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嘭嘭！”

空旷的场地之中，一连串的红色圆球在上下翻飞，让人眼花缭乱。

两个身影同时在进行击飞训练，半空之中的装置在注入魂力之后就倾吐出红色的大型弹珠，被两人击起于空中又重新落下。

这两人便是陆决和谢雨寒，此刻，两块场地之间仿佛升腾起一种相互较劲的气场。

一开始，两人都按照陈教官的指示，陆决从4个起步，谢雨寒从8个起步。

但是陆决在渡过了一开始的生疏期后，很快就找到了窍门，他本身身体素质不差，于是立刻就申请加到5个，在练习了半小时之后，又加到了6个，迅速就接近了谢雨寒的水平。

但是谢雨寒也很快申请加到9个，两人咬紧牙关，就算汗水湿透衣衫也不肯停下。

“这两人，还真是卯上了！”王易天看着半空之中的红球，看得有些发呆，陆决和谢雨寒之间竞争爆发出的潜力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但他又马上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可恶，我在干什么！有闲心看这些，还不如赶紧训练！”

“7个！”

陆决喘着气，再次申请加数。

他一身是汗，黑色的校服几乎被汗水泡透，他反手拧住衣角，猛地将衣服撩起，嘭得一声扔在地面。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练功单衣，露出了手臂上可怖的伤疤。

“谢雨寒，虽然你很厉害，不过很遗憾，我并没有把你视作对手。”陆决遥望着另一块场地之中左右腾移的谢雨寒，胸膛快速地起伏，汗水密布的脸看上去瘦削如刀：“我的目标是你的哥哥，谢惜朝！”

天空之中，7枚红珠轰然坠落。

陆决双腿绷紧，肌肉线条犹如一条条钢弦绷起，他奔跑过处，烟沙四溅。

他的单手如鞭，快速地打在红珠之上，轰然一声，红珠变形，接着急速弹起，就在一瞬之间，他已然击飞6枚红珠。

但是最后一枚红珠距离落地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嘭！”

从红珠之下突然卷起一阵旋风，把这枚快落地的红珠再次击飞。

7枚红珠高低不齐地同时浮空！

远远站在一边的陈教官看着天空之中的红珠，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两个人，都拥有超过魂徒二阶的实力啊！”

面对陆决的再次加磅，谢雨寒却没有即刻应战，他依旧维持在9枚的水平，或者说，9枚已经是他现在能够应付的极限了。

“哈……”

“哈……”

在维持了一段时间后，谢雨寒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动作也开始放缓。

“啪！”

他失误了，一枚红珠落在地上，接着空中八枚红珠也陆续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动。

谢雨寒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汗水从他脸颊滑落，一滴滴地打在地面，迅速地化开。

他实在没力气了。

他抬起眼，汗水顺着他的眼睑流进眼睛，酸涩得让他睁不开眼。

而远处的场地之中，那个赤膊的身影还在继续进行击飞训练，红珠高高抛起，又重新落下。7枚红珠齐齐升空，他却趁机又大喊一声。

“8个！”

谢雨寒听到这句喊声，双眼猛地睁大，大块的眼白之中，他的瞳孔在微微颤抖。

“不可能！不可能！”他小声地低语，额头太阳穴的青筋迸起，粉色的皮肤上犹如抹了一层水膜。

“我不会输的！”谢雨寒的眼中突然浮现出了谢惜朝打他的那一巴掌，那一瞬间谢惜朝冷漠的眼光像一把尖刀扎在他的心头，他猛地咬紧了牙关，“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

他狰红了脸，从地上站起来，大喊一声：“10个！”

地面的9个红珠瞬间被吸回装置，然后从天而降的是10个红珠！

“嘭嘭嘭——”

一连串的击打声不绝于耳，谢雨寒的小脸因为极度用力而憋得通红，高速位移之中，他几乎没时间换气。

10个红珠竟然被他瞬间击飞，重新升空！

但是这种极高消耗的状态他并不能持续多久，就在10枚红珠重新落下的瞬间，他再度出现了失误。

“嘭！”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一次他连稳住重心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息，不一会儿便因为虚脱而昏睡过去。

……

陆决此刻同样汗流浃背，几乎如同从汤里刚捞出来，可以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

但他的双眼却越来越明亮！

他太爱这种感觉了，当他全力抽打在那红珠之上时，会爆发出一声沉重响亮的击打声，在空旷的场馆里膨胀着传开，这样全身发力的连贯击打快感不亚于一次暴扣！

他更爱流汗的感觉，汗水从身体里一点点分泌出来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停不下来的上瘾感。

“8个应该就是现在的极限了。”

陆决现在堪堪能够完成瞬间8次击打，如果再多一个，就难以招架了。

“停下来吧！”他大喊一声，将8个红珠朝着装置击去，只听噗嗖几声，8个红珠被重新吸回装置。

陆决走到场地边缘，抓起一块毛巾开始擦拭身体，毛巾吸饱了汗水之后，甚至可以再度拧出水来。

陆决扭过头来，看着另一边的场馆，谢雨寒已经倒在地上了。

“你要学会习惯啊。”陆决看着远处的谢雨寒，目光灼灼。

“因为接下来，我更毫不留情地超越你的。”

……

日薄西山，余晖穿过演武场栅格状的护栏，一块块地涂在地上，和清晨相比添了些沉重庄严的暗金色。

一日的集训课程告一段落，学员逐渐收起衣物各自回家，陆决告别了陈教官后，离开了演武场，而谢雨寒则因为训练过度，被要求强制在校医室里休息。

辉煌的日落大道上，陆决的影子拉得很长。

“先回家洗个澡，然后晚上去狩魔公会。”陆决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

他没想到集训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这样的生活实在比两点一线枯燥的键盘生活要精彩太多了，至少现在，他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