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言怒目圆睁，周身一片肃杀。若非不想节外生枝，把事情闹大，白慕言几乎要瞬身过去扼住萧衍的咽喉，杀了他。

良久，白慕言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就算本将军手中的是妖，王爷又如何证明人就是本将军怀中狐狸所为？”

萧衍低着头，冷笑两声，道：“本王当然有办法。府上的女婢不只是被吸干了血，还中了毒。只要在将军手中狐狸身上取上一些血，验上一验便知。”

果然食盒有问题。此时若是答应验血，那无疑是自投罗网;若是不验，又有此地无银的嫌疑。

白慕言的眉心拧成了一道血印。

没想到本来想要取萧衍的血试剑，这还没有行动，却被他提前算计。看来是有人告了密。

“怎么，将军不愿意？还是说，不敢？”萧衍激将地咄咄逼人。

白慕言的面色青白交替了好一会儿，目光更是凛冽到要将人剜穿。

“好，本将军……同意……”这是怎样地艰难才撂出的一句话，

萧衍低头冷笑，“好，多谢将军合作。”

遂招了招手，便命仵作上前在狐狸的前爪上用银针扎了一个小洞，血恰到好处地沾染上了银针上。

拔出银针，细细看了看，银针沾上鲜血的部分，竟变成了黑色。若是单凭这点，君烜的血液是有毒的。

白慕言看着那根银针，心底犹如大石压着，喘不过气。这是要坐实君烜是杀人祸害。

敛了敛心神，道：“然则，王爷想单凭这点就治人之罪？即便我怀中小狐狸有毒，也不见得就是它做的。”

说着，看了看一旁的仵作，点头施了个礼，道：“先生，白慕言有一事不明。”

仵作欠了欠身子，回了个礼，“将军不必客气。烦请说来。”

“死者身上的牙印在何处？”

“在脖子上。”

“几颗？”

“两颗。”

“是否是尖利的齿印？”

“是。”

闻言，白慕言自信一笑，道：“本将军怀里抱的是狐妖。狐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尖利的牙齿，而且恰好两颗。这分明就是，蛇妖所为。”

此话一出，府衙大人和仵作一惊，面色如死灰。仿佛被点醒一般，忽然意识道自己或许说错了。

“蛇，有毒者，咬痕乃两颗牙印，无毒者，四颗。然而狐狸类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只留下两颗牙印。”

说罢，在场鸦雀无声。

见无人反驳，白慕言决定继续说服众人，“仅凭有毒没毒就判定凶手，王爷，是不是太过草率了点？”

萧衍闻言，目露凶光，默不作声。

白慕言笑了笑，道：“事实上，只需要将王爷府上所有人都验证一下便可道事情的真相。尤其王爷，也要滴血验一验。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话峰急转，萧衍的脸色霎时阴云密布。

一旁的仵作和术士互相看了看，一时竟没搞清楚白慕言的话究竟是是什么意思。

白慕言微笑着顺了顺君烜的毛，说道：“王爷，是不是该请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