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瞧着本王做什么”?北轩寒不知为何若浅离开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没有刚才那么压抑了。“莫不是本王帅的太过明显”?
“我只是觉得殿下高瞻远瞩,心思断然不是我这种人可以猜透的,不过殿下今日当真是漂亮”。
北轩寒解下披风,披公孙雨苏身上,“什么叫今日漂亮,本王日日都是漂亮的”。北离没忍住笑了出来,没错他家爷就是漂亮。
“公孙雨苏,你敢耍本王,漂亮那是形容女人的”。公孙雨苏腿快的早就跑出几米,北轩寒快步追上去,抓过公孙雨苏的两只胳膊,另一只手挠着公孙雨苏的腰,公孙雨苏痒的只得咯咯直笑,“敢耍本王,你错了没”?
“我没有,是你自己智商不行,不能怪我”。公孙雨苏上一刻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下一刻就被北轩寒揽着腰抱到了怀里,“谁说我不行,竟然有人怀疑本王的能力,苏儿要不要替那个人验证一下本王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北轩寒凑到公孙雨苏耳边,特意咬重末尾行还是不行那五个字。公孙雨苏从头红到耳朵后。
不远处的街角,一辆马车的车帘落下,一道轻柔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声音就好像是被揉碎了一般,听起来叫人心疼,“北莫,咱们走吧,别告诉爷,咱们来过”。
北莫见远处拥抱在一起,像画一样的两人,开口说到“若浅姑娘,可能是公孙小姐滑倒了,爷去扶了一把,公孙小姐人很坦荡,她绝不是夺人所爱之人,她曾说过会找适当时机就会解除婚约”。
若浅打断了北莫的话,“倘若是爷想留住公孙小姐呢”?
北莫一时语塞,她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看来若浅姑娘貌似已经有了误会,“若浅姑娘不必多想,爷对您的好,您是知道的”。
“罢了,走吧,别说我来过”。马车渐渐远去,连痕迹都未曾留下
“为何姑娘都怕痒”?北轩寒还未放开公孙雨苏,见她痒的直笑,就想起从前住在长姐的驸马府的时候,驸马和长姐也是这般玩闹的,长姐好像也是怕痒的。
公孙雨苏见北轩寒这般问,便以为他心上那位若浅姑娘也是怕痒的,“不知道,不过寒王殿下可以放开臣女的手吗”?
北轩寒被公孙雨苏突如其来的冷漠搞的不知所云,下意识放开了公孙雨苏的手,却见公孙雨苏连披风也一并脱了下来,“臣女不是很冷,寒王殿下自己披好了”。
公孙雨苏转身独自朝着宫门离去,“北离,她这是怎么了”?北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家北莫从来都不这样”。北轩寒抬起腿就是一脚,“敢跟本王显摆了不是”。北轩寒夺过北离牵着的马缰绳,“限你一炷香的时间赶到宫门,不然罚俸一月”。北轩寒翻身上马,一夹马肚子追公孙雨苏去了。北离苦着个脸屁颠屁颠的去马氏买马去了。
公孙雨苏沿着街边走了好一会,只听身后一阵风声呼啸而过,马的嘶鸣声在身边响起,只觉身体一轻,下一刻人就在北轩寒怀里,马的背上,马儿停也没停,公孙雨苏还没缓过神,北轩寒爽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知道我为何喜欢骑马么”?公孙雨苏窝在北轩寒怀里翻了个白眼“我看不见得,喜欢骑马为何一直坐马车”。
“本王是王爷啊,有这么好条件为何不用”。
“那不如说说你为何喜欢骑马”?公孙雨苏实在是不想再被北轩寒噎的没有话说。
“本王小的时候,那时父皇还不是皇上,每日也没有没完没了的政务,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教我两兄弟骑马,第一次骑马是我六岁那年”,公孙雨苏发现北轩寒没有用到本王。
“父皇在边疆大捷,班师回朝,我就在城门口拦住了父皇的马,父皇也是这么抱着我在马上的,坐在马上仿佛就像长大了一般看着我玉央国的臣民,那种看的很远,仿佛什么都掌握在手里的感觉很好”。
“原来你那么早就已经知道享受大权在握的感觉了”?
“不过六岁,只是贪恋父皇很少的柔情吧,那天以后,父皇不时带我去军营之中,很快皇爷爷就驾崩了”。北轩寒的眼神中开始浮现着悲伤的情绪。
“那天,我刚刚学会骑马,迫不及待的想和父皇分享喜悦,可是却被内监拦住教导规矩,从那天起父皇再也没温柔的对过我,父王一夕之间变成了父皇,而我也没日没夜的学兵法,学治国之道,我似乎很久没有体会过亲情了”。
话毕,北轩寒自嘲的笑了笑,“说这些是不是扰了你的心情”。公孙雨苏摇了摇头,伸手抚平北轩寒皱着的眉头,“往事如风,风最无痕,吹过了也就烟消云散了,那些不好了,就别想了”。
北轩寒捉住公孙雨苏的手,“你愿不愿意往后都陪我,陪我离开那些阴暗的地方,陪我去找寻世间的美好”。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北轩寒没想到自己对公孙雨苏的感情已经到了可以坦诚的说出自己曾经那些认为最为耻辱的事,公孙雨苏没想到的自己在听到北轩寒的话的时候,竟然萌发了陪在他身边的想法。
“本王不过逗你罢了”。
“你不过是逗我罢了”。
两个人也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口不对心的话,他的身上背负了太多,背负着黎民百姓,背负着若浅的付出,他怎么能耽误了一个姑娘大好年华,北轩寒的眸子里都是挑逗的意味,却是堵的难受,他终于明白到底为什么堵的难受,因为他好像喜欢上了公孙雨苏,他竟然喜欢上了公孙雨苏。
公孙雨苏的眸子里也满是不经意,她娘亲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将军府里的人个个都巴不得她早些死,她,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以后怎么样都是未知数,而且,他的身边早就有人陪了,那人为他出生入死,那人和他青梅竹马,那人得到了他朋友的认可。看,他们之间的沟壑多的根本填不平又何必自寻烦恼。
“竟然被你看穿了”。
“这样也好,襄王无梦,神女无意,免去了不少麻烦”。
择日不如撞日,看来今天入宫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公孙雨苏打定了主意。今日,快刀斩乱麻,只要解除了所谓的婚约,她的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就破灭。
后边的路,两人一路无语,公孙雨苏虽然窝在北轩寒怀里,北轩寒竟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远了不止一星半点,他不想形同陌路,因为他舍不得了。
公孙雨雅远远就瞧见,北轩寒骑着马带着公孙雨苏奔着宫门方向走来,好不容易到了宫门方向,北轩寒还小心翼翼,呵护有加的搀扶着公孙雨苏下马,“哎吆,妹妹不是同寒王殿下乘马车过来的么,如今怎么换成了马”?
公孙雨雅明明知道这样的奚落毫无意义却还是忍不住不说话,她实在是看不得公孙雨苏北轩寒两人般配的样子,一旁用面纱遮住脸的公孙雨静已经没有了最初看公孙雨苏的那般怨毒的眼神。
“寒王殿下,久不见君,原是日日温柔乡啊”!来人一袭鹅帽锦衣,腰间带刀,模样丰神俊逸,爽朗大方。“飞鱼服,绣春刀,你是锦衣卫”?
那人微微愣神片刻,“在下骠骑将军穆谦,不知姑娘可是公孙雨苏”?
公孙雨苏也冷静下来了,在现代的时候看了不少明朝电影,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明朝锦衣卫的飞鱼服。
“公孙雨苏”。公孙雨苏报上名字,那人接着爽朗的笑起来,“殿下,你这为过门的妻子甚是有趣”。
“很快就不是了,你还是叫我公孙雨苏就好”。
北轩寒随即领会了公孙雨苏的意思,一把扯过公孙雨苏,“有事说”。
“你说你就正大光明的说,你躲这么偏僻作什么”?
北轩寒并未理会公孙雨苏,只是眼睛睁的老大,“你是不是要与圣上提婚约一事”?
“早些说了,早些了事”。公孙雨苏莫名其妙的心虚,气势自然也就低了几等。
“你当这婚约是想毁便毁的吗,一个处理不当牵连的可是你的九族,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和本王撇清关系,后半句北轩寒憋在了嗓子里。
“你,你吼什么吼,我这也是为了给你减少烦恼,我这也是好意”。
见公孙雨苏又开始耍赖,北轩寒的心才松些,这说明公孙雨苏起码已经不再别扭。
“腻歪够了就赶快走吧,圣上可等了好些时候了”。穆谦远远的喊到。
“总之你好自为之”。北轩寒撂下句话,潇洒的走了。
“苏儿,咱们也该走了”,大夫人一反常态,难得如此慈母般,公孙雨苏心里已经提起戒心。
宫婢带着官员家眷进入了上阳殿,上阳殿正是历朝历代设宴款待外史,以及庆祝专用的宫殿,空间非常大,也非常奢侈,大殿摆满了应季的花卉,精美的帷帐、屏风、挂帘。
如此精美,富丽堂皇,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招待朝中的官员家眷。公孙雨苏几乎是下意识判断,正当她四处观看的时候,一声悠扬且尖锐的声音传入大殿,“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走在最前边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必定是当今圣上无疑,此人年纪也轻,比北轩寒大不上五岁,看起来一身狠厉之气,给人一种残暴不仁的印象,只是,公孙雨苏疑惑的是,这圣上和北轩寒是兄弟,为什么没有一丝像的地方。可能是圣上像他娘多一些。
和皇上并肩而行的正是皇后,一身凤袍,头上的凤冠更显雍容华贵,端庄大气尽显国母风范。而跟在皇后身后的女子一袭华服,看起来青春娇媚,正是女子大好年华,能够跟随圣上,皇后出席这样的场合的人,必定身份也是不寻常的。
待皇上,皇后,还有华服女子落座后,众人行礼公孙雨苏才知道华服女子是何人。
“圣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穆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原来那人是圣上的宠妃,不过深宫之中哪有真情,方才公孙雨苏闲逛的时候,恰巧听见有人在议论,她的八卦心理被调动,于是偷偷的听了墙角。
原来皇后的母家正是林氏家族,皇后的父亲正是林左相,这位林左相不仅门生众多,自己两个儿子也在军中担任从二品将军,而且当今圣上登基,这位林左相更是有着从龙之功。这穆贵妃来头也不小,朝中林左相一人独大,圣上提拔了穆氏一组为自己所用,穆贵妃的父亲直接从刑部侍郎直接擢升为右相,同时穆右相的长子担任军中正二品将军,可谓是二人平分秋色。
所以这一个皇后,一个贵妃,不过是那个九五至尊用来牵制朝堂局面的一种手段罢了,只是可怜这个时代的女子。
“雅儿,快到本宫这里来,你这孩子也不知时常进宫来陪陪本宫”。
公孙雨雅笑的青涩,“皇后娘娘说的是,是臣女的不对”。
“长姐,是不是你平时太宠爱雅儿,舍不得叫她来陪本宫啊”。公孙雨苏这可算是看出来了,皇后这是拐着弯的炫耀母家好来压穆贵妃一头,合着这大夫人竟然是皇后的长姐,怪不得她栽赃嫁祸玩的那么溜,感情是有这么大一个后台啊。
不过这穆贵妃倒也沉的住气,只是用特制的试毒筷子为皇上夹了块糕点,“好了皇后,一会宴会散了在叙旧吧,今日咱们主要是宴请昭宋少汗的”。
皇上的话音一落,昭宋少汗已经进了殿内,公孙雨苏不仅一愣,“竟然是他,那个被她敲诈的男人”。殿内的女眷众多,所以司马胤没能看见公孙雨苏,公孙雨苏则是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
那昭宋少汗进殿后竟然不对圣上行礼,然而皇上就好像没看见一样丝毫不介意,公孙雨苏一抬头,目光刚好遇上对面的穆谦,穆谦举起酒杯,公孙雨苏亦举起酒杯,然后穆谦先干为敬。公孙雨苏四下看来,也没见到北轩寒。
这时,丝竹管弦乐曲齐响,一队舞女缓缓飘入殿中央,跳起舞来,古典舞其实没有多么仙女范十足,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动作,舞曲也是软绵绵的,看的公孙雨苏直犯困,就差爬在饭桌上睡的昏天黑地了。
一舞完了,公孙雨苏才发现,原来弹古筝的竟然是北轩寒,然而她并不知道,针对她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