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注意用词,姐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和你这黄毛丫头的见识能一样么?还没开窍的小东西。”
“切,说的好像你就不一样似的。”
“唉,这你可是说对了。除了在教科书上见过男人的下面之外,真东西见过么?”
张小乖脸上的表情渐渐僵硬了下来,她慢慢的压低了身子,略带惊恐的看着童乐。
“要不说你还小啊,没真正经历过这世道的险恶。今天姐姐就好好开导开导你,给你上一课:‘女人,怎么做,才叫爱惜自己’!”
张小乖彻底的沉默了,她看着童乐的表情很复杂,好像很好奇,又有些害羞。童乐看着张小乖脸上微妙的表情,和她不再互怼的状态,就知道小丫头心理所想的了。得意的笑容铺遍了整张脸。
“本来是我自己的隐私的,但是为了给我最好的姐们儿补补课,我今天也就豁出去了。但是有一点要说好,不要外传,知道吗?”
张小乖木讷的听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机械似的点着不知所以然的头。
“行吧,就当是你知道了。”
说完,童乐突然站起身来,她一个箭步跳出浴缸,向着客厅方向走去。
“你去干什么?”
“拿个饮料!故事比较长,得有点助兴的!”
浴室的浴缸中,张小乖与童乐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水中。一个是盘着腿,大大咧咧的;另一个则是抱着腿,像一个正在接受教育的小孩。
“那会儿姐也是刚进了大学,还很憧憬爱情的。那会儿有个大二的学长,长得还算能过得去吧。当然了,这也是当时的想法了。你要现在让我再回去看的话……呵呵,那就只能用丑来形容了。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是喜欢,但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啊。应该怎么说呢?顺应潮流吧!那会儿实行了一段这种‘纯自由恋爱’,你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是不重要。就是因为当时的这种风气,姐就和他好上了。然后相处了一段时间以后,他也不像是那种渣男,就是想脱裤子干完事了再不认账的那种。他不是那种……怎么说呢?明面上的渣男吧。你懂吧?”
“懂!懂!”
“唉,就是那种人。姐还一度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呢!”
“后来呢?”
“露馅了呗!原形毕露!丑恶的嘴脸到现在我都忘不了!”
“哦!”
张小乖打了个嗝,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别紧张,还没到你该紧张的时候。我记得那天是周末来,玩的有点过于嗨了。我和他吧,都没有注意时间。我以为他也没有注意时间,然后他突然就说很晚了,要送我回家。然后那会儿我在成都上学,因为我高中的时候就去了,所以对当地比较熟悉。我也一直当自己是本地人,所以就没有让他送,就拒绝他了。你猜怎么着,老天都帮他啊,下雨了!而且还挺大的,就类似于那种瓢泼大雨。你可能没见过,就是不打雷,也下的巨大的那种。后来没办法了,他就和我一起淋雨跑回家了。”
“没打个车走么?”
“所以说嘛,我现在想起来就一肚子火。当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看上这种抠门货。”
说道这里,童乐气的将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张小乖见状,忙将杯子填满。
“嗯,那我继续啊!后来到家了,我也不能让他湿着再跑回去吧。就让他去先洗个澡,把湿衣服换下来。等他洗完了,我又进去洗澡。结果刚洗完,还没擦干呢,他就冲进来了。然后抱住我,向我述说了一大堆他的钟情。我那会也是,也算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吧,就答应了。结果在他就要进去的一瞬间,我又清醒过来了。一把给他推开,自己差点躺地上!”
张小乖听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但明显是下意识所为,不是刻意为之。不过童乐根本没当回事儿,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我说我还没洗完呢,洗完了再说。就把他赶出去了。”
张小乖听着呆呆的不住点头。
“你也不问我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刚一出来,他就把我抱起扔在床上。说真的,太差劲儿了,让我还以为自己长胖了,扔一下都这么费劲儿!”
“哈哈哈……然,然后呢?”
“然后他就把我浴巾扯了,用嘴从头到脚,从正面到背面的过了个遍。”
“啊?变态啊?”
“可以这么说,但也是情趣。你遇见的那个叫变态,他们之间还是有差别的。”
“哦……”
“然后你知道么,他还把头伸到我两腿之间,然后用嘴去撮?真尴尬……”
张小乖聚精会神的听着,一动不动的待在水里。
“然后他也把浴巾脱了,想让我给他口?我上去就一大嘴巴,但他也没什么反应,反正就是要往里顶。那会儿我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的那个部位,和书上的不能说不一样吧,但是差别还是不小。”
张小乖还是躲在水里一动不动的听着,眼神不错的看着童乐。
“最后他还是没有成功。还说什么自己是情场老手?我给他一脚踹床底下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嗯?”
“他自己在那儿打开飞机了?哎呀我去,真是个废物。不过也感激这个废物,没让姐早早的就失了身。”
张小乖听完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完了?”
“啊,完了。”
“那你就……就没事了吧?”
“和他没事儿。第一次是在北京旅游的时候没的,被一个更他妈让人火大的渣男给骗走了。你大爷的,老娘记他一辈子!”
张小乖默默的又缩回到了水里,静止在那里一动不动。
晚上的张小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脑中不断的回想着今天在浴室里,童乐对自己讲述的那些事儿。她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莫名其妙的闷热让她汗流浃背。她又起来冲了个澡,继续回到床上来回折腾。好不容易睡着了,梦中却依然没有逃出对“性”的解读。一连着几天,每天都会梦到,这让张小乖感到即羞愧、又兴奋。但是每次细想之后,又觉得难以接受。
“老头儿到底去哪儿了?怎么音讯全无了?”
大年30到了,可老头儿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张小乖也度过了尴尬期,现在也能很坦然的接受童乐时长给她讲述的那些个荤段子。
初五的晚上,张小乖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是街道上为夜生活准备的各项活动早已紧锣密鼓的筹备完毕,只等到时间合适后,大家共同狂欢。
“这么早就来了!”
甄友曦一路小跑的来到张小乖的身边。他坐在长椅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给!”
张小乖递上了一杯热饮,甄友曦笑着接到手里,不断的转动着杯子。但是动作是小幅度的,力道也是轻柔的。
“去北京的事情都办好了?”
“嗯,都办好了!等到十五一过,就出发啦!”
“只是没想到,咱们只相处了半个学期,就这么分开了。”
“没事儿,我去那边也只是一年而已,一年后我还是会回来的!”
“唉,其实也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能出去走走,去到外面的世界。”
“这有什么羡慕的?你也能出去啊!”
“不一样,我出去那是玩。我所想的是,能够在别的地方生活,过一过不一样的日子。”
“嗯……那你就提出转学申请,然后就能出去了。”
“呵呵,那有什么用。如果真的走了,咱们……可能就真见不着了。”
“不会的,世界就这么大,哪怕我们偶遇的机会为零,但是我们可以发信息互相联系啊、聚会啊!那个时候不就能见到了。”
甄友曦点了点头,嘴上带着笑的他,却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
“你去了那儿,会遇见什么样的人,有提前想过么?”
“想这些干嘛?你怎么了今天,感觉不像你了?”
“我一直就这样啊?”
“哦,那就是我没有注意到吧。”
说完,张小乖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她将手伸进衣服里,整理起了内衣。
“被我发现了不雅的动作。”
“哪里不雅了?唉,你不要乱说啊!”
“你居然当众抠脚!”
“抠脚?你家脚长那儿啊!”
说着,张小乖向着甄友曦空挥了一下手,甄友曦笑着也没有闪躲。那一刻,他多希望能打在自己身上。
“那是啥?”
“那是胸!”
“你不说谁知道。
“滚!”
“说点正经的,你去了那儿,多会儿会回来看看?”
“我还没去呢大哥!我怎么知道啊?”
“没事儿,就是问问。”
“你问的很尴尬噢。”
“还行吧,都是些常问的问题而已。”
“好吧,可能我们在常识性这个问题上会有些出入。”
“不是常识性的?”
“是!是!”
“嘿,小丫头!”
说完,甄友曦轻轻的用手拂过张小乖的头发,那感觉就好像丝巾划过一般。甄友曦看着张小乖率性的笑容,竟不由得痴了。而张小乖则是一脸的喜悦之情,压根没有注意到甄友曦的变化。只是旁边不再有人说话了,这才扭过头来。
“嗨!看什么呢?”
“啊?没事儿,没看。”
“说谎吧,是不是看美女呢?”
张小乖故意的向着右面的方向眺望。
“别闹了,我这边买了点零食,边吃边聊吧。”
“有零食也早点拿出来呀,真是的,死抠!”
说完,张小乖用拳头“狠打”在甄友曦的脸上,甄友曦脸上绽放出一丝幸福的微笑。他就好像是一个长辈在关注着孩子一样,只不过眼神当中的不是“慈爱”,而是换成了“怜爱”。
“对了,十六的时候,思颜和雪儿都会去送我,你也会去吧!”
“我……不一定了。”
“啊?为什么?”
张小乖一边不住地往自己嘴里填着食物,一边皱着眉头问道。
“有点事儿吧。应该是走不开了。”
“哦……还想着我们几个能一块呢。”
看得出张小乖有些失落了,不过计划与现实终究还是有出入的,不能够事事如愿。甄友曦看着张小乖,心中一阵的难受。如果不是真的走不开的话,他多想着能够一直陪在张小乖的身边。
真正的夜生活开始了。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人释放自我,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来。他们或怀着不一样的心情,不一样的想法。但此时,他们的感受是一样的,只为了今天能够不留下遗憾。
分别的日子到了,张小乖和亲友们依依惜别,最终登上了去往北京的飞机。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可能在一段时间里,只能靠她自己来探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