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嘹亮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坐在沙发里头的男人不耐烦的呸的一声,一口痰吐在了地上,恶心的要命,他粗着嗓子吼:“哭什么!烦死了!”
许源不管他的威胁,张着嘴巴继续嚎嚎大哭。
然而迎接着他的,就是男人猛地将他扯了过来,朝着他的小脸上狠狠的抽了一个巴掌!
许源直接被打蒙了。
“再哭老子弄死你!”男人的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十分骇人,戾气十足,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见了就怕,更别说是这么一个小孩子了。
许源的小脸一下子就肿了,他颤抖着,哆嗦着想跑,却被父亲紧紧的抓住了胳膊。
“特么的,那老娘们死了真是活该!把我弄进监狱里头两年,老子还想着出来好好收拾收拾她呢!”男人嘴里头一直骂骂咧咧的说着,眸光落在了许源身上。
要不是因为他蹲了两年监狱没人乐意跟他,他也不至于再去找许源。
许源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儿子,是他的种,得呆在他们家才行!
“你,乖点,老子还能赏你口饭吃,不然的话,你就等着被抽吧!”男人瞪圆了眼睛吓唬他。
许源无声的哭,眼泪顺着面容流淌下来,通红肿起来的右脸和左脸完全不同。
“快去泡面去!”男人命令着他。
许源抽抽噎噎的点头,迈着小步往厨房里走。
热水是刚烧好没多久的,可放的地方太高了,许源怎么够都没够到,他干脆踩在了凳子上,可凳子不太稳,摇摇晃晃的。
才打算将水壶拿下来,却发现水壶太重,压根拎不动,他就往桌子边扯,却没想到那水壶咚的一声砸了下来。
许源尖叫了一声,朝后一倒。
多亏了这一倒,他摔在了地上,也避开了那热乎乎的水。
否则的话……
过大的动静吵到了男人,他不悦的走了过来,见到眼前这一幕眼珠子都红了,拎起许源就使劲抽了起来,“你特么知不知道水电费也是很贵的!就这么浪费了水!让你做点什么都做不好,怎么跟个废物一样!”
许源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嘹亮不已,气的男人下手更重了,“哭哭哭!哭什么!跟你那废物的妈一样!”
许源满是绝望,疼的厉害,只知道大喊“姐姐救我”,可白泠泠哪里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
“姐姐救我……姐姐救我……我不淘气了,我会乖乖听话,不要把我给别人,不要把我给别人。”
男人到底没下重手,许源受了皮外伤,被打完后就缩在墙角,一动不敢动。
男人重新烧了水,丢给许源一个抹布让他去擦地上的水。
许源哆哆嗦嗦着去擦,时不时的看他一眼。
面很快泡好,男人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许源在一旁馋的要命,一个劲的咽口水。
男人还剩下一点后放到了桌子上,推给了许源,嘴里头不饶人:“这么小就这么馋,长大可得了?”
许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最后将汤都喝完了,这才打了个饱嗝。
吃完饭后,男人又命令他去收拾屋子。
屋子里头被他败祸的不成样子,乱糟糟的一片,许源被打两次,不敢忤逆他,只能乖乖去收拾。
——
夕阳西下,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陆元勋带着一身伤出了门,到达地方的时候把陆母吓了一跳,“儿子啊,你这脸上怎么弄的啊?跟人打架了?”
陆元勋躲开了她手的触碰,“没有,碰到个混混。”
他不打算多说,于是移开了话题:“上菜吧。”
陆母视线移开,“别急,还有人呢。”
陆元勋眉心一拧,“还有人?”
他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齐箐完全是被自家父亲给推来的,进包厢之前她还自言自语了两句:“合着现在是我把白泠泠给绿了?”
谁不知道白泠泠和陆元勋有婚约啊,而今天约她来见面,意思是什么已经够清楚的了。
攥紧了手里头的包包,齐箐不知道该不该给白泠泠打电话,她想了想,觉得还是等吃完这顿饭看看情况再告诉她吧,不然的话,万一陆家没什么别的意思,她岂不是成了胡说八道?
一进门,齐箐就扬起了一抹假笑,和陆蒿他们打起了招呼,最后对着陆元勋招了招手:“哈喽,陆总,又见面了,只是今天你的状态貌似看起来不太好啊。”
陆元勋虽然无心和她凑到一起,可到底她是市长的侄女,表面上的礼仪还是要过过的。
陆母见到她这么热情,喜笑颜开的说:“没想到齐小姐还能记得我儿子。”
齐箐不紧不慢的说:“是啊,白泠泠的未婚夫嘛,我还是清楚的。”
陆蒿不满的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沉声说:“白泠泠这个女人,我们陆家不喜欢。”
齐箐挑了挑眉,诧异的看向了陆元勋。
陆母拍了拍手急忙上菜,笑着说:“别干说话啊,边吃边聊,边吃边聊。”
“今日齐小姐既然来了,想必也是清楚我们的意思。伯父我呢,也就不跟你打什么哑谜了。”陆蒿沉声说,“若是两家能联姻的话,想必对双方发展都不错。”
齐箐一脸好笑的靠在椅子上,表情意味不明,“伯父这话说的……可真是武断啊。白泠泠和陆元勋之间,貌似是他们的事情吧?怎么?陆元勋要娶个人,还得经过你们整个陆家同意呗?”
“这是自然。”陆蒿点头,“儿媳妇若是都不满意,我这下半生,岂不是要痛苦的过下去了?”
齐箐收起了脸上的神情,继而问陆元勋:“那陆先生你的意思呢?我想听听你的。”
陆元勋才开口,就被陆蒿拦截,他沉声说:“我的意思,便是我儿子的意思。”
齐箐盯着他良久,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尖锐不已:“我算是明白了,这哪里是陆元勋娶媳妇啊,分明是您在娶嘛。您满意的便能进来,您不满意的便不能进来,是这个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