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慕言如此笃定地认为萧策不会找上门来,君烜也乐得其所,变得无所谓。
二人回到将军府时,下人们都还没有休息。
白慕言不想劳烦下人们过多,便交代下去各自忙各自的。
君烜已不是第一次来到将军府,自然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犹如府上另一个主人的模样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那自信的气势也不知从哪里借来的。
“先生,君烜还是住之前那间厢房么?”君烜一步三摇地走进白慕言的房间。
“先生可以依自己的喜好,告诉下人们便是。”白慕言客气地回答。
见白慕言如此客套,君烜也不介意再无耻一点:“那君烜可以和先生同住吗?”
果然语不惊人死不休。
白慕言有时候会觉得很不好意思,为什么身为狐族的他们,总是那么地……那么地奔放,以致于说出来的话总让人浮想联翩。
为了不让君烜将这样一个尴尬的话题继续下去,白慕言稍稍正了正神色,道:“不知君先生对今晚见到萧衍有何看法?”
直奔主题,开门见山。
见白慕言不愿再与自己瞎扯些有的没的,君烜也就放弃了调戏他,一脸轻蔑道:“萧衍俨然已经被敖缺占了身子变成了不人不摸不妖的怪物。”
白慕言闻言,走到桌前坐下,双手撩了撩长袍,又抖了抖上面的虚尘,问道:“他会吸食人血?”
“嗯!”君烜也去坐了下来,拿起茶壶倒上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他每隔几日便要吸食一次人血,白日之后,就是没要吸食。”
“大概什么时候需要吸食人血?”
“寅时。”君烜伸着手指前后看了看答道。
“寅时?君先生怎么知道是寅时?”
“这种被吸食了人血的干尸,只有在寅时之后才不容易起尸,若是又弄出给尸变,萧衍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寅时最好,阴气不那么盛,又是夜里,比较方便安抚死者。”
白慕言有时候真的挺佩服君烜,他什么否知道,好像认识这么久了,他很少有答不上来的疑问。
“先生怎么知道得这么多?”白慕言不解地问。
伸在半空前后反转地的手猛地一顿,原本轻佻的眼神也沉了下来,道:“君烜,曾经在夜里想要吸食人血,但终于好事克制了,幸得老神仙……”
发现自己问错了话,白慕言赶紧倒上一杯热茶递道君烜面前,道:“是白某思虑不周,问了不该问的。”
君烜嘴角一个似是而非的笑,接过茶水,道:“也没什么。只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没有以前那么轻松了而已。曾经,君烜根本不把堕魔的事放在心上,现如今却是这样一个真相,多少有些……有些让君烜难以承受。”
说完,也不管茶水是不是烫,端起杯子喝了个底朝天。
片刻的沉默与尴尬之后,白慕言道:“若是能抓住萧衍杀人现场,那么治他的罪就是顺理成章。”
“可是,若是没有帝王剑,即便抓了他,也杀不死他。”
闻言,白慕言眸光一潋,默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