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的离开不是风的召唤,而是树的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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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冬看着眼前三个打在一起——不,确切的说是两个揍一个的男人急得直跺脚。虽然已经淤青的下巴提醒他这个战圈他最好离得越远越好,但是在边上转了几圈后他还是冲进去了。
“沈拓,你住手啦。再打下去他会死的!”哎呦,我的鼻梁子肯定断掉了。这个劝不住就劝另一个好了
“凌杨的哥哥,你别往他脑袋上踢啊!”呜呜呜,也别往我肚子上踹啊。
这两个都劝不住只好劝挨打的那个好了“君麒,你还手啊!要是被他们给灭了你怎么去救凌杨啊!“嗯哼,是要你还手不是要你揍我!
再次被扔出战圈的叶冬除了鼻子下面两管细水长流的鼻血;外套上面多了几个大脚印;还附带了两个黑眼圈。
一股火从心底冒出来,让他捞起身边的椅子朝落地窗砸过去。哗啦——整片的玻璃应声而碎,残片横飞
“够了!你们就算打死他又能怎么样?!成熟点好不好,这个时候应该想办法把凌杨救回来”
几个人终于停手了,沈拓那张总是神采飞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奈的表情“想什么办法?尔蓝枢那个人如果这么容易对付,早被人分尸不知道多少次了”颓然坐到地上,转头狠狠的瞪了瞪满身是伤的人“你个白痴,以为那么说他就会放过凌杨吗?做梦!他只会变本加厉的折磨凌杨,直到榨干他身上最后一滴血为止”
凌扬忍不住朝君麒的腰间又狠狠的踹了一脚,才喘着气躺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上不停摇晃的水晶灯,淡淡的说“我弟弟这个人啊,什么痛苦都忍得过去,当初我爸妈车祸过世他哭都没哭一下。其实我知道,他不是不难过,也不是像那些人说的一样是个冷血的没感情的孩子。
整整一年,他每晚都跑去我爸妈的房间,看着他们的照片红着眼睛跟他们说话,但就是不肯掉一滴泪。因为我妈妈曾经说过:宝宝跟哥哥一点都不一样哦,不会像哥哥一样动不动就哭。小杨是最棒的男子汉,谁也比不上”
凌扬苦笑“其实最好的那个一直是他,他够真够纯,热情善良。他的那些美好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从我身上流走了,因为我不知道那些东西长大后会变得如此珍贵,在我眼里他就像太阳一样耀眼”
风从被砸烂玻璃的窗口吹进来,凉的让人不禁发抖。又是晚秋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凌杨。被一群人围着不断的灌着酒,却倔强的不肯认输。因为有人说: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能喝,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他的宝贝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只是这么一句无心的话,就让他的宝贝笑得开怀,爽朗的笑声到现在他依然记得。
没人说话,只听得到凌扬悠长的类似于叹息的声音“可是有一次他哭着跑到我的房间,对我说:哥,我梦到妈妈了,她抱着我叫你的名字。我跟她说我是宝宝不是哥哥,妈妈就打了我一巴掌,好疼!哥,我不做你弟弟行不行?哥,我好想妈妈抱我一次。知道吗?从上了中学后,妈妈就没有再抱过他。因为他是所有人眼中的坏小子,可他依然只是凌扬的弟弟”凌扬转头,看着躺在身边的人。犀利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刺个洞“君麒,我弟弟到底欠了你什么?你不逼死他就不甘心是吧?”
君麒举起手臂挡住眼前的阳光也挡住脸上的表情,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会才费力的开口“他不欠我什么,一直都是我欠他。我……只是不想他死”
沈拓凑过来拍了拍君麒的肩膀“刚才,对不起了。我只是气你说话都不经大脑,君麒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有时候不一定是用到刀枪才能杀人,一句话就可以要了人的命”
沈拓也不明白刚才自己的火气为什么那么大,明明凌杨跟他的关系连朋友都谈不上。如果换了别人他大概只会嘲笑一下顺便看看热闹,但是想到那个男人一手炒勺,一手菜刀对着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心里就堵得难受。他知道君麒比谁都宝贝凌杨,但还是忍不住把那股火发泄在君麒身上。
君麒的胸口重重的起伏了几下,轻微的哽咽声让几个人愣了一下,侧耳细听时又好像只是错觉。君麒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只是有些暗哑“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就是欠揍”
凌扬叹了口气翻身坐起来,手搭在君麒的另一边肩膀上“如果宝宝这次可以平安无事回来,我希望你再也不要让他伤心。人的心不能够一碎再碎”转而手用力的收紧,想捏碎君麒的骨骼一样“但是,如果宝宝有什么不测。君麒,你等着给他陪葬吧”
沈拓这次没有笑,甚至于现在就想干掉凌扬。这个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嗜血光芒,让他这个身经百战在刀口上混日子的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虽然气君麒,但毕竟是兄弟,怎么能允许这么个极具危险性的人在君麒身边晃悠。
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叶冬连忙跳出来打圆场“不会不会,凌杨这个人一看就是福大命大的家伙,咱们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好不好。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咦?君麒,你去哪里?”
君麒已经走到门口,高大的身影依然很挺拔,只有略微颠簸的脚步才让人知道他刚才被揍的有多惨。听到叶冬的问话后只是脚步顿了一下,随后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沈拓站起身气恼的耙了耙头发,然后由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暂时离开一下,社团的事交给你负责……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做老大,嗯?……做不好?路鸣,我从来不养没用的人……还不清楚。就这样”
挂断电话看了看叶冬“你给我留在这里等路鸣派人过来接你”叶冬张嘴刚要反驳,沈拓眯起眼睛接着说“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知道我最讨厌不听话的人”
凌扬慢悠悠的走到叶冬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该笑而不是哭,这个男人只是嘴巴坏一点。相信我,他只是担心你”
叶冬下意识的躲过凌扬的手,低声说“我知道”
凌扬没再说什么,虽然他知道叶冬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像他弟弟那么笨的人世界上大概没有几个了吧,所以就算他发誓再也不见墨靖远一面,但这次就算让他跪在那个男人面前他也愿意。
尔蓝枢看着监控里那个缩在墙角抖成一团的人,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一个星期了,被毒品侵蚀的神经系统大概到了极限。他憎恶骄傲的人,没人能够在他面前挺直脊背不肯臣服。如果有,他也会砸碎那个人的脊梁。
哥,我好难受。凌杨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直到血顺着手腕流下来,体内那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痛苦还是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哥,来救救我啊!我的力气就快用光了,我就快被拉到地狱里了。可是我不想变成人人厌恶的杂碎,我想站在太阳底下做一回自己,哪怕只有那么一次。
几个男人走进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只针筒,里面装着乳白色的液体“你乖乖的让我们兄弟上,这个就是你的”
一个星期前老大发话把这个男人赏给兄弟们玩,强暴已经玩到腻了,这男人还是不肯乖乖给他们上。于是这些人想出了用毒品哄骗的方法。几乎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男人乖乖被人操是什么样子,那种滋味想必挺不错的。
凌杨看着那个针筒,黯淡无生气的眼睛一瞬间放出光。也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他就转头狠狠的朝墙上撞过去。昏了就好了,就不会这么渴望把那根针筒扎进自己的血管里。
这些人都是经过训练的,移动的速度要比一般人快很多,更何况凌杨现在浑身抽搐的情况下,速度大打折扣,还没来得及把自己撞昏,就被人一把揪住头发。针头刺进血管,乳白色的液体流了进去。
但是被推进血管的液体还不到一毫升,针管就被抽了出来。凌杨痛苦的缩紧身体开始在地上滚动,那一点点的液体就好像导火索,把他体内用尽力气压抑的毒瘾全部勾了出来。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理智也渐渐崩溃。
“来啊,只要你伺候的咱们兄弟舒服,这个就给你”
“想想看,只要一针下去,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很难受吧?忍的那么辛苦干屁啊,你还以为谁能把你救出去吗?”
是啊,这一个星期他忍过无数次。但是没人来救他,每次他把毒瘾辛苦忍过去后,等来的也只是被绑住手脚重新注射,外带一场足以撕碎他的轮暴。
凌杨笑了,看着那只小小的针筒笑了。伸出去的手抖得不像话。
哥,我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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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搬文的同学们,乃们好歹也要知会我一声吧。抱着我家的孩子到处跑,乃们就不怕被警察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