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疑惑道,“哦?可是什么东西?”
“大娘稍等一下,那东西现在就在大嫂的屋子里,大娘不如派个人一同前往,省得又说是女儿伪造了。”简玉欣示意冬香去丹桂园,又求了太夫人道,“奶奶,不如您让全妈妈一道前往,全妈妈稳重些,别似我的小丫鬟,粗手粗脚的,损了大嫂的东西。”
太夫人抬手扬了扬,全妈妈上前一步,“奴婢遵命。”
“秋霜,你跟着去看看。”侯夫人吩咐秋霜道。
三个丫鬟前后脚出了祠堂,借着这个空档,侯夫人蹲身问清颜,“颜儿,你觉得怎么样?”
清颜犹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脸色已经铁青得不能看了,她艰难地扯开嘴角,“儿媳没事,娘,您来了,爹呢?”
“你爹好着呢,”侯夫人替清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疼得忍不住湿润了双眸。
“杜氏,你把越明藏到哪里去了?你来得也刚好,我还想找你要人呢。”太夫人怒目而视,好像逮住了侯夫人的把柄一般。
“娘,您放心,过不了多久,儿媳就还你一个完整无缺的儿子,”侯夫人注意着简夫人的表情,没有放过她的紧张。
“怎么?妹妹听说老爷会好好的回来,好像不大高兴啊。”侯夫人故意说道,试图想挑起简夫人的怒火,但是简夫人并不为之恼怒,反而笑了说道,“姐姐,老爷能回来再好不过了,也让她看看你为庭儿找的好媳妇,他努力维护的好名声,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那就等着瞧,”侯夫人并比急于为清颜辩驳。
全妈妈等三人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她和冬香脸上的笑让清颜忍不住一凉,难道在她的屋里真的找到了什么码?秋霜面色则十分沉重。
“太夫人,夫人,请看。”全妈妈摊开手掌,一方精致的绣帕呈现在大家的眼前,一只活灵活现的雀鸟蹬在了红梅绽放的枝头,正左右盼顾。
太夫人接了放在手里一看,苍老的手摩挲着那雀鸟的轮廓,眼神瞬间变得凌冽起来,然后甩手扔给了简夫人。
“慕容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太可笑了,这是清颜的第一个反应,这个东西是简玉欣让许立绣的,最后反而成为偷情的证据,这算不算得她心思缜密呢?
“这不是我的,”清颜否定道。
“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明明从你的屋子里搜出来,你还要抵赖不成?”太夫人横眉怒眼道。
“就一块绣帕,怎么知道就是许立绣的?”侯夫人在秋霜的脸上看出这绣帕就是从清颜的内室里找到的,但是单从这绣花上能看出二人的私情,这未免太好笑了。
“大娘,儿媳这里有个荷包可以对比,您大可瞧瞧了。”孙落桂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简夫人的身旁,手里还拿着一个粉红色的白雪红梅荷包。
秋霜一手拿了一样东西交到侯夫人手上,上面的红梅用的是同一种的绣法,颜色层次名分,花蕊用的是同一种打结法,无疑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法。侯夫人的眉头微微一蹙。
“夫人,这是二小姐让许掌柜绣的,让少夫人代为转交的,您不能相信啊,二少奶奶当时也在场,许掌柜和少夫人是清白的。”沾花见状急忙为清颜辩解,看似那么寻常的事情却是别人的设计好的陷阱。
“你别说了,”侯夫人制止了沾花,那许立被打成那般模样都不曾屈服,他和清颜怎会奸情呢,这分明是简夫人和简玉欣等几人下的圈套,只是自己那儿媳妇太没了心眼,所以才会被人有机可乘,而且孙落桂是简夫人的儿媳妇,她不可能为清颜作证的。
而简玉欣更是一脸奇怪地说道,“这丫头的嘴真该撕了一了百了,我堂堂皇族媳妇会在锦绣庄去定制绣帕吗,这要是说出去丢得可是父皇的脸面,再说我简玉欣这一辈子最讨厌的花是梅花,怎能要这么一副梅花?”
“姐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简夫人期盼能看到侯夫人不知所措的样子,她讨厌她那一副永远的高高在上
侯夫人陷入了思索,简夫人也不着急,对太夫人轻轻耳语了几句后,又和简玉欣说了同样的话,两人皆是含笑点头,似乎简夫人的主意她们极为赞同。二喜毫无疑问地得了这个任务,得了简夫人的吩咐之后,便迅速地出了祠堂。
侯夫人似乎也没了分寸,一时找不到对策了。
“二娘,”清颜虚弱地喊道,“您是否非要逼得儿媳没有路可走?”
简夫人怔了怔,那声音很轻,却用了气力,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心软了,可想到孙落桂肚子里的孙子,她强硬地说道,“不是我把你逼的无路可走,而是这世俗根本容不得你们这些毫无羞耻的女子,为了我们简府的名誉,我和太夫人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珊儿言之有理,”太夫人附和道,“你们识相得赶紧承认了,尤其是慕容氏,你说再多也没有用了,你以为她能保你吗?”太夫人手指着侯夫人,“她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
“哈哈哈哈。。。太夫人,您真真是个慈祥的好长辈啊,”清颜嘲讽道,“如果就凭一方绣帕就要定儿媳的罪的话,那么孙媳不得不先揭揭二娘的底儿了。”
简夫人听了身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了,随后又镇定下来了,她的底儿不会有人知晓。
侯夫人欣喜地看着清颜,聪慧如她定能为自己洗脱嫌疑,果然,她听见清颜说道,“二娘,儿媳记得您的手上也有一方绣帕也是出自许立之手,这样的话,你与他之间是什么关系?难道也是你不知羞耻地勾引了他?”
清颜话音落下,简夫人勃然大怒,“你胡诌什么?我什么时候有了他的帕子?”
侯夫人这个时候也想到了去年清颜刚嫁进来的时候,简夫人让清颜给绣蜀锦,但是简夫人不喜梅花,所以清颜让许立绣了一副牡丹的,她脑中也清明了起来,“这真真是大丑事了,我们简府的声誉只怕要被妹妹败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