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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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宽敞的房间里任对面那个漂亮男人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凌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姿依然不太自然的君麒,看来他老弟下手还挺狠的。
被凌扬看的有些不大自在,君麒调整了一下坐姿“怎么是你”
口气虽然很淡,不过稍重的尾音说明刚才他那么一动牵扯到伤口。至于是哪里的伤口,看沈拓垂头暗笑的样子不难想象。
凌扬弯身隔着宽大的写字台拉过君麒的领带,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这话真让我伤心,还以为你会很高兴见到我”极快的偷袭了一个吻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接着说“味道还不错,要不要继续?”
两条长腿分开,上半身几乎全趴在桌子上使得臀部微微的翘起。这种明显的情色姿势在两个男人面前毫无顾忌表现出来,眼角眉梢都还带着勾人的妩媚。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羞耻,甚至连尴尬都没有。
君麒没说话,到是一边的沈拓终于观察完毕。摸摸下巴总结了一句“啧啧……真的是一模一样。不过你弟弟比你更像个男人。”
凌扬偏头看了看他“你在嫉妒我吗?”随后换上同情的眼神,认真且诚恳的说“你不用自卑。我是天生丽质”
沈拓差点笑出声“天生有利用的价值?”
对于沈拓讽刺意味十分明显的话语,凌扬只却只是耸了耸肩膀“人不怕被利用,就怕没有用。你说对吗?沈——爷”
沈拓眉梢轻挑“你的利用价值只有一点,而且恐怕只能在床上体现出来”
凌扬转头,看了看依旧被他扯着领带的君麒,露齿一笑“光这一点就够了,你说对吗”
君麒抽回自己的领带,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指尖轻叩着桌面,无奈的笑了笑说“其实这局我们都输了”看着凌扬微怔的神情,君麒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凌杨,对不起。原来真的爱过就不会认不出他。即使是相同的脸孔,却有不一样的味道。我想,墨靖远从来没有认不出你过”
这张跟凌杨一模一样的脸他以后在也不会认错,或许他最开始看见这张脸,就是为了遇到那个叫凌杨的男人。
一丝酸楚划过胸口,君麒蹙紧眉尖,脸上的笑容却不断扩散。
为那天离开的时听到熟睡中的凌杨梦呓着说绝不会原谅他,却看到压在衣柜最底层的一叠白纸上满满的写着他的名字。
字迹娟秀工整,像是临摹字帖一样认真。难以想象这个在他面前总是暴躁急脾气的男人以着什么样的耐性,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笔一划的写下从不肯轻易说出口的眷恋。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被几千把小刀噗噗的捅得全身都是窟窿,就连墨靖远抢走凌扬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痛过。
君麒以为他经历的事情足够让他什么都不怕,但是那时候他怕了。怕凌杨睁开眼睛,怕凌杨跟他说再见。
于是他跟往常一样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然后出门,尽管手里拖着的是行李箱而不是公文包。原来,不是凌杨非他不可,而是他非凌杨不可。这种认知虽然让他浑身都痛,心却格外的安稳。
凌扬挥开君麒的手退了几步,垂下的眼眸遮住了眼里变换的光。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为自己心里忽如其来的阴霾叹息。
再扬起脸时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他是没有认错过我,那能代表不了什么?君麒,相信爱情的人最后只会被人骗得团团转。比如我弟弟,比如你,比如我。我弟弟也说爱你,但是结果呢,他最终不会为了你而改变什么。誓言和谎言的区别,不过是一个是说的人当真了,一个是听的人当真了,不管是哪一种,相信那些话的都是傻子,以君大部长的聪明该不会引火自焚吧”
君麒苦笑“就算我想引火,也要他肯给我机会”
沈拓有些幸灾乐祸的插嘴“好重的怨气啊,看来你被甩了。不管是墨靖远……。”指了指君麒“还是他。你连唯一的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凌扬不屑的哼了一声,只对君麒一个人说“你死心吧。我弟弟从小最恨别人把他和我弄混,你偏犯了他的大忌讳。还妄想破镜重圆?”
“为什么?我相信把你们搞混的人并不是只有我”君麒直觉的知道,这就是凌杨为什么如此恨他的症结。
“不为什么。如果一个人连名字都不被人记得,只会被人叫是凌扬的弟弟,凌扬的弟弟,凌扬的弟弟……。一次一次,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原来他只是凌扬的弟弟再没有其他。我想不管你身边有多少朋友,你一样是孤独的。那孩子孤独的太久了,而你曾经让他以为不再孤独”
凌扬的话说的很温和,甚至表情都可以说是在他们重逢后最温柔的一次。但是君麒就好像被一根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身上仿佛连血带肉的被抽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一种类似于窒闷的气氛在没人说话的发房间里流动,压得人胸口发闷。那个总是暴跳如雷,笑得嚣张的男人。用怎样的心情在挥洒自己的热情?即使没人会记得他是谁。
急切的电话铃声划破沉寂迫人的空气,君麒发现伸过去拿起话筒的手在抖。
他不是别人,他是那个男人曾经深深爱着,并且信以为真的相信自己真的存在于世界上的人。残忍不过如此,恨也是理所应当。只怕,再没有机会和那个男人站在阳光下了……
五十块钱,作为临时工一天的工资算是相当的丰厚,但是如果作为凌杨的工资就很不起眼。想当初在墨靖远手下混饭吃的时候他的年薪都是二十万以上,如今拼死拼活在工地扛了一天的水泥也只有这么薄薄的一张。
凌杨揉了揉发疼的肩膀,捏着那张钞票吹了口气“哎~~~~没文化不可怕,没文凭才可怕”
薄薄那张纸轻轻扇呼了几下,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谁说是金子总会发光?是金子总会花光才是硬道理。
不过虽然他觉得浑身上下的筋骨都有点错位,但是比起宿醉的感觉要好太多。而且,这样重体力劳动可以让他回家什么都不想,到头就睡。就像现在,他脑袋里除了床再没有别的了。
凌杨的房子算不上在黄金地段,但是也绝对不会是那种到了晚上就人迹罕见的偏僻地方,所以他抄进路拐进巷子里的时候,并不会想到可能会有从黑暗处忽然窜出几个黑衣人来抢劫他。
目测了一下对方的人数暗自啐了一口,凌杨不大情愿的承认自己最近很倒霉。对方只有三个人,但是每一个都足够要他的命。死他到是不怕,但是为了钱去死,怎么算都不值得。
对峙了一会,对方收起枪礼貌的说“先生,我们老大请你赏脸到府上做客”
请?赏脸?他要说不的话行不行?凌杨觉得有些好笑,这几个敢情不是抢劫是绑票。可是你绑票也得捡个肥的绑吧,像他这样浑身上下只有五十块钱的肉票不饿死他们也会吃死他们的。
想归想,看这几个人是没有放弃的意思,凌杨想了一下就朝那几个人走过去。
“别动!”趁着经过几个人身边的时候,凌杨迅速拧过一个人的胳膊,抽出对方的枪顶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慢慢退到巷子口“告诉你们老大,不管他是谁,老子都不高兴赏他的脸”
把人用力踹出去,凌杨转身就跑。背后有枪声响起,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