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有了外遇，他还为那女人买了北山中路的千万豪华公寓，可怜我差点被外劳强奸，回到家里我丈夫和婆婆却说我是失去贞洁的女人……”王素容电视看多了也琢磨那些悲情桥段琢磨了几个来回之后就开始诉说了。

所有和她年纪相等的女人停住脚步审视了她的表情，发现她不像是装出来的纷纷走过来买王素容的玉米，玉米卖完了还是收到粉红色的百元大钞和蓝色的千元大钞，她专门带了三个大小不一的素面化妆包用来装钱。

“阿姨，我们支持你！你一定要勇敢地说出来，被言语霸凌和家暴都会有专门的举报电话的，我们把这些电话抄给你！”

“阿姨，那你的小孩呢？都多大了？希望你一切都赶快好起来喔！”几个朝气蓬勃又热血沸腾的女大学生很热心地问王素容，她们这个年纪早就开始热衷于社会问题的观察和思考。

“我小孩很小才一岁多些，所以我想出来工作也走不开呀！谢谢你们！真心感谢！”王素容估计着今天出来三个小时的卖玉米加上行乞也有万元了，她假装要去上厕所到公共厕所那里绕了一圈就骑上摩托车走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西洋新年的气氛随处可见，顾倾城一个人穿越自由广场在人潮汹涌的外围找了个花园外的栏杆坐着歇息一会儿。

她的赴美工作签证准备了三个半月，照相并上传电子照片档到申请网页，出示z国护照以及华岛的长期居留证，就那份长达四十页的表格顾倾城自己先照简单的理解的区块先填写。她填好之后颜唯一帮她补充了那些空白的区域递交上去之后预约了这次的面谈时间就是今天早上，今天早上顾倾城的美国签证面试却没有成功。

“放心！你都有丈夫有个人财产的人，你的工作经历也有的，你除了没有小孩没有读大学以外你都来华岛三年了一定能通过的。hw模特儿公司1978年就有人出国走秀了美国移民官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我明天的拍摄工作不能中断我就不陪干等在协会大厅的椅子上浪费我的时间了，我给你说，美国人没有那么难缠。”昨天颜唯一就是这么对顾倾城说的，顾倾城心里一个安稳睡得也踏实。

早上八点，顾倾城就和一众来办理b2旅行签证的人等在了大厅里，有个很阳光又年轻的帅哥用华语说：“请各位把护照，申请签证的确认页还有照片拿在手上，注意等着叫名字。”

这帅哥特地过来瞄了一眼顾倾城手上暗红色的z国护照轻声问：“你是办理01visa的演艺人员工作签证？你好厉害啊！我工作三年从来没有看见过你这么年轻的女生可以用你们国家的护照来办理这样的工作签证的，祝你好运！”

“谢谢你！”顾倾城听他这样一说心里的忐忑又生出来了，因为周围的人都听见了这些话也跟着面露惊讶。

顾倾城脑子里徘徊着颜唯一昨晚的鼓励，深呼吸缓和了刚才的担忧跟着队伍排了三十分钟才轮到她。一坐下来就碰上大约五十多岁的华人女面试官，刚才沿途按压指纹给了条码的可能都是实习生都很年轻。

“你叫顾倾城？你是z国人？结婚几次？”这面试官涂着蚊子血的深色口红，肤色是橄榄黄的，一开口说话那显得有些夸张的面部细微动作显示她并非生长在华埠的。而且华语有些别扭。

顾倾城也是自尊心很强的人，就照她目前二十四岁的年龄已经很年轻了还能被人问结婚的次数简直是很混账的问话，她气愤地用鼻腔呼吸了几秒公式化的回答：“是的我是z国人但我结婚才刚一年就这一次，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问我问的这么奇怪？”

“我这样问是因为你们国家的很多年轻女子这些年就以假的婚姻形式来到这个岛屿，然后得到长期居留权之后再出国寻找可以赚钱的机会，美国就是那中女生最常中转的目的地，你的婚姻情况看起来是正常的。那么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你华岛多久了？”窗口内安静了十分钟之后那女人把头从电脑屏幕上移动过来继续对视窗口这一端的顾倾城。

“三年。之前的一年七个月我住在我母亲和继父的家里。”因为那年的退学和农历春节独自搬出去的日子想起来很不是滋味，顾倾城回答的时候眼神抽离了片刻，她总该主动叙说一些原由才能让对方早些和她谈完吧。

对方沉默了三秒眼睛还在顾倾城身上审视着，忽然问：“那么你是先依亲在你母亲的户籍上然后才成婚搬离开你母亲住处的对不对？”

“对！”

“请问你的最高学历？”

“高中毕业，中海大学休学未读。”

“那你去美国做什么？”

“因为hw模特儿公司的分部邀请而去等待工作的。”顾倾城说完之后就开始后悔了，这个部分可能需要经验指导，她应该询问一下陶总监的。而陶总监一想到她是颜唯一的女友就没有做这方面的叮咛。

“哦？那么说你还不是有确定工作的艺人！”面试官显然对模特儿的工作没有概念，她的目光带有轻蔑直直从窗口鄙视过来。

“因为工作具体的内容说是要等到了纽约才开始的，所以总监吩咐我要在来年二月之前把工作签证办好。”顾倾城是实话实说，到了这里你说话的技巧不需要多么好，你必须要说实话。

“那么请问你先生是做什么的？”

“他是摄影师，就是影视剧的跟拍和公益图文的创作者。”顾倾城想说的具体些缓和一下彼此之间潜藏的成见。

“那么你母亲是做什么职业的？”

“我妈妈是家庭主妇她正在照顾她与我继父生的妹妹。”

“顾倾城，你的问题在于你有些不诚实，你前面说你和你妈妈，继父居住了一年七个月但是你的结婚公证书确实早在一年七个月前就办了的。还有，你对你去了纽约之后的具体工作内容完全不知道，比如你是扮演戏剧当中的什么角色你总该知道吧？关于这些，我们暂时不能发给你visa，请你暂时离开这个窗口我要面试下一位了！”那中年女人眯眼睛对她笑着说。

从美国签证协会的大楼走出来，在毫无目的地到了自由广场，这里人多各种新奇的事儿也层出不穷的。

忽然，顾倾城站起身从人群中看见了亲妈王素容，她面带凄楚，脖子上挂这一个菜市场装菜的竹篮子，里面剩了三两根煮玉米，篮子上方用铁丝穿着一张白硬板纸上写‘苦命陆娘被丈夫抛弃’。各路女游客经过时候都悄悄地擦一把眼泪塞上一张百元或者千元的钞票，有些年长的奶奶辈的拉开钱包把所有的钱都倒进装玉米的竹篮子里。女人同情女人，女人帮助女人哪怕就添上一笔钱款让对方有一口热饭吃也是好的。

沿街行乞！这样做刘凯知道吗？还是亲妈这是真的被刘凯欺负了，虽然她从来没有善待过她这个亲生的女儿但她是她顾倾城的妈。万一王素容那张嘴那天巴不住了说她就是2008年‘天使之星’模特儿选拔赛的十强选手顾倾城的亲妈，那结果就是拉低了自己的形象也公开了颜家的所有，岛屿地方小，演艺圈一有风吹草动所有人都知道。

但也说不定就是王素容耍的什么花样，她是个没有良心的人，什么趋利避害自私自利的事情她都能做的出来的。

“刘伯，我妈怎么在自由广场卖玉米呢？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顾倾城发了一条手机短信给刘凯，刚才从美国签证协会那里才刚出来，心里的烦躁才刚随着阳光散去了她只希望刘凯真别把王素容抛弃了，现在莫菊花莫尼卡也看不上刘凯了应该也断开了关系不会让他再有念想了才对。

“顾倾城，你是在哪里看到你妈的？我现在就连让她多做一顿饭都不敢了，她现在家里地位比我还高。”刘凯回复过来的短信显得非常意外，这个男人去年的时候花心浪漫也有歹念企图用邪恶的方法逼迫王素容离婚，现在镜花水月捞不到也该认清现实善待王素容才是。

“你们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但你作为她的丈夫怎么忍心让她抛头露面带着凄凉泪水卖玉米呢？你失业了还是受了生活的巨大变迁了？”

“倾城，你先告诉我你妈具体在哪里？位置。”刘凯着急地连续发来短信催促。

“自由广场，你能马上过来吗？我看她快要离开了，她收工走到公共厕所那边了。””顾倾城站在广场高处的一个雕塑背后，这里可以远眺也可以藏身。

“那我回家等她，倾城，你要过来我们家坐一坐吗？你妹妹璇儿你也很久没有过来看看了！”刘凯知道王素容早就让顾倾城伤透了心，他提起她的妹妹她总该会有心过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