,在公孙雨苏的提示下,北莫已经用内力打开的房门。
还在屋外的公孙雨静等人看见这房门开了,门口空无一人,个个面面相觑,这和公孙雨静预期的不一样,连点声音都没有,心里开始有一点心虚,正好碰上大小姐公孙雨雅递过来的目光,硬着头皮迈开步子继续走着,同时大小姐也递给大夫人一个安心的眼神。“贼人还不赶紧出来,束手就擒还我将军府五小姐一个清白”。众人一听心里约摸知道个七八分了,这五小姐要么就是私会男人,要不就是……。
众人心里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随着公孙雨静进了云雾斋,眼前的景象不仅仅让公孙雨静大跌眼镜,更是让众人再生疑惑,这屋子里的情况和二小姐在院子里似是而非的描述有点对不上啊,只见公孙雨苏如葱般纤纤玉指执着黑棋子正与一侧脸看起来意气风发的俊俏郎君切磋棋艺,公孙雨静嘴角一边挑起,阴阳怪气着说到“哎吆,我的五妹啊,这半夜三更的你约着一个男子大门紧锁,屋门紧闭的这是做什么呀”!先不管她找的那两人去了何处,只要她公孙雨苏房间里有个男人就成,公孙雨静不见她找的那两人,已经六神无主,这会是见着屎盆子就扣在公孙雨苏头上。
那俊俏郎君似是生气的将刚刚执起的白棋子丢在棋盘上,转过头看着公孙雨静,众人方看清,这哪里是什么俊俏郎君,明明就是一个英气清秀的女儿家呀,公孙雨静感觉脑子轰的一下,这这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北离站起身走到公孙雨静身边,开口便是质问“没想到这二小姐的待客之道颇有不同啊,先是在门口泼妇般的骂本官是贼人,本官姑且忍了,毕竟素质不同本官也不能强要求什么,”公孙雨苏心中感叹这北莫也是生了一张巧嘴啊,这句话不把公孙雨静气死也得气蒙。“本官虽说是女子可也是朝廷正三品参将,你不过一个臣下之女还是庶出小姐可知辱骂朝廷命官罪责三十大板”?
北莫一番话吓的公孙雨静脸色发白,身体发飘,她做梦也想不到到,两个街边混混怎么就变成了朝廷正三品参将,这可如何是好?她娇生惯养莫说三十大板就是十大板,五大板都是要了半条命啊!公孙雨静求救的眼神投到大小姐公孙雨雅身上,公孙雨雅权当没看见一般,谁叫她自己蠢办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利索。二夫人一听自己女儿要挨上三十大板,顿时就急了也不管礼数不礼数,自大夫人身后扑通一下跪在北莫眼前,“大人息怒啊,小女无知,还请大人手下留情”。北莫吓了一跳,本来公孙雨苏叫她来演这场戏,她内心就慌得很,二夫人这一出,她实在不知该怎么接下去。想扶二夫人起来,可是又没收到公孙雨苏的暗示,不扶吧让那二夫人跪着她心里还不是滋味。进退两难之时,公孙雨苏踩着莲步走了过来扶起二夫人,笑的温顺乖巧。北莫见公孙雨苏端着这副看似温顺实则狡猾的笑,心里想着,演技这么好怎么不去戏班子学戏去。
“二姨娘这是哪里话,咱们北莫大人可是女子中不可多得的翘楚人物,自然不会同二姐计较什么”。得嘞,公孙雨苏又暗戳戳的鄙视了一下公孙雨静的素质。北莫见公孙雨苏接下了二夫人这一出赶紧借坡下驴,“那是自然,本官心胸自然没有针眼那么大”。好么,这意思是说二夫人把玩笑话当了真心眼小了不是。一直闭口不言的大小姐公孙雨雅开了口,“北莫大人身份尊贵,来到咱们将军府自然应该是由着小女子沏好香茶款待”。公孙雨雅这是既奉承了北莫又抬高了自己贬低了公孙雨苏,可谓是一箭三雕啊。可是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北莫压根就不吃这套,“我这人既不喜欢喝茶,也不爱同不熟悉的人来往”。北莫这句话堵的巧舌如簧的公孙雨雅也一时语塞。
“雨苏,本王得了一本好棋谱,来和你探讨探讨”。北轩寒装出一愣显然也没想到屋子里会有这么多的人的样子,“参见寒王殿下”。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一齐行礼。“免礼”。公孙雨雅见北轩寒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到他身上,公孙雨静也含羞带怯的低着头时不时瞄上北轩寒一眼,唯独她的亲妹妹公孙雨碧目光扫了一眼就看向别处,这些小动作都被公孙雨苏看在眼里。“王爷,这么晚怎么劳烦您赶过来”。公孙雨雅一番话看着是客客气气,可是从言语之间还是无意间给人一种她和北轩寒熟识的错觉,公孙雨雅话音一落,公孙雨静张嘴貌似也想说些什么,可目光落在公孙雨雅身上,这话自然也就憋了回去。
“本王不喜欢不熟识的人叫本王,大小姐以后还是尊称寒王殿下好一些”。不愧是北莫家亲王爷,估计北莫这损人的利嘴就是北轩寒带出来的。“多谢寒王殿下深夜还惦记着棋谱”。公孙雨苏行了个礼,北轩寒熟络的架住公孙雨苏的胳膊,“怎么叫的这般生疏,叫本王殿下,本王喜欢”。北轩寒一脸深情的看着公孙雨苏,北莫看着自己爷,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爷,您也可以去戏班子唱戏了”。公孙雨苏心里一阵恶寒,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报复她刚才让他跳了窗户爬了狗洞。公孙雨苏皮笑肉不笑回了一句,“这样好么,臣女万万不敢对寒王殿下不敬”。北轩寒保持着一脸深情,“无妨,本王给你特准,来叫一声听听”。公孙雨苏一个劲的给北轩寒使眼色,北轩寒欠欠的说,“雨苏,你这眼睛怎么了”?还装腔作势的凑到公孙雨苏脸前,“大概是风迷了眼睛吧,本王给你吹吹”。这屋子里那来的风,明明就是故意要给我引火烧身啊,公孙雨苏徘腹。
“寒王殿下自重”!公孙雨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一介将军府嫡女,北轩寒对她敬而远之,置之不理,却对公孙雨苏嘘寒问暖,打情骂俏。“小妹还未出阁,殿下还当自重”。公孙雨苏看着公孙雨雅以及公孙雨静要喷出火的眼睛,如果目光可以化作利刃,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回呢,公孙雨苏心里想着。
“长姐说的极是,寒王殿下请自重,您对我这般好,二姐可是会难过的”。公孙雨苏又佯装天真的说到,“二姐我说的对吧”?公孙雨静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若是说是呢,就等于在公孙雨雅面前承认了对北轩寒的心思,日后的日子不知道会怎么过,若是说不,就错过了对北轩寒表明心意的机会,没准寒王爷对她也有心思呢,不然为什么一直看着她呢。北轩寒还好不知公孙雨静心里怎么想,不然一定大呼冤枉。他看她无非是公孙雨苏把话题绕到她身上而已。公孙雨静略微思考一下,捏着嗓子嗲嗲的说到。“寒王殿下开心,臣女自然开心,寒王殿下难过,臣女自然难过”。这不是暗暗的表达心意的么。此话一出,果不其然,公孙雨雅的目光转而凌迟起公孙雨静来了。北轩寒不为所动还是深情脸,“本王以雨苏的开心为开心,以雨苏的难过为难过”。我去,这货真乃戏精也!公孙雨苏心里为北轩寒竖起大拇指点了个赞。“那是臣女的福分”,公孙雨苏客客气气的回道。福分你妹啊!怎么的,还嫌我麻烦事不够多么?公孙雨苏翻起了招牌白眼。
“怎么这么热闹”?白尘之拎着一颗上好的人参进了云雾斋,白尘之之所以比北轩寒晚了好一会的原因就是为了此物。白尘之心在滴血,回想起公孙雨苏再他耳边说的那几句话,“白神医既然身为神医,肯定有不少的好私货,不如弄颗人参什么的给我补补身子如何,也权当弥补了躲在暗处看戏没有及时出手相助”。弥补个鬼,他什么时候躲在暗处看好戏了,为了给她治伤解毒已经搭进去了不少名贵药材。“你这是压榨你知道吗”?想起她无辜的摇着头,嘴里说的话可不无辜,“要是白神医不肯帮这个忙,我明天就花三文钱去那些茶馆子里给那些说书的说白神医是如何欺负弱女子如何见死不救的哦”。白尘之心里好气呦!可是脸上还得装出一副关心公孙雨苏的样子。
“你身子不怎么好,带了颗先帝爷辞的人参给你补补”。白尘之递了过去,公孙雨苏接了一下,又拽了一下,微微笑到,“谢白兄关怀”。关怀个毛线,白尘之恋恋不舍的收回了双手。众人心里又是一阵低估,这一直默默无闻的五小姐,什么时候结交了这两名盛京中的新贵,一个是风头正盛万人敬仰的寒王殿下,一个是先帝爷亲封的妙手神医。一个庶女独的这两位新贵的关怀,她凭的是什么?这也是公孙雨雅和公孙雨静等众人心里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