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程突然想到前世她见到白良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有,她所依附的是李烈,锦云坊也是交给了李烈来管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侍奉自己的夫君,可白良还是来了,就算是她对之不假辞色,他还是送了密信到她手中。
“白良。”花锦程放柔了声音,因为她觉得自己欠了对方一条命,“其实有些事情不是那么重要的,凭借你们,依然可以成事,依然可以让白家重新恢复当年的荣光。”
她缓缓起身,“我就先走了,两位心怀天下,我只是一个小女子,玩儿不起。”
“小妹,你太高看老夫了。”白良肃声道,“老夫不知道白功如何惹你生气了,但还请你知道,即便你现在只是一介乞丐,老夫依然会来,依然会找到你,因为你是白家唯一的嫡系,是唯一的正宗,是白家最后的希望!“
“嫡系?希望?呵呵,你高看我了。”
花锦程垂眸摆弄着腰间挂着的香囊,“白良,你们高高在上,是神明,而我只是一介凡人罢了,咱们道不同……”
“小妹跟晋王的道也不同吗?”白良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明白你的怨气跟愧疚从何处而来,可是,不管你是否承认,从你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你跟白家,跟我们就再也分不开了。”
“没什么好怨恨的,也没什么好愧疚的,白良。”花锦程攥紧的手指慢慢的松开了,她展颜一笑,像是雨过天晴,一切的阴霾跟冰冷都不复存在了,“就此别过,愿……”
“见到人了?”
头上突然多出了一只手。
花锦程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倏地收敛了起来。
“看起来相处的很好啊,跟娘家的人,白良,锦儿会是我的王妃……”
“云修寒!”
花锦程侧眸,气鼓鼓的看着人,本想着跟白良一拍两散的……她现在已经彻底打消了跟白家扯上关系的想法,白功那个人看着温文尔雅,待人和善,但骨子里却比任何人的都冷漠,在他的眼中只有能利用的人跟暂时不能利用的人。
“别生气。”
云修寒的手指顺着她的发丝而下,然后搭在了人的肩膀上,“坐。”
花锦程抿唇,不甘心的坐在了云修寒的身边,不过因为计划突然被人打断的原因,脸色很是不好看。
白功眨了眨眼睛。
白良也颇为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个人。
“想不到小妹居然这么听王爷的话。”白良满意的一笑,就像是父亲看到自己的女儿有了可以托付的人一般的那种笑容。
花锦程心中一滞,手指伸向了云修寒的腰间,重重的拧了一下。
云修寒吃疼的拧起了眉头,握住了花锦程的手,将之包裹在了温暖的掌心。
“云昭虽然对白家忌惮,但却也十分垂涎白家拥有的一切,所以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对你们动手的,这点你可以安心。”
“老夫明白。”白良颔首,“晋王爷,这一关,女人坊不好过,您有什么办法还是赶紧实施吧,不然的话,下次来的就不是那些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学生们了。”
“这种事情就算是我着急也没办法。”云修寒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们不敢随便动手的,谁敢动手,我就有办法让谁的脑袋搬家,那种不在乎自己性命的蠢货很少,即便有,也不会将锦儿放在眼中。”
“怕只怕有些人会让那种人将小妹放在心上。”白良拧着眉头,担忧的道。
“那便杀了吧。”云修寒随意说道。
花锦程蹙起了眉头,面罩寒霜,“有些人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没什么好不好的,又不是我动手,我考虑那些东西做什么?”云修寒不在意的耸耸肩,“只希望那些蠢货不要走那一步,快要过年了,我不想惹什么幺蛾子。”
“小妹,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白良突然肃声道。
“嗯?”花锦程看着人严肃的模样,心中疑惑。
“你是不是真的抢了林菱的未婚夫?”
“林菱?林家?”花锦程轻轻眨动着双眸,然后就懂了。
“白良,你没看到本王跟锦儿两情相悦吗?”云修寒面色不愉。
“只是一问,力求心安。”白良没有什么任何的心虚跟抱歉,反而松了一口气,“虽然江恩重的确不错,不过跟小妹比起来却还是少了一些霸气跟底蕴,晋王爷就不同了,将小妹交给您,老夫很放心。”
“白良!”花锦程瞪眼,她什么时候承认这家伙是自己的家人了?而且还放心?放什么心?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云修寒了!
花锦程又气又羞,平静的心绪瞬间就乱了。
白功无神的双眸落在了她身上,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又了然的哦了一声,两道拉长的声音让花锦程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妹害羞,那这件事情就不提了。”白良笑道,“晋王爷,这些日子老夫四处查访已经整理好了一份名单,那几个擅长胡言乱语的老头子,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此刻放在白功那里,您看要如何处置?”
“今晚吧,将那些东西印刷好,然后贴满济安城的大街小巷。”云修寒低声答道。
“是。”白良点头,“白家在西北的生意,受到了一些阻碍。”
“西北?那里不是已经是你们的地盘了吗?”云修寒诧异的问道,“有什么阻碍?”
“突然兴起的一些沙匪,武功不错,车队受到了一些阻碍,所以想跟晋王爷借人。”
“我会跟人打招呼的,借人就算了,你们用不动。”云修寒道,“还有事儿吗?”
“这个……恩……还有一件。”白良突然支吾了起来。
“嗯?”云修寒眉头略微蹙起,目光略沉了几分,“白良,你别告诉我,我让你看着的东西丢了。”
“唔,其实差不多。”白良避开了他的目光,抬手摸了摸鼻尖,“老夫也不知道会有那么胆大包天的人,而且事情还那么巧,那个下面就是一个煤矿,然后……”
“被炸了?”云修寒咬着牙,低沉的声音犹若雷霆。
白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弱弱的点点头,高大的汉子像是风雨中的小鸡仔儿一般,那样让人发笑,但在云修寒的威势下,却没人觉得好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