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戎军都没有再来侵犯。
这日,白慕言起了个大早,便蹒跚着步子在军中行走,四处看看。
虽然白慕言挨了一百军棍,但是也因为没有死在这一百军棍之下,将士都对他刮目相看。
只要见到他,依然尊称他为“白将军”。
白慕言心里对此很是欣慰,至少他的付出没有白费。即便受点皮肉之苦,也觉得值得。
将士们一早开始操练,中气十足的呐喊声,让人闻之精神抖擞。
君烜一早跑到白慕言的帐中寻他,不见人影,便来到校场寻他。果然,远远地就看到白慕言立在校场旁看着将士们发呆。
趁大家伙不注意,一个瞬身便来到白慕言的跟前:“先生好兴致。起个大早便来这里站着。看来,先生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白慕言歪着脑袋看向君烜,笑言:“白某不过是羡慕他们行动自如罢了。不过,再过两日,应该就好了。方才白某已经使用法术替自己疗了伤。”
闻言,君烜喜出望外,嘻笑道:“哦?那太好了。届时,先生又可以御风而行了。”
一边说着,君烜还不忘用手比划两下。
正说笑着,似乎想到什么,君烜坏笑着凑到白慕言面前,小声道:“先生,想不想回京?”
白慕言不懂他的意思,干瞪着眼望着他。
君烜掩面而笑,道:“君烜去替先生讨要一份休战书来,如何?”
“休战书?先生如何而得?莫非……”
白慕言睁着大眼,凝着君烜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先生猜到了?那先生就在营中好生等着,君烜去去就来。”
说完,一个急转身,快速向营帐内走去。只看到帘角掀开,却不见得有人进去。
君烜,早已遁走了。
白慕言站在原地,低头不语。想着可以回去见萧策了,心里竟有些喜不自胜。
临近申时,正在帐中休息的白慕言被人推醒。睁眼一看,是君烜。他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见君烜一副喜滋滋地表情,白慕言立即明白过来,事情办妥了。
这一日,平静如水,这一夜,无梦好眠。
翌日清晨,将士们才将将从帐中走出,还未行至校场,便看见守城将军赵启疾步走来。
刘副将见他如此行色匆匆,不禁问道:“赵将军,发生生什么事了吗?为何如此急切?”
赵启实在难掩心中激动的情绪,笑道:“刘副将,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戎军已经全面退兵了。这是他们的休战书。”
说着,从腰间抽出一卷锦帛递给刘副将。
刘副将迫不及待地展开来看。
雪白的锦帛,墨黑的字迹,赫然写着“休战书”三个字。
毋须再看内容,单看这三个字,就足以振奋人心。
刘副将紧握着锦帛,飞速跑至白慕言的帐中,一脸兴奋地对白慕言说:“将军,将军,戎军退兵了。这是他们一早送来的休战书。真没想到,就这样,他们就退兵了。”
说着,立即将休战书呈给白慕言看。
或许是胜利来得太过突然,刘副将舒展的眉宇,忽的又拧了起来,问道:“将军,你说,他们怎么这么轻易地就退兵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不会是骗人的吧?”
白慕言接过休战书看了看,笑道:“不会的,既然是休战书,那么就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行军打仗岂可儿戏?”
刘副将闻言,顿时眉开眼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京了?”
只见刘副将满面笑容,一脸期待。
白慕言轻轻点了点头,道:“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军中所以将士,我们,一同回家。”
“得令!”刘副将抱拳正色道。
清点行装,备好粮草,点好兵将,整装待发。
白慕言一声令下,全军将士列队出发。从哪来,便预备往哪去。
君烜的马紧随着白慕言。
“君先生,你是如何让戎军退兵的?可否告知一二?”
白慕言坐在马上,好奇地问道。
君烜一脸得意,道:“不是什么特别的方法,只是扮着鬼神的样子,在那个领头将军的梦里吓了吓他而已。那个将军,就是上次与你我二人交战的那个。”
“哦?”白某不相信,“光是这样,那个将军就退兵了?”白慕言显然对君烜的话不相信,于是追问道。
“先生果然不好糊弄。告诉先生也无妨。君烜就是现出身形,然后威胁了他一番。并告诉他,那日两道白光剿灭他的军队,正是我。”
白慕言认真听着君烜自说自话,他知道,君烜还是没有说实话。也罢,既然他不想说,自己也不再追问就是了。
就这样,萧策点的十万援军还未到,白慕言的兵便已经离开了边城,快速往京城赶去。
行至济州附近,白慕言的军队竟意外遇到了后来的援军。
两军互相说明了意图,当援军得知是得胜而归,随即也点好将士,跟着白慕言,浩浩荡荡往京城行去。
眼见着就要到达城下,白慕言命刘副将先行快马赶至宫中复命。
很快,得胜归来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京城百姓夹道欢迎着凯旋而归的将士们。
马上的君烜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不禁内心激动,拉了拉白慕言的缰绳,道:“先生,我们现在是英雄了吗?”
白慕言笑而不语,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的路。
穿过京城,将士们抵达宫门前,萧策早已在城门上等候多时。
远远的,白慕言便看见萧策屹立在门头上。内心狂风暴雨般欣喜,然而表面上却显得波澜不惊。
萧策见白慕言英姿飒爽地凯旋而来,心里除了高兴,还有惊喜。
忽的,萧策竟看到白慕言身边有一个笑脸正迎面走来。萧策顿时心里酸楚得很。
方才还激动不已的心,瞬间支离破碎。
“好你个白慕言,果然把君烜带在身边。待朕好好与你算这笔账!”
心里念叨着,便气势汹汹地下了城楼。
行至城楼前,白慕言正好下马,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