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的建议猝不及防,萧策神情一滞,遂抬起深邃的眸子,看向萧衍,呼吸略粗地说道:“皇叔何以会想到白将军?”
似是早就猜到萧策会如此问,萧衍敛了敛神色,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上前一步,答道:“因为,自白将军上任以来,一直未有战功。想当年虢国侯在世时,战功显赫。而白慕言,上任后便随陛下出巡,甚至不曾去到军中。试问,这样一个将军,如何服众?”
随萧衍一道觐见的大臣们互相看了看,刑部侍郎道:“广陵王所言极是。白将军虽有功在身,然而自上次年祀之事,他乃戴罪之身。且之前陛下命其查明年祀之事,他至今未有给出一个结论。这不得不得让人觉得,陛下有失公允。”
“是啊!既然陛下有心栽培,那么,是不是应该放他去边关锻炼些时日?也好让他在朝中能有切实的立足之地?”
萧衍寒着眸光,在一旁安静地站着。只见萧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恰逢大臣们纷纷言辞激烈地谏言时,太后带着宫女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这是……?竟然有这么多大臣都在?那哀家还是先行回避。”
说着,作势便要离开。
萧策正好不想再听大臣们说话,于是叫住太后,道:“不知太后来找朕所谓何事?”
太后回身笑着看了看众位大臣,又看向萧策,道:“哀家只是见陛下辛苦,就命人做了些糕点。不巧,一进来便见着大臣们在与陛下商议。”
“娘娘吉祥。我等正在劝陛下派白慕言出征边疆之事。”
说话的是户部尚书,也就是柳素娥的父亲。
“哦?哀家一介女流,不便过问政事。只是,若是能把那白慕言派出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免得有人说白慕言只知道陪皇上游山玩水,实则什么也干不了。就好似皇上养在身边的男宠一般。”
男宠?
这话从太后嘴里说出,着实惊到了在场的大臣们。他们从未想过,原来白慕言在太后这里,竟是如此印象!
此时的萧策,正目光凛凛地望着太后。
萧衍心下一阵窃喜,然面上故作震惊,道:“太后莫要听信了别人的谗言。那都是妒忌白将军之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只好陛下将白将军派至边疆,谣言自然不攻自破。陛下,您以为臣说得对吗?”
萧策知道,这些都是萧衍的人,还有太后也定与萧衍事先通好了气。否则,不会如此之巧。
只是,太后的那句“男宠”提醒了萧策。若非不将白慕言派出,恐怕真的会影响白慕言在朝中的名声,以后怕是很难长久立足。
遂收回心神,从容不迫地开口道:“此时容朕好好想想,不日,便会有结果。只是朕要再次提醒各位,白将军乃朕的恩人,且此番出巡,白将军再次临危相救。宣州一案,他又立下汗马功劳。至于年祀的事,虽未揭晓,朕已然得到结果,只是牵涉的人较广。广陵王,怎么,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