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袍男子那里回去之后,陈小北顿时萌生了解开黄泉鬼母封印的想法。
“既然这是个以力量为尊的社会,那就让我释放更强大的力量,然后打破这个世界的秩序吧!”
之后,他便着手准备释放黄泉鬼母。
这也是他答应恶鬼的承诺,不过释放黄泉鬼母容易,怎样不被释放后的黄泉鬼母反噬却难。
在与体内恶鬼商量之后,他准备了一套作画工具。
他手中的笔为画圣张思道少时曾经用过的摇空惊风笔,其名出自于“落纸惊风起,摇空邑露浓,舟奇与纪事,舍此复何从!”
其乃是传说中的紫毫笔,乃是成年的月华灵兔因为饮用了山间的竹泉,生出一根紫毛,被人所采取,数根方能成就一支摇空惊风笔所需的分量。
而画圣张思道的这支摇空惊风笔又被人炼制成了法器,因而保存至今。
不过刻入其中的禁制只对作画有辅助作用,而且其人炼制手法非常独特,在其中施加了固化禁制,后人根本无法再在其上进行改动。
因此,这支笔只能用于作画。
不过正因为此,这支笔不被现代人所重视,所以现在才落到他的手中。
他用于作画的纸张是制作上品符箓所用的上等符纸,这么一大张符纸,颇花了他一番积蓄。
至于那墨汁,则是他亲手调制,按照上古墨汁的配方,取犀角、羚羊角、牛黄、麝香、冰片、珍珠、金箔、蟾蜍、熊胆,再在其中混入黄泉鬼煞,方才制成。
陈小北选定好了时间,就在他离开镜湖半个月后,他再次来到了地底煞穴。
他将准备好的作画工具摆好之后,便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在上面打坐,也不炼气,什么都不想,就当自己完全不存在一般。
忽然,他的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他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突然跳起,拿起摇空惊风笔,直接进入无思无想的状态,开始书画。
而当他第一笔落下,黄泉鬼母发出一声惊怒的厉喝:“尔敢!还不赶快停下!”
陈小北却不管不顾,他已经陷入了无思无想的状态,心中生不起一丝念头,甚至连作画的念头都没有,完全顺其自然。
“好!好!好!”黄泉鬼母连道三个“好”字,然后忽然平静地说道,“我脱困之后,定要抓住你,让你尝受百般折磨!”
时间飞逝,在这阴森森的环境之中,这幅黄泉鬼母的画像终于几近完成。从现在已经画出来的就可以看出,与黄泉鬼母近乎一模一样,神态举止也颇为神似。
随着最后一笔完成,陈小北身子忽然一震,一道灵光忽然在眼前乍现,他刚刚完成的这幅画瞬间腾空而起,飞到黄泉鬼母的身前,无形中似乎有什么莫可名状的东西,从黄泉鬼母的石像中飞入了这幅画像之中。
伴随着黄泉鬼母一声凄厉的喊叫声,那石像突然瞬间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黑光,然后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石像变得黯淡无光,其中的神韵更是几乎消失了一般。
见状,陈小北伸手接过画卷,只见画卷中的黄泉鬼母一下子似乎活了起来,乍一看之下,里面的黄泉鬼母似乎在对他微笑。
陈小北将画卷一收,脸上露出一丝略显邪气的笑容,对黄泉鬼母所化的石像说道:“鬼母大人,现在我就帮你解开封印!”
说着,他来到黄泉鬼母的身边,拿起黄泉鬼母石像手中的破山锤,正要对准石像锤下去,这时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微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算了!还是谨慎点!”
他以太和碑召唤出奎木狼,然后将破山锤交给它,他自己则化作一道遁光,飞出了地底煞穴。
之后,他才操控奎木狼锤了下去。
在破山锤碰到黄泉鬼母的那一刹那,他透过太和碑感觉到奎木狼的印记突然消失了,他无心去思考地底煞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于根本连往回望一眼都不敢,直接化作一道遁光飞向了明空城。
面对这个修为如渊似海的黄泉鬼母,即便是刚刚解开封印,非常虚弱,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飞起没多久,地底下突然传来一声爆响,陈小北顿时再次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眼望着明空城就在眼前,他从太和碑中召唤箕水豹,给他施展了一个“轻风术”,加快了他的遁术,然后他便不管箕水豹,任其落在后面。
“给我停下!你逃不掉的!”
黄泉鬼母的声音如在耳边,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力量,让他听从黄泉鬼母的命令,停下来。
但是他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加紧步伐,飞快地向着明空城冲去。时间已经不多,黄泉鬼母已经出手了!
明空城就在眼前,他已经看到了城墙边上卫兵们惊恐的表情,甚至他已经听到了卫兵们的喊声:“快关门!关门!”
听到卫兵们说的话,陈小北心中顿时惊恐万分,慌忙大声喊道:“别关门!别关门!等等我!”
然而那道城门还是缓慢而坚定地关闭,渐渐地,从城门大开到仅容一个人通过,从仅容一人通过到仅剩一丝缝隙,陈小北的心慢慢地沉入谷底。
难道我注定作茧自缚,死在这里了吗?
这时,陈小北终于冲到城门边上,将揽月楼缩小后挡在门缝中,然后大声对卫兵们喊道:“快开城门,放我进去!”
但是他的呼喊不仅没有换来卫兵们打开城门,反而令那些卫兵着急万分,甚至不惜对他出手。
回望身后,几乎遮天蔽地的黑雾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在这些黑雾的中央,他似乎看到了黄泉鬼母得意的样子。
黑雾袭来,陈小北当即展开黄泉鬼母的画像一抖,那漫天的黑雾顿时一顿,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动力,即将消散。
然而陈小北的心中根本生不出一丝兴奋的心情,他知道这画像仅能延缓一刻,对于现在的形势完全不起作用,因为那些卫兵正对他出手,压根就没有打开城门的打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