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建的话,袁绍猛然抬头,惊问道“丞相发现了何事?速速道来!”
“陛下,而今吾军与魏军在博平已经鏖战数月之久,臣本想着魏军会分兵袭击邺城,若是那般,则吾军需出城扰敌,伺机而动,然而如今数月已过,魏军只在城下守着,隔三差五发动一次攻城,却也是用力不用心,臣怀疑其必是在拖延时间。”孟建肯定道。
“拖延时间?丞相所言虽然有理,但是魏军三十万大军每日耗费粮草无数,在此拖延这么多时日,目的何在呢?”袁绍闻言疑问道。
“陛下,这便是关键所在,而今年关将近,同时,燕国与华夏的停战期限也是将近,而魏军却依旧不动,很显然,他们是在为华夏拖延时间!”
“什么?怎么可能,难道曹孟德不知道燕国若是灭亡接下来遭殃的就是他魏国吗?朕还是不信曹操会如此不智,以朕对他的了解,曹孟德绝不会如此目光短浅!”
孟建闻言笑道“陛下所言甚是,曹孟德不会如此目光短浅,那么他必然会看到华夏才是他最大的威胁,甚至华夏是魏吴汉三国最大的威胁,那么他将燕国留给华夏,居心何在呢?再想想此次各国派人去华夏贺婚,魏吴汉三国之人结伴而行,不难猜出,此三国已然联手,如此便能说得通了,华夏一旦灭了吾燕国,则会地处并冀二州之地,其兵马必然会集结于这二州,届时汉朝渡河袭击并州之西,魏国则是进兵冀州,吴国走水路亦可攻打华夏任何一个州郡,甚至曹操都已经有了可以渡海的战船。如此一来这三国联手便可先行击败华夏,在这个过程中,吾燕国只是一个诱饵罢了!”
孟建之言有理有据,袁绍听了沉思片刻,又盯着地图琢磨了一会儿后道“曹孟德果然好算计,竟然把朕燕国作为诱饵来用,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陛下,按照这三国的计划,却是有了燕国的一线生机,而今臣已经看出了三国联盟之事,华夏人才众多,应当也已经知晓此事,陛下当派一使者前往华夏,说明利害,并承诺愿意主动让出冀州,为其西当汉朝,请其在冀州专心对付魏吴两国便可,只要其同意,则燕国可保住并州之地,届时坐看魏吴华夏三国大战,再伺机而动,以图东山再起!”孟建再次言道,这一计策的确是燕国唯一的一线生机了。
袁绍却是有所不甘,其道“丞相啊,当初幽州便是直接让给了华夏,而今冀州难道也要轻易让出来吗?朕不甘心啊,冀州是朕当年亲手打下来的,如今要拱手让给他人,实在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看着袁绍声嘶力竭的样子,孟建也是心头一酸,然而燕国在诸国争霸中已然落了下乘,不得不如此啊,遂沉声道“陛下,若是吾军固守冀州,则是不到二十万的兵马要分两边使用,既要防魏国,又要防华夏,两国皆是数十万的大军,如何抵敌得住啊,若是直接放弃冀州,以华夏的高傲,必然会鲸吞燕国,而后虎踞河北,同时迎战三国,届时无论华夏输赢,吾燕国却已经灭亡,故而若要抓住生机,则必须与华夏协商,使其不要进兵并州,留给燕国一席之地,届时汉朝无法进兵华夏,而吴魏则是出兵耗费钱粮,只需略施小计,则可兵出凉州,以图拓展,便可脱离华夏的威胁,只要有了一席之地,便是将河北让于华夏又如何,届时吾等自可再图良策以谋发展。”
袁绍闻言,眸中一亮,继而又想到了什么,遂问道“可是华夏明明鲸吞河北之后亦可与三国比拼,何必非要放过并州呢,朕担心吕布不会同意的。”
“陛下无须担心,臣现有一计可败魏军一阵,魏军吃了败仗虽然想进军,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必然会按兵不动,静等华夏用兵,届时陛下便率军向并州撤退,固守并州关隘,臣则亲自走一趟华夏,说服吕布暂且放过并州,并助其攻打魏军,为燕国争取时间!”孟建却是早有准备道。
袁绍闻言方才放心,遂喜道“那就辛苦丞相了,至于反击魏军,不知何时可行?”
“此时大雪刚刚停息,臣安排的部署也已经准备就绪,今日傍晚,便要魏军知吾燕国之威!请陛下召集众将,臣安排用兵。”孟建眸中精光一闪,请命道。
“好,传令擂鼓聚将!”
...
博平城府衙大殿之上,袁绍端坐皇位,孟建立于其右侧,袁绍看了一眼孟建,示意其开始,孟建遂道“魏军围困吾等数月,而今,吾军即将撤退,在临走之前给魏军一记重击,现在调遣兵将,众将需勠力同心,将这一仗打好!众将听令:颜良文丑。”
“在!”
“令汝二人集结城中三万骑兵,于南门处待命,先率领五千骑出城搦战,待其列阵完毕便退入城中,只等城外魏军大乱,便趁势杀出,将魏军追杀三十里便回,不得有误。”
“诺!”
“高干,令汝率领弓弩手五万,由城中地道出城,埋伏于城外敌军阵前,借助大雪掩护,不可有所暴露,待城上三擂鼓便钻出地道,将箭矢尽数射向敌军,不得有误!”
“诺!”
“吾自领军使用投石车,在城墙上发起进攻,众将各司其职,不可玩忽职守,只此一战,便要魏军知晓尔等之威!”
众将散去自去准备作战,孟建亦是辞别袁绍,转身离去。为了能够在离开冀州之前痛击魏军,孟建可谓是煞费苦心,不仅准备了上千投石车,更是在城中向城外挖了若干地道,足够五万弓弩手出城埋伏。这一战,孟建不求将魏军彻底击败,但是却要让魏军不敢再小觑燕国,毕竟被魏吴汉三国当诱饵使用,莫说是袁绍,即便是孟建也是恼怒不已。
时近黄昏,一场大战便要来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