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死了人,连京兆尹都惊动了”!大夫人拍的床榻乒乓响,“雅儿,你糊涂啊,如今宫宴在即,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你惹了人命,还毁了你妹妹的脸,纵使有皇后殿下,也无法做主让你嫁给寒王殿下啊”!
“娘,您一定要救我呀,这一定是公孙雨雅的阴谋,一定是啊”!大夫人眼神几经变幻。“那你可知尸首在何处”?公孙雨雅六神无主,“不知道,若是知道就好了”。
“大夫人京兆尹刘真刘大人到”。大夫人站起身整理好衣领,“雅儿,你去拖住公孙雨苏他们,这里有娘为你打理”。公孙雨雅也站起来,擦干净脸上的泪水,“那就劳烦娘亲费心了”。
“不知道什么风把刘大人吹来了”。大夫人热情的迎着刘真进了待客厅。“大夫人可知有人到衙门投案说是将军府出了命案”?大夫人故作惊讶装,“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将军府治下有方怎么可能出人命”!刘真犀利的接下话茬,“夫人,下官还没说命案就是下人,您为何先说出来了”。
大夫人仍然是那一副端庄的模样,“如果不是下人,而是我将军府的女眷,想必本夫人一定就早知道了”。“难道丫鬟就不是人命,大夫人眼中只有尊贵的人是人吗”?大夫人嗤笑一声,“刘大人说话夹枪带棍叫本夫人如何招待,至于大人说的命案,还是等我家老爷回府再来查办吧”。
“禀大人,在公孙家大小姐的院子里的一件储物间里发现了一具尸首,据下人指认确定是丫鬟梅儿,与报案人所报失踪之人相符”。一个衙役急匆匆禀告。
“你们好大的胆子,未经我的同意竟敢私闯将军府,本夫人一定要去皇后娘娘哪里参你们一本”。
“夫人,既然已经证明出了命案,本官就非查不可,不劳夫人招待,本官是来查案不是来品茶的,而且这查案之事隶属朝廷,就是皇后娘娘也只能掌管后宫无法干涉朝政”。
“你,刘真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刘真是一个嫉恶如仇,又爱打抱不平的正直之人,平生最恨强权压制,如今大夫人正是戳到了刘真的底线上。
“敬酒罚酒,王法自有分辨”。刘真扔下一句话就奔往现场。气的大夫人脸色铁青,但是又无法见自己女儿背上杀人罪名,只好跟上前去。
“死的好惨啊”!“就是啊,梅儿这是招惹了谁”。胆大的丫鬟看见梅儿的尸体不由替她惋惜,公孙雨苏也看了一眼,确实是很惨,双目瞪大,口鼻都是黑色的血迹,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鞭痕。
公孙雨苏看着北莫,北莫摇了摇头,她按公孙雨苏的吩咐将这梅儿从云雾斋的枯井里捞上来,藏进了大小姐院子里的储物间里,伪装成这是第一案发现场的模样,至于鞭尸,她可没那么变态。
同样公孙雨苏望向北莫的同时,北轩寒也看着公孙雨苏,公孙雨苏也摇摇头。这就奇怪了,不是自己人,难道是大小姐她自己,这也不可能啊。北轩寒仔细的观察鞭痕。眼神逐渐深邃起来,看来是那人惦记上了他的小媳妇儿了。
“呕”!公孙雨雅见梅儿死状凄惨,竟然干呕起来。大夫人也用袖子遮挡住口鼻。
“禀大人,仵作验尸已经证明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刘真一挥手立刻有两个衙役手执手铐脚镣一左一右的立在公孙雨雅的面前,就要为她带上。“且慢,就算这里是第一现场,那也没法说明就是雅儿就是杀人凶手,毕竟雅儿实在是没有理由去杀一个她看也不值得一看的丫鬟”。
“是啊,刘大人,目前也没法证明公孙雨雅小姐就是杀人凶手,不如我们就请当事人来问一问为什么要报案,她是怎么得知梅儿失踪的”。北轩寒适时的插了一句嘴,大夫人一挑眉,目光里都是威胁之意,言辞之间也是满满的不屑,“什么当事人,那报案人不就是公孙雨苏你们吗,你巴不得我的雅儿进了衙门”。
公孙雨苏红了眼眶,“母亲真的是误会了,我不过是为长姐说句公道话,雨苏怎么可能会有害长姐的心思呢,雨苏怎么敢”。一席话说的是委屈巴巴叫人不能不信,刘真本来就对大夫人心生不满,如今见大夫人对继女和嫡女的态度分明,心下更是厌恶。
“大夫人,现在是衙门在查案,不要仗着您诰命夫人的头衔就说三道四,威胁与本案无关之人”。
北轩寒对公孙雨苏的演技佩服的是一败涂地,自愧不如啊,这么做作的话也只有在她嘴里说出来,再配上她那真的不得了的假表情,才会让人觉得有信服力。
“她是报案人怎么就与本案无关”?大夫人从来没被人驳过面子,这时和刘真是相看两生厌,自然是不肯服软。
“报案人自然不是五小姐,而是二小姐公孙雨静”。
此话一出惊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公孙雨苏,但是不包括北离和北轩寒,其中的缘由北轩寒也是知晓的。没错,就是他吩咐的北离。他的小媳妇儿自然要他自己亲力亲为的帮忙,现在看来他的做法是明智的,谁让他的媳妇儿招人惦记呢。
“公孙雨静”?大夫人的声音都扭曲了。
公孙雨苏和北轩寒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只需一眼,公孙雨苏就笃定,将祸水引到公孙雨静身上的人就是北轩寒。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北离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哆嗦,这两位都是狡猾的狐狸,蛰伏的狼,惹不起,惹不起。
“传公孙雨静”。
公孙雨苏看懂了北轩寒的口型,北轩寒的话也正是她心中所想,“好戏越来越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