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雨苏忍不住的去想,一遍又一遍的去想北轩寒离开的背影,都说人侧着身子睡觉是为了模仿胎儿在母亲腹中的样子,是在寻求安全感,公孙雨苏抱住自己缩成了一团。
那种疼痛感又来了,心绞痛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心脏的位置就行被什么东西搅碎一般,所以才叫心绞痛的吧。
“婉儿,你怎么样了”?白尘之拉过公孙雨苏的手,在一次的搭脉,“奇怪,脉相明明很正常,为什么你却是这样的反应”?
“我不知道,只是想些难受的事情的时候,心口会痛”。
“婉儿,你是不是爱上了北轩寒”?
公孙雨苏没有回答白尘之,“可不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白尘之在怀里拿出一枚信封,信封上写着爱女婉儿收。
“这是娘亲写给我的信”?
“对,我决定来做随军大夫的时候,芙姨写的,我想这时候,你应该想静一静”。白尘之留下了信,人走了出去。
公孙雨苏看着信,信中字里行间都是对公孙雨苏满满的关怀,,公孙雨苏看完了信,陷入了沉思,时间过的可真是快,从她代替原来的公孙雨苏醒来的时候还是深夏,转眼就已经秋末了,短短几个月,她就经历了许多事,有了月银这样一个贴心的妹妹,现在又可以拥有母爱,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北轩寒了吧。
听了蓝藏锋的话,她想去对北轩寒表白。现在,若浅来到这里,这个秘密还是永远的埋在心底吧,毕竟她在北轩寒心中也不过如此。夜间的凉风吹过,因为蜡烛的熄灭打断了公孙雨苏的思绪。
“白尘之,有没有火,蜡烛熄灭了”。公孙雨苏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只是几秒钟的工服,公孙雨苏又重新见到光明,只不过点燃蜡烛的不是白尘之而是北轩寒。
“怎么是你,你不是在陪若浅吗”?
“你刚刚转危为安,我怎么放心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呢”。北轩寒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不同于以往的霸气,专横,有磁力的声线说着温柔的话语。
“你不是说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我吗,我还等着呢”。北轩寒伸手将公孙雨苏额前的碎发,对与公孙雨苏而言,北轩寒的温柔就是上了瘾的毒药。
“没有了,现在没有了”。对于公孙雨苏来说,她和不喜欢还没走到陌生了那种地步就很满足了,他还担心她,她就满足了。
“可是,我有,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
北轩寒微微弯下腰,额头对着公孙雨苏的额头,鼻尖对着公孙雨苏的鼻尖,“我有话想对你说,你想听吗”?公孙雨苏点了点头。“那我们换一个地方”。
北轩寒耐心细心,不厌其烦的为公孙雨苏套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直到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才满意。
“虽然要去的地方很美,但是我更担心你的身体”。北轩寒打横抱起公孙雨苏走出房间,足尖轻点,人就悬在了半空中。
“把你崇拜的眼神收起来吧,这样盯着我看,我会误会你对我图谋不轨”。
公孙雨苏红着脸靠在北轩寒怀里,“被你发现了”。
“我的观察力一向很好”。
北轩寒落在一处房屋的屋顶上,轻轻放下公孙雨苏,“你要说什么啊”?
北轩寒含笑不语,“这里黑漆漆的,都看不清东西,来这干嘛”?
北轩寒比了一个禁声的收拾,将手指轻轻压在公孙雨苏的唇上,“嘘,在等等”。北轩寒自放下公孙雨苏的那刻起就一直维持着用手臂环住公孙雨苏肩膀的姿势,始终未曾变过。
公孙雨苏将头放在北轩寒肩膀上,就像每个热恋中的女孩都会做的那样。不管了,不管他心中有谁,不管他明天心里想的是谁,她公孙雨苏只要这片刻的美好记忆,以供以后在没有他北轩寒的日子里拿出来反复品尝其中的美好。
“苏儿,你看”。随着北轩寒的提醒,公孙雨苏抬头便瞧见了满天星辰,真美,美点那么虚幻那么不真实,尽管知道根本抓不住这美好,徒留一手冰冷的空气,公孙雨苏还是伸出了手。
“你喜欢吗”?北轩寒贴在公孙雨苏耳边问到,“喜欢,这般美景,谁看着都会心动”。
令公孙雨苏惊讶的还不止这些,不知什么时候起,周围围着好多只萤火虫,就像天上的星星那般忽明忽灭,公孙雨苏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弯的像天上挂着的月牙。北轩寒不说话,就那样撑着头,一脸宠溺的看着公孙雨苏,公孙雨苏对于北轩寒来说,就是最美的风景。
“皇兄下圣旨逼我娶你的时候,我很排斥你,直到第一次与你见面,看到的就是你的与众不同,接触过你之后,很难不被你吸引,倘若这就是爱,公孙雨苏,我爱上你了”。
正在专心致志的逗着萤火虫的公孙雨苏,听见北轩寒这一席话,惊讶的除了瞪眼睛别的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
“我”。北轩寒再次按住公孙雨苏的唇,“听我说完”。
“从小到大,身边只有若浅陪着我,我和她经历过很多事,这些都是我欠了她的,我曾以为不讨厌想保护就是爱情,我错了,直到我遇见了你,我才知道,那不是爱,爱是你开心我就开心,你难过我心也会堵的难受,你同别的男人往来密切我会吃醋,虽然我不是很懂爱,但是我愿意一点点尝试,公孙雨苏,你可愿与我试试”?
公孙雨苏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这世间,这辈子,她听过最好的情话就是这句,“你可愿与我试试”?
她愿意的,倘若她心里没他怎么会吃若浅的醋,怎么会羡慕若浅,怎么会那么着急的想和他撇的干干净净,那是因为她怕陷的越来越深。
即使是微弱的光,北轩寒也能捕捉到公孙雨苏微小的情绪,北轩寒紧紧的抱住公孙雨苏,就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我府内三千美人,那个我都未曾宠幸过,那些都是圣上塞进府里的,三千浮华,得一人足以,我们以后慢慢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北轩寒,我们试试吧”,公孙雨苏感觉好似有千言万语,却只能说出这一句,良心也好,对不起也罢,爱情生来就是自私的,她公孙雨苏不是圣人,没办法把自己爱的男人推向别人的怀抱。
听见公孙雨苏亲口说出的答案,北轩寒悬着的一颗心才回归原位,脸上的笑容扩大三分,“真好”。北轩寒伸出大手抓过公孙雨苏的手,然后十指相扣,公孙雨苏靠在北轩寒肩上望着远处的星星,这样甜蜜的夜晚,如同北轩寒所说的那般,当真是好的。
一间亭子里,一双眼睛望着北轩寒和公孙雨苏的位置,那双眼睛充满了恨意,不知道是对谁的恨。
“夜风越起越大,咱们也该回去了”。北轩寒牵着公孙雨苏的手走进门,迎面就看到北离北莫,北离北莫见二人牵着的手,已经脸上洋溢着幸福就知道两个人已经正式在一起了。
北莫通过与公孙雨苏的接触日益喜欢上了公孙雨苏这样的性格,也把公孙雨苏当做亲姐姐一般,北离更加开心。
“恭喜殿下”。浅碧色的襦裙,宠辱不惊的神色和温柔悦耳的语气,若浅站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距离把握的刚刚好,若浅的眼神落在公孙雨苏身上,眼神无害,可是公孙雨苏却觉得那眼神所到之处浑身不自在。
“这么晚,怎么还不休息,,都散了吧”。
北轩寒牵着公孙雨苏的手,快走到若浅身边的时候,北轩寒好像意识到了公孙雨苏想要抽出手的想法,于是攥的更紧。
走出了好远,公孙雨苏才察觉不到那不舒服的目光,只是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你心中觉得愧对若浅”?北轩寒总是那么了解她。
“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是我没能早些认清对你的心,我已经辜负了若浅的感情,但是现在,我不能辜负你回到若浅身边,我不喜欢她却要把她绑在身边,这样对你也是不公平的”。
公孙雨苏像只猫儿一样的拱了拱北轩寒的下班,“我是内疚,但是我不会把你推开,推到别的女人身边去,我没有那么伟大”。北轩寒笑着敲了一下公孙雨苏的鼻尖。
“姑娘,这狐狸精也太过分了,怎么当着您的面如此嚣张”。若浅制止了为她打抱不平的女子继续说下去,“公孙姑娘毕竟是圣上亲封的未来的王妃,寒王府未来的女主人,你们不要为了我和她作对,以后她就是主子了,你去收拾收拾金风楼的信物,明日托人交给殿下吧”。
若浅虽然脸上很平静,可是眼底的哀伤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姑娘怎么到这里来了”?白尘之熬着药问到,若浅坐在白尘之对面,“只是一个伤心人来找另一个伤心人叙叙衷肠而已”。
白尘之不明就里,若浅眼神暗淡的看着熬药炉中的火苗,公“孙姑娘和殿下正式在一起了,你心中不曾难过”?白尘之没有理若浅,“我知道你也是喜欢公孙姑娘的,不然不会因为我一句话就急匆匆的跟我来了南疆,只是可惜了,她心中的人不是你”。
白尘之这才抬起头来,“不论她心中的人是不是我,只要她过得开心就好了,爱一个人为什么非得拥有,爱是克制”。
“噢,那样的爱可真是伟大,可是,那样的爱又有什么意思呢,看着喜欢的人却不能靠近,公孙姑娘真的是很幸运,有殿下的宠爱,有白公子的关心,我~就只是个孤家寡人了”!
“若浅姑娘,你醉了”。白尘之拿走了若浅攥在手里的空的酒瓶。
“醉了如何,醒着又如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白尘之将酒瓶放好,又转身到药格子里找了解救的药,倒了杯茶。在转身,若浅歪歪斜斜的靠着里药炉很近的地方,白尘之怕若浅被药炉烫到,将她扶到一边,又将药一并递给若浅,若浅推开白尘之的手臂,有些微晃的离开了。
白尘之灭了药炉中的火,倒出一碗药汁,嘱咐了医徒给蓝藏锋送去,然后自顾自的坐下打开一本针灸的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若浅那句“看着喜欢的人却不能靠近”久久在耳边回荡,白尘之不知哪里来的火气,将书扔出去老远。
“蓝将军,这是今天的药,您务必趁热喝完”。医徒将药放到蓝藏锋面前,蓝藏锋正在擦拭他那把一尘不染擦的锃光瓦亮的三叉戟。
“知道了,多谢”。
“将军客气了”?医徒福了福身子正要离开,“姑娘老家是定州人”?蓝藏锋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那医徒微微楞了一下,随后否定“在下老家就是南疆人”。
“没事了,你走吧”。
“是”。那医徒又停住了,“蓝将军,您的衣服”……
“衣服怎么了”?
“在下可帮蓝将军整理”。那女医徒整理衣领的时候,手上的指甲划到了蓝藏锋的脖颈,虽然没怎么样,但是也划破了一道极细小的划痕,渗出几滴血珠来。
“蓝将军赎罪,在下平时做粗活笨手笨脚的”……
蓝藏锋抹了一下脖颈上的血珠,挥了挥手,“小伤,你先走吧”。
“是”。
入夜后,城内一切正常,巡查的巡查,送药的送药,诊治的诊治。
巡抚府内,一穿红棕侍卫服,脚穿皂底靴子的侍卫,进了北轩寒的书房,“启禀王爷,戎狄的蓝将军突发奇病,被守夜的侍卫已经送到长孙先生处”。
“我这就过去”。北轩寒前脚走出书房,后脚就在长孙离门口见到了公孙雨苏,“你怎么也来了”?二人异口同声问到。
“有侍卫告诉我说蓝藏锋突发奇病,命不久矣”。
“我这边也是”。北轩寒话说出口。钝了一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蓝藏锋病了,他和苏儿有因为蓝藏锋的病聚在这。此事有诈!
“北莫,快叫人去找带我来的侍卫”。
“怎么了”?公孙雨苏关切的问到。“我担心咱们是让人摆了一道”。
“可是咱们进城之后也没和人起什么冲突啊”!
北轩寒以及公孙雨苏正在思考的时候,一个女医徒跑了出来。
“雨苏姑娘,现在里边却些人手,快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