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花渺渺点了点头。
“我有事要问你。”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有事待会儿再问,先擦药。”把她拉到床边做好,萧宸渊拿出一个小瓶子。
“手伸出来。”他命令着。
“这是什么?”蓝色的瓶子倒是好看,但花渺渺却忍不住好奇。
高大的身影却在这时候单膝跪下。
花渺渺讶异地瞪着眼睛。
但萧宸渊只是叹了口气,大手伸出去握住她的藕臂,缓缓地将无色的药膏抹上。
“你刚刚,就是去拿这个?”花渺渺吸了吸气,好轻好轻地问。
“恩。”萧宸渊随意地回答,仿佛为她擦药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长长的眼睫垂在面前,为她涂药的神情仿佛再面对最重要的事,花渺渺几乎哽咽。
让这样强悍的男人跪在她的面前为她涂药,该是怎样的殊荣啊。
“下次痛记得说。我会放开你。”许久,颀长的身躯直起来,将瓷瓶放置在一旁的矮柜上。
他又恢复了一贯的神态,修长的腿一跨就躺在她身边,还强迫她躺下,让彼此的气味缠绕在一起。
花渺渺看着这张好看的脸,几乎完美的脸颊比例,长长的睫毛落下形成阴影,再配上立挺的鼻子,性感的唇,俊魅,帅气。
“看什么?”低哑地声音凑近,深邃的眸中睁开。
花渺渺不自在地挪动了会身子,让自己稍微远离他。
“我的脸你可还满意?”萧宸渊戏谑地将她揽进,大眼顿时瞪上小眼。
花渺渺长长的羽睫闪了闪,然后垂下来遮住灵活的眼。
“你长的太好看了。”明知道这样会惹他生气她却还故意说。
果然,俊魅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一个男人被人用好看来形容实在不是什么夸奖。
花渺渺见状,却扑哧笑出声来。
“你故意的。”萧宸渊一挑眉,这女人,似乎越来越不怕他了。
“对啊,但是,你是真的很好看呢。”花渺渺不畏惧他的黑脸,反而凑近去更加仔细地碰触。
这样完美的脸,真的就能属于她?花渺渺不由得失神。
“你的心飞到哪里去了。”萧宸渊不悦地看着她,在他面前还能失神,是他魅力越来越差了。
花渺渺这才回过神来甩甩头却抛不开心中的烦乱。
良久,她用力深呼吸,坐起身子。
“怎么了?”萧宸渊随之做起来,不知她为何反应这么奇怪。
“渊。我有事要问你。”花渺渺抬起眼,无比正经地看着他。
“什么?”萧宸渊很少见到她这么严肃的模样。
“你,还记得六年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当然啊。”她就这么离开他,他怎可能会不记得。
花渺渺抿抿唇,继而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六年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你的婚礼上。”
萧宸渊不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花渺渺心里渐渐升起一股不悦,“那是你和黄如月的婚礼!”
这下子,萧宸渊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薄唇轻扯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你在担心这件事吗?”他宠溺地揽过她的头,”我没有和她结婚,放心吧。”
花渺渺受不了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用力挣开他的怀抱。
“既然你原本就没有打算要和她结婚,为什么还要一起走上礼堂。你在婚礼上把她丢下来,这有多伤人,对一个爱你的人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萧宸渊伸手去扯她,”这件事牵扯太多,一时半会说不清。”他不想和她吵架,尤其是因为这些事吵起来。
但花渺渺很不领情,反而用力甩掉他的手。”不管是为了什么,因为你,她现在很可怜,她的处境很惨你知不知道?”
萧宸渊望着空荡荡的手,脸色一变。
“你怎么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你见过她?”
花渺渺不答。
萧宸渊继续猜测,突然间眸中迸出冷光,肯定地道:”她就在这船上。”
花渺渺咬牙。”在又怎么样,你还想折磨她吗?”
“我是不打算放过她。”他早就说过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也不要再来招惹任何一个和他有关的人,但有人偏不信。
森寒的语气让花渺渺背脊一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怎么会这么残忍?毁了她一生,让她家破人亡,现在还不肯放过!”
说着,泪水不有自主地掉下,她不愿意相信自己深爱的男人是这样的人。
“这不关你的事。”她的泪让他心烦意乱,萧宸渊站起来,冷眼对着她。
“告诉我,她人在哪?”现在,他只想找到黄如月,让她一辈子远离他的视线,最好是丢进海里再也不要出来。
“我才不会告诉你。”花渺渺心灰意冷,撇过头不再理会他,她要一个人默默舔伤啦。
萧宸渊脸一寒,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好,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这里就这么大,难不成我还会找不到她。”
说完,便转身朝门边走去。
“那你就去找吧!”突然,花渺渺从床上翻起来,随手拿起一个枕头就朝他丢了过去。
碰!
正中目标!
高大的身躯一怔,缓缓回头。
花渺渺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铁青着脸的萧宸渊走过来,将枕头摔回床上。
“我以为你会躲开的。”她心跳加快,不由得嗫嚅着,以为他要发怒。
谁知,萧宸渊只是靠近她,将枕头在她头顶深呼吸了会,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头。
咬牙道:“我只忍你这一次,下不为例!”一字一句地警告完,颀长的身躯立刻转身。
他要离开这儿,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惹他发怒的能力了,但是,不知为何,她苍白的脸总让他不忍心。
花渺渺怔愣地抬起头,只见到那抹身影从门边走出去。
他说,就忍她这一次。想起那忍住愤怒的俊脸,花渺渺突然噗呲一声笑了。
这是,在疼她呢。
萧宸渊从房间出去之后,直接找到这艘油轮的管理人,第一句话便是要确认这船上是不是有黄如月如这个人。
“是有这个人没错,三个月前应聘进来做客房服务。”经理查了许久的资料终于为他确认。
“把她辞了。”萧宸渊阴寒着脸,看着她的照片,这个女人,真的阴魂不散。
“这。”经理有一瞬间的迟疑。”这位黄小姐在职期间一直没有犯什么过错。请问,是她哪里得罪了您吗?”
“我要你辞了她!”萧宸渊咬牙。”否则,你就自己卷铺盖滚蛋。”
“是。”经理退了几步,摄于他的威严,不得不从。
“还愣着干什么,立刻,马上!”萧宸渊怒火渐涨。
经历恐慌地牛嗫嚅着。
“就算想辞,现在也辞不了,即使要辞工,也得到了港口才行。”
萧宸渊沉默了一会,明白他的意思,就算现在辞工,大海茫茫,人还是得待在船上。
“那就等到下一站港口的时候立刻将人给我赶下去!”
“是是是。”经理不有自主地拭去脸上的汗,实在是吓得不轻。
解决了这件事,萧宸渊踱着步,再次回到房间。
不过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房间里,花渺渺已经熟睡了。
轻手轻脚地走进,萧宸渊无线怜爱地看着她的睡脸。
以前,他不懂什么是珍惜,但现在,看着这副无邪的脸孔,他却渐渐明白。
“你回来了。”花渺渺被他的气息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恩。”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觉?”半梦半醒的花渺渺早已忘记刚刚的争吵,见到他回来,不自觉地想关心。
“我马上就睡。”说完,萧宸渊开始脱下衣服,准备去浴室冲澡。
“你干嘛?”花渺渺直觉不对劲,这儿好像是她的房间吧。
萧宸渊挑眉看着她,“你在防什么?”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好像他要怎么她似的。
“我就睡在这儿。”
花渺渺向后挪动了一下身子。“这是我的房间,你要睡就去别的地方。”
萧宸渊看将脱下的衣服随手丢在地上,漫不经心的地走进浴室。
“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登船的时候对外说我们是夫妻。”
“夫妻?”花渺渺突然想起,脱口而出:“那黄如月呢?”
拉住浴室门把的手一顿,高大的身躯停住,然后转身。
“不要再向我提起她。”提这个名字只会惹得他心情不好。
“明明就是你不对,为什么不能提!”花渺渺却以为他是不想承认过错,反而要继续说下去。
深邃的眸子迸出冷光,但随即又隐去。
“如果我不把她丢在婚礼上,今天在这儿的我就是已婚之人,你觉得这样比较好?”
花渺渺一时词穷,愣在那里。
“难道,你那样对她,是因为我?”花渺渺不得不往这方面猜想,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岂不是害惨了黄如月的罪魁祸首。
萧宸渊随意地一甩手,不做声,径自关上了浴室的门。
而床上呆坐着的花渺渺则是一脸怔愣地望着,想起今天遇到黄如月时她凄凉的样子,她才是害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心里一直觉得难受的花渺渺在第二天一大早便想去找黄如月,她想尽力弥补。
“你这么早要去哪?”
萧宸渊双手枕在脑后,狐疑地问她。
“我出去散散步。”花渺渺心虚地回答,怕他看出些什么。
“快点回来,待会儿一起去吃早餐。”萧宸渊没说什么,以为她心里还在介意昨晚的争吵,让她自己待会儿也好。
“恩。”
等到花渺渺离开之后萧宸渊方才觉得奇怪,这艘油轮上能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散步,不会是跑到甲板上去了吧?还是,去见别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