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怕了?”苏念墨却是目露不屑,“你应当知道,我时日不多,自是不会在意这些。所以,你若是真的敢动我分毫,那我自然也不会介意拉你作陪,徒惹一身的腥臭”。
范真一瞬,紧攥双拳,“你想威胁我?”
苏念墨一时,甚是淡然,“如果你觉着是威胁,那便是了”。
“总之,我无所谓,随你折腾”
只要,他承受得起,肆意“折腾”过后的后果。
他,都将与他,奉陪到底。
而他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倒是让盛怒当中的范真,明显清醒了几分。
尔后,如是隐忍般,极力压抑的道:“你也别太过猖狂,今日之事,我定会回禀天主,让他定夺”。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苏念墨冷然道:“对于今日之事,你最好是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即便是发生了什么,你也得给我烂到肚子里。否则,哪怕是拼得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
范真顿时怒从心起,气到极致。
这是威胁。
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当即,更是恨怒交加,“你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不惜用命作赌,只为赌他是否愿意,赔上自己的前程,与他共赴这场两败俱伤的下场。
而他,自是不愿,拿自己的未来,与那将死之人,争那片刻的输赢。
所以,那苏念墨,便也是吃定他不敢了?
念及此,范真怒到极致的同时,更生一片不甘。
“你,给我等着”
最后,哪怕是不愿,却也只得生生的咽下这口恶气。
既然明面上动不得他,那么暗地里,他总能寻得机会,让其痛不欲生。
这般想着,他便身形一转,自然不愿与那苏念墨在过多的纠缠。
只是,临别之际,那一抹狠辣,却也是阴沉的,直教人心生胆寒。
苏念墨心下了然。
看来这余下的不多时日,怕也是不得安生了。
只是,他无悔。
玲珑,就让我,在最后一次,护你安稳。
一时,只觉那方院落,终是在一片沉浮过后,回归了初时的平静。
苏念墨的心中顿生悲凉。
那抹强硬之态,也终是在一刻,褪去了所有的坚强,而徒留了一身的虚弱。
一瞬,他不由轻笑,却也是笑得万分绝望。
这样也好。
从此陌路不识,不拖不欠,彼此安好。
很好!很好!
而这方庭院之中的“故事”,对于这片大陆,却是无足轻重,恍如一片尘埃般,逝去无痕。
随后两日,倒也平静,整个奉城,亦是没有因那晚的血腥屠杀,而有任何的改变。
仿若一切,都像未曾发生过一般。
只是,在这平静之下,却也是暗藏了无数的汹涌。
此时,某个地势险要之处,一座巍峨高耸的宫殿,却似在一片雾霭的大雾之中,若隐若现,如是虚无,缥缈如烟。
此刻,恢宏的大殿之上,明暗交迭之中,似有一抹虚渺的影,狀似慵懒闲适般,稳稳坐于那高台之上,如是居高临下般,俯瞰着大殿之上的另外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