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这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即使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失神的双眼看着前面任然低头的刘然，之前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上官肉同学已经回座位了，现在正趴在桌面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听这货哔哔根本就是一种精神折磨，把他给弄去审讯室里的话无论什么穷凶极恶的嘴硬犯人都会供认的吧。呼，一旦想到这招在某天就有可能用到自己身上，就会不寒而栗。

在初中时，有一位涉世未深的勇士在班里公然向刘然挑战。这人叫许金刚，刘然因不满机灵可爱的金刚同学在班里拉帮结派搞隐性统治和平日里的欺压。在课间以挑衅的目的对金刚同学进行了激烈言语攻击。然后...

刘然被打了。

只一拳，刘然就被锤出鼻血了，被打懵之后的刘然就进入了那个恐怖的模式，站在原地。嘴里疯狂曝出金刚同学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癖好，手段极其残忍。就像上世纪的一些狗仔一样。我们受欢迎的金刚同学立刻意识到自身的隐私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便温柔地一脚将刘然踢翻在地，骑在刘然身上，为了防止刘然继续口吐白沫还好心地掐住了他的脖子。遗憾的是刘然的人就算是倒在地面眼神涣散，嘴里仍然在碎碎念。“够了，够了，你给我住口！”场面一度失控。

...要说在公共场合发生这样的暴力事件双方一般都会有责任。但是，后来的事件后续竟然出现了一面倒的情况，因为当时在场的人都很清楚，所有人都看到了，挑衅的人是刘然。但要说先动手的话刘然又似乎没有丝毫反抗。从证词合理性的角度来说没有偏向金刚的理由。

语言暴力平时发生在网上。或许能听到一些东西，可是学校也不知道该怎么出面管，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刘然能狠下心确实对人畜无害的金刚同学说出那样过分的话，当时的场景完全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刘然被单方面施暴。而且从结果来看明显是刘然一方是受害者。许金刚好像只是有点神志不清，但刘然却是被打得住院检查。最后的处理是金刚同学被学校家长严厉教育，留校察看。由于金刚的精神近乎崩溃，没法道歉，只是由家里做出了相应的赔偿。被当成了普通校园暴力事件收尾了。

刘然请了两天的假，第二天下午就乐呵呵的回学校了。

再后来我们的金刚同学就再也没和班里的同学说一句话，嘴里还不时地念叨“不是我，我没有，你们相信我啊...”之类的话。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造成这样的局面，给金刚同学留下严重的心里阴影的不是被当众曝出的那些秘密，而是刘然本身。偶尔听同学说回家路上四处张望，有路人靠近时就会全身紧绷。后来，

他自闭了。

啊，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感到很惊悚，刘然那时的一席话语就毁掉了金刚同学，当时好像还隐约听到了他们家的银行卡密码，973什么的。自那时起，刘姥姥的恶名就在市六中传开了...

嗯？愣了一下，杨冲似乎想到了什么。“刘然，刘然，刘然！”前排的刘然纹丝不动“啪！”清脆的响声。“你干哈？！”“哦，没什么。出于对同学的关心所以抽了你一巴掌”“你之前说的‘你那事’指的是什么。”“啊？什么事。”“就是你和上官说的。”

...刘然的嘴迅捷的凑到杨冲耳边，右手挡住。声音如蚊子一般。

“还不是杨写写那点事啊。”

“哈？”这个‘哈’把刘然吓得一颤。

“嘘，小声点，当事人都在旁边啊。”双眼死死地盯着刘然，强行压低自己的声音“你之前不是说过不会...”“啧，人为财死，再说你不是说对杨写写没兴趣吗？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吃醋了。真沉不住气。”

“我没...”杨冲匆忙反驳。“你脸上的酸意都溢出来了。”

“学生的本分难道不是学习吗。我...我只是觉得早恋会影响班里的学习风气。六班是个学风优良，积极向上的集体。嗯，那啥...”“哦豁豁，这真特么是我本世纪得到的最傲娇的回应。诶，好像你也没正面回答我。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以后就会对杨写写出手呢。放心，你会来求我的。咦嘻嘻嘻...”刘然拿出一副老关的语调。

......

静悄悄的老式居民楼里，亮着点点的黄色灯光。

穿着室内衣的人影面对着墙壁直立，双臂下垂。中指贴在自己的裤缝线，双眼紧盯着面前的白色墙壁。胸前平静的的起伏，这个姿势究竟有什么意义。来到这种地方已经多久了，至今没有理出任何关于面壁空间的头绪，虽然我也不是急着出去就是了...啧，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贴着墙干嘛呐。”身后的一个身着运动服的年轻男子正双手捧着一只黄色的卡通茶杯。桌面上摆着一叠文件。“我在自闭。”好烦，能请您回家吗。“别玩了，跟个傻子一样。”

回头看着就像坐在自家阳台一样轻松惬意惬意的陈季先，杨冲心里满是无奈。“哦？陈大人有什么指示。”毕竟这货在之前尹志明的事帮过自己，也不好强行赶他走。“之前帮我瞒着住处的事情多亏你了，我这不是特地来感谢你的吗。”鄙夷的眼神盯着陈季先。“你明明就是自己一直在玩...”

“对了，当你遇到自己无法应付的事时会怎么做。”杨冲罕见的主动挑起话头。时间在流逝，杨冲的危机感却丝毫没有消失，倒不如说越来越强烈。那样的危机还会不会出现，那天的幸运会不会次次光顾......“嗯...能用钱解决吗。”呃，还真是简单粗暴啊。“能这样的的话我就不会问你了。”迟疑了一下。“再说就算能用钱我也不觉得我能解决。”

轻抿了一口茶。“从之前就注意到了。”陈季先突然变了一个语气“将思想分解，发散。很多人都有着折射自身的那个棱镜。”“我认为大部分是手机。在你之前住院时搜查你的手机之后，发现你并不是这种类型，搬到这里后，我渐渐明白了。”哦？你搜查过啊。

“你写日记吗？”“不写。”没有迟疑的回答。

“我这是在帮你。”

“唉，算了。不绕圈子了。你在意的东西其实在这里。”嗒，手中的茶杯被搁在桌面。“跟我讲讲吧，这里被剪掉的到底是什么。”右手从一旁的纸箱中抽出一张皱巴巴的老报纸，一个明显被撕掉的窟窿出现在报纸上。冷静的双眸直视着面前低下头的杨冲。“呵，在意这种小事的话你自己去图书馆查查不就知道了。”杨冲的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

“不，我要听你亲自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