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的视线寸寸冷了下去,“你没了我是还能活,但你活的能开心么?在床上能更爽么?”
听着他这番话,白泠泠气的脸都白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纪南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在低喃,“订婚宴上,我不会带你走的。”
白泠泠神情一变,“胡说八道。”
“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纪南的眉骨染着森冷的冷意,“白泠泠,有时候以退为进是好事,可别玩的太过火。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白泠泠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的孩子没了。”
纪南的眉心轻拧,不语。
“所以我也不抱什么期望了,有些东西,就是不属于我。你觉得我要嫁给陆元勋是欲拒还迎也好,以退为进也罢……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白泠泠说完就转了身,却被纪南拉住了手腕。
他的声音中充斥着威胁:“白泠泠,你别太过火。”
“过火的是你!”白泠泠猛地甩开了他的手,情绪直飙,声音大的上面的楼层灯都亮了起来,“别急,我会让你后悔的。”
“姐姐!”小孩子脆生生的音调将白泠泠从负面情绪里拉了出来,许源飞快的跑了下来,撞到了白泠泠的怀里,防备的看着纪南,“姐姐怎么还不回去?你不会也要像妈妈一样去天上吧?”
后赶来的贝舒檬翻了个白眼,“呸呸呸,会不会说话?我早说了你的姐姐不会跑。”
许源气鼓鼓的哼了一声,两腮鼓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可爱。
其实许源长得不错,虽然年龄小,但五官极好,特别深邃,粉雕玉琢的小模样更是可爱,尤其是在生气时那瞪眼睛的样子,想必父母的长相也不会差到哪去。
纪南不知道这小男孩什么来历,只随意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白泠泠抱起了许源就往上走,贝舒檬看着她们进了屋子后,才对着纪南说:“纪总,泠泠既然已经打算忘记你们的过往重新开始了,就请你不要再纠缠下去了。不过我想提醒你的是,乔婉不是什么好人。哦对了,建议你也不要碰她,谁知道有没有染上什么病。”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走,还不忘翻个白眼。
纪南的眉峰缓缓拧了起来,他收拢了风衣,仿佛在感受着早就散去的温度。
这个该死的白泠泠,竟然还真敢跟他叫板。
孩子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晚回家,纪南就查了一下白泠泠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才得知这孩子是白泠泠今天带回来的,不过助理却还报了个事情:“纪总,据说……今天下午的时候,白小姐和陆总一起去买了婚纱……”
纪南的五指赫然收紧。
“你确定?”他咬牙切齿的质问。
主流打了个冷战,却也不敢说假话,“确定……而且他们的订婚时间也定下来了,请柬从明日就开始下发……”
纪南的瞳孔一缩,感觉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离光了一样。
过了良久,他才挂了电话。
轰的一声雷响将他震得一个冷颤,纪南缓缓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负手而立。
吹了半天冷风后,纪南才出了书房,却发现卧室里头没有丝毫亮光。
本以为乔婉已经睡了,谁知道推门了后里面竟然是空无一人。
“少爷。”
突如其来的声音竟然把纪南给吓到了,他本来就神游太空,听到这声音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可面上却不为所动,“怎么?”
苏姨的双手纠缠在了一起,她面上带着纠结之色,似乎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等了好一会,纪南才淡漠的问乔婉的去向,苏姨说她今天好像是晚上有事情,不知道干嘛去了,说是会晚点回来。
“晚点?”纪南给乔婉打了个电话,可那头却没人接。
苏姨点点头,到最后也没说出那件事情来。
屋外的雨还哗啦啦的下着,落在水坑里头打出不少坑坑洼洼的痕迹,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各个步伐匆忙,或者找地方避雨。
雨来的太急,还没反应过来。
可独独有一人,穿着雨衣,戴着帽子,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手里头还拿着一把伞,不紧不慢的走着,和周围人有着奇特的对比。
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她跺了跺脚。
不过多时,很快就有一个男人淋着雨走了过来。
一道女声缓缓响起:“这次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严重性,不过你既然是道上的人,也不怕背上人命吧?钱我如数给你,做完事干脆利索的离开,我们两不相欠,可别玩那些个见不得人的手段。”
“乔小姐放心,我接生意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上头有爷罩着。”
听闻此话,乔婉可算是放下心了,“我还是信的过二爷的,回头帮我给二爷道个谢。”
“好的。”
入夜时分,雨渐渐的停了,乔婉敛在黑暗之中,周围没有丝毫光亮,更看不清楚这有人。
大概过了半个来小时,一道谩骂声传了过来:“真特么的晦气!输了那么多钱。”
钱泰平从巷子口走了进来,嘴里头骂骂咧咧的说着,他自从有了钱后耍牌玩的就更大了,今天一晚上更是输掉了十万块!
在不远处暗处的人很快弓起了身子,乔婉不紧不慢的抬眸斜睨了一眼,手慢慢悠悠的挥了一下。
只一瞬间,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冲了过去,一个健步就到了钱泰平面前。
钱泰平还处于茫然状态,就被捂住了嘴巴。
嗯?
一把锐利的刀猛地扎进了他的小腹,钱泰平的瞳孔骤然一缩,身子一下子僵硬住了。
男人眸子一眯,手腕一转,那把刀刮着肉狠狠的在里面旋转了九十度。
钱泰平的眼珠子都快冒了出来,他脖子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啪嗒——
是血滴落的声音。
男人眉眼一厉,刀子抽了出来,再度捅了进去,这次直对心脏。
钱泰平的瞳孔欲裂,意识被剥夺,随着男人的松手,他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