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见白慕言神色略显慌张,心下一阵窃喜。不曾想,曾经经常戏弄自己的白慕言,竟也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不禁笑出了声。
白慕言自知失态,绝美的脸上竟腾升一阵热。或许是感受到自己的异样,迅速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望着急急逃离的背影,萧策心里竟有些许得意。遂转身,继续赏着菊花。只是不知是菊花真的很美,惹得萧策频频弯唇,还是因为刚才事,使得萧策回味起来心里阵阵愉悦。
太后寝宫。
“广陵王萧衍,给太后请安。”
“哀家不敢。广陵王这是折煞了哀家。”
太后侧身坐于榻上,闻言萧衍进来行礼请安,身子都不曾动过,眼神更是没有浪费一丝在他身上。她心里那个恨,正腾升、蔓延。
萧衍见太后并不领情,遂站直了身子,将手背于后背,冷言道:“太后莫要太过任性。如今,太后仍是太后,若有朝一日太后不再是太后,您认为本王还会有如此心情给太后请安?”
闻言,太后双目登时放大。这是威胁吗?莫非,他已经想好如何不去落人口实地登基了?
还未开口,萧衍继续冷冷说道:“陛下此番外出打猎,一去便是数月。看来,陛下也是一个贪恋民间、玩世不恭的人。否则,何以放着大好江山不要,却要享乐于民间?太后,您说,这样的皇帝,是对还是不对呢?”
什么意思?广陵王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他明知萧策不是因为贪图享乐不回宫,为何要这样说?
太后一时未能知晓他真正的目的,唯恐有诈,不知该如何回答。
萧衍背着手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望向太后,又说道:“太后不敢直言,本王敢。这样的皇帝当然有错。不顾政务,不顾天下黎民百姓,只顾自己游玩享乐,这样的皇帝,不要也罢!”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用歪曲的事实诱导太后,想说服太后废帝。
不可能!怎可让这样一个奸邪小人轻易得逞。
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太后从榻上缓缓起身。看着窗外,又瞥了瞥眼前的萧衍,正色道:“王爷,你真是有心了。可是,哀家不认为陛下就是贪恋民间,贪图享乐所以才不回宫的。其中,定是出了什么差错。相信这一点,王爷比哀家更为清楚。此外,陛下向来勤勉。此番狩猎,也不过是放松一二。即使确有数月未归,也定是陛下微服出巡,去查办一些奸邪小人的大案。王爷,不知道哀家这样答,你可满意?”
王爷面部抽抽,脸上的颜色更是比那砚台还要黑而硬。慢慢走向太后,怒目以对,沉着声音说道:“太后这是有心护短了?若太后这般不通情达理,依本王只见,太后也可以卸任了。”
卸任?如何卸任?莫非……
太后闻言,转身怒视着,说道:“王爷好大的口气啊!卸任?不知广陵王打算如何让哀家卸任啊?”
广陵王遂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呵呵,本王也只是随口一说。卸任?自古哪有太后卸任的?莫非本王还能杀了太后不成?”
这哪里有君臣一般礼数?这根本就是变相逼宫。
太后缓慢坐下,用手扶了扶额头说道:“王爷如此咄咄逼人,莫非王是想逼哀家废帝?”
如此一针见血,一语道破。
广陵王嘴角微微抽抽,眸光一敛,缓缓道:“本王,正是这样意思。”
太后听了,不禁身子微颤。果然,他还是承认了。
“若是哀家不答应呢?”
广陵王失声笑道:“太后这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本王会顺应您的意思?今日前来,就是要告诉太后,若爽快答应,本王或许还能让你们母子二人见上一面。否则,我可不会客气!”
说完,拂袖而去。
面对广陵王的威胁,太后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看来,萧衍也已经知晓了陛下的下落了,只是还未动手而已。
一时间,太后心乱如麻。
她需要赶紧修书一封,交由张将军商议这事。
“来人,扶着哀家去到书房,顺便笔墨伺候。哀家要修书一封。”
“张将军,多余的话,哀家就不多说了。今日,萧衍竟闯入哀家寝宫,欲以陛下外出不归、贪图享乐为名,逼哀家废除皇帝。还望速速想好对策。目前看来,萧衍之势已日益强大。张将军若想得到兵符以号令三军,哀家定当竭尽所能,送出兵符。”
原本就很狰狞的面孔,此时显得更加阴险。
捏着太后写给张将军的信,心中怒火升腾。但很快又转为兴奋。嘴里念到:“果然太后知道兵符在何处。好,既然你们想要对抗本王,本王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说着,将信用劲一捏,顿时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