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北!”厉昊南猛地起身,如惊梦般高声大喊。
“啊?”正在往前跑的顾筱北,被吓的脚下一滑,一下摔倒在地。
厉昊南只用了三秒钟眼中就恢复了清明,他跃身下床,眉头紧皱,眼神阴冷暴戾,“顾筱北,你要去哪?”
顾筱北看着步步逼近的厉昊南,好像梦中那可怕的情景重现,这个男人是魔鬼,
这个男人会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付她,那种恐惧如影随形,无处躲藏,“别过来,你别过来!”她浑身颤栗,声音发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怕的连毛孔都竖立了起来,只是胆怯的往后挪动着,想要逃离厉昊南。
“筱北!”厉昊南立刻意识到自己酒后纵情惹祸了,看着顾筱北惊恐迷茫的样子,难道她想起了什么?他觉得五雷轰顶一般,他知道和顾筱北的感情就是在一块七巧板搭成的陆地上,看似稳固但随时随地都有分崩离析的可能,他太清楚他们的婚姻不能接受任何顾筱北有关一点儿从前的记忆。
看着顾筱北要逃离的样子,厉昊南彻底的慌了!
他紧张的两步就奔到顾筱北身边,抱起她,摇晃着,“筱北,你别怕,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昨晚我喝多了,做错事了,伤害你了吧!你原谅我!你昨天不还说爱我吗,我们昨天刚结的婚!”机智沉稳的厉昊南此时已经慌乱的口不择言,他是那么害怕顾筱北会离开他!
顾筱北的大眼睛此时已经哭肿了,看着厉昊南楚楚含泪,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她用手推拒着厉昊南,可是感觉自己的手摸到的是他胸前狰狞的狼头,吓得再次尖声大叫起来。
厉昊南一见急忙放开她,回身找到衬衫穿在身上,把胸口遮得严严实实,再次疼惜的搂住顾筱北颤抖的身体,“筱北,别怕,我昨晚喝多了,很多男人喝多酒后,都会失控的!但昨晚是我不好,我跟你保证,我再也不喝酒了,昨晚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他一边说,一边轻吻顾筱北的额头,鬓角,用手轻抚她的后背。
经过多少次跟受惊过度的顾筱北接触,厉昊南已经基本上掌握了尽快安抚情绪激动的顾筱北的方法。
他低头看着顾筱北的小脸莹白如玉,一排睫毛长长地覆盖住眼帘,因为恐惧,不住的颤抖着,而凌乱的衣服下面,则布满了青青红红的啃咬痕迹,前胸,后背都是,触目惊心。难怪小丫头会如此害怕自己,看来自己昨晚确实太过放纵了!
顾筱北在厉昊南的不断劝慰、亲吻下,果然没有再抗拒,慢慢的安静下来。厉昊南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到床上,如同哄孩子一样,对她轻言细语,“筱北,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昨晚我错了,再不会了……”
经过一番番的折腾,顾筱北彻底的累了,背身躺在厉昊南的臂弯里,出奇的乖顺,慢慢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厉昊南看着睡熟的顾筱北,她的面色惨白,纤细的眉毛紧紧的皱着,眼睛红肿,脸上还带着哭过的泪痕,他微微眯起的双眼鹜悍冰冷,就在刚刚,他相信自己只要晚一步,这个小丫头就跑了,或者想起从前的事情了!
他了无睡意,靠在床头,点燃了一颗烟,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和这个小丫头彻底的重新来过!
看着床铺上裹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的顾筱北,他想她一定又害怕了!即使明知她潜意识里害怕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厉昊南还是没有任何迟疑,掐灭烟,滑进被子里,长臂轻柔的将睡熟的顾筱北揽进了怀里,趴在她耳边呢喃,筱北,我们再要给个孩子吧!
第二日,各大媒体报刊都登出了厉昊南结婚的花絮,但是关于新娘的照片和资料却一点儿都没有。厉昊南把顾筱北保护的风雨不透,所有的视频,照片里只有美轮美奂的婚礼现场,没有新娘半点影踪。正在世人猜测,众说纷纭时,厉昊南已经带着顾筱北出国度蜜月去了!
厉昊南身体得到舒爽的同时,心情却郁闷到极点,顾筱北自从今天早晨醒来,一直到现在跟他坐到私人飞机里,都借口说困了,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理睬他。
他后悔不迭,焦躁懊恼,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的画面,她惊恐萎缩的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跟从前的她一模一样。
厉昊南心痛的抽了一下,最怕她从此心怀芥蒂,想到之前的种种努力都可能因这次的冲动而前功尽弃,他简直有自裁的想法。
因为是私人飞机,冼志明和阮文正带着一众保镖在闹闹吵吵的玩牌,厉昊南本来心烦,看着他们更烦,酷寒的脸上眉头皱了起来,只一个眼神,犹如利刃,这二十多个人立刻都闭嘴了。
这些人被厉昊南看的有些毛骨悚然,不明白新婚第二天的厉昊南怎么看着似乎越来越郁闷,冼志明不解的看向阮文正,阮文正也无声的向他眨眨眼睛,但是两人同时可以肯定,厉昊南这冷寒的脸上刮下一层霜来是因为顾筱北。
厉昊南看了他们几眼,转身又回到卧室,看着顾筱北如同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蜷缩在床上,心中一阵酸痛,但是知道此刻不能逼的她太紧,就只是无声的站在门口,望着她。
顾筱北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听见屋门响,知道这个时候敢进自己屋的只有厉昊南。今天早晨醒来,明晃晃的阳光照进着她,她心中黑暗的恐惧都被明亮的太阳驱的无影无踪,如同昨夜只是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她开始觉得自己昨晚有些小题大做了,新婚之夜丈夫借着酒劲花样百出的折腾妻子,这也没什么可惊世骇俗的!可是自己昨天晚上那么闹腾,如同厉昊南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似的!
厉昊南说要带她出来蜜月旅行,她也没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想面对厉昊南,如同接受不了他太过明显的转变,于是上了飞机就躺在床上假寐。
谁知迷迷糊糊的真的睡着了,
而且还格外安宁,中间连个梦都没做。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眩窗外的白云都变成黑色的了。她翻了个身,意外的看见靠在墙壁上静默的厉昊南。
顾筱北惊的一愣,随即眼睛发酸,这个冷睿的男人不会有这样愚蠢的行为吧,“你,你不会一直站在这里吧?”
厉昊南小心的向她走过来,深邃的黑眸里带着心疼和懊悔,“筱北,我担心昨天晚上吓到你了,你睡觉会做噩梦;又怕你跟我生气,烦我,不敢靠进你,所以只好站到门口陪着你。”
顾筱北心口有说不出来的酸涩和甜蜜,伸手就揽上厉昊南的脖颈,有些哽咽的说:“是我不好,太没有承受力了,只是疼了一些,就跟你又哭又闹的。”
厉昊南冷酷的脸上有着笑意闪过,他的小丫头就这样好,虽然爱弄些小脾气,但是很好哄,有的时候在自己想通后,还会主动认错,给他一些意外的福利!他温暖的大手揉了揉顾筱北的头顶,带着明显的疼溺,“筱北,我以后保证不让你那么疼了,你别怕我好吗?”
“我不怕!”顾筱北靠在厉昊南的怀里,这个男人的怀抱如此宽厚,如此温暖,自己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就是你那样我也不怕,但是你事先要跟我打声招呼,让我有个思想准备。不然,我以为你是那种突然会变成狼的异种人呢!”
“胡说,哪有什么异种人,以后不准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和电影!”厉昊南拿出大家长的姿态,揪着顾筱北的耳朵。
飞机带着他们越过大陆和海洋,一直向西飞行了十多个小时,宽广无垠的蓝天下有架飞机正在靠近目的地——巴黎。
异域的机场里面充斥着陌生的喧闹和味道,这里早就有很大一堆人等着接他们,冼志明和阮文正大笑的跟对方打着招呼,厉昊南只是很矜持冷傲的看着对方微微颔首,很显然,这些都是厉昊南在法国的手下。
顾筱北第一次出国,身边来往的肤色各异的人种,耳边络绎不绝各种陌生语言的交谈,都让有种不安的茫然,身边的厉昊南如同感觉到她的困惑一样,握着她小手的大手微微用力,传递过来令人安心的温暖和力量。
顾筱北以为厉昊南会带着她住豪华的酒店套房,结果车子驶进市区,停在一栋精巧别致的小楼前。小楼带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庭院,里面花草缤纷,顾筱北走下车,见大门的门楣上有烫金的名牌,镌着厉昊南名字的缩写。
厉昊南搂着她走进楼里,楼里陈设透着欧美气息,纤尘不染,看着无比的明亮舒适。
这里平日由厉昊南手下的一对法国夫妻居住,他们领着孩子住在楼下的,厉昊南忙,很少过来,这两口子有吃有住还有钱赚的日子过得也很惬意。
当厉昊南用法语向他们介绍顾筱北时,浪漫的法国夫妻兴奋的手舞足蹈。
厉昊南怕顾筱北累了,也不该他们交流的时间,带着她上楼,很温柔的亲吻她,“囡囡,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