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瞬间僵在原地,放置于身侧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您可真是不可理喻。”
一路出了夏家,贝舒檬嘴里头叨叨着的话就没有停过,“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不过就是个攀高枝嫁进来的而已,呆了二十多年,还真把自己当成阔太太了?搞笑!”
这个事情白泠泠也有所耳闻,夏泽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接触到了夏泽的父亲,本来他都有未婚妻,俩人感情挺好的,愣是被夏母给拆散了,也算是后来上位的。
不过夏母也争气,很快就怀上了孩子,所以俩人就只能在一起了。
不过这么多年了,感情还是不错的。
“现在反过来教训我?”贝舒檬越想越气,“她凭什么啊她!她有什么资格!真要是娶了那个薛波,夏家都能不安宁!”
白泠泠看了眼手机,淡淡的道:“可是没办法啊,再怎么样,也是夏泽的母亲。”
贝舒檬回头看了一眼,可身后哪里有人,她恨恨的磨牙,“这个该死的夏泽,竟然不出来追我!”
白泠泠没对这个事情表什么态,“走吧,二爷来接了。”
“嗯。”
上了车,程二爷从车镜里头看了一眼独子坐在后座上闷闷不乐的贝舒檬,随口一问:“怎么了?见家长见的不顺利?”
贝舒檬磨牙,“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婆媳战争了,这婆婆要是看媳妇不顺眼啊,那不管怎么孝顺都是没用的!”
程二爷点了点头,侧过了脸看着白泠泠,“不过我们泠泠就不用担心了,毕竟我父母早就走了,婆媳战争什么的,根本没有。”
贝舒檬翻了个白眼,而白泠泠则是不好意思的看向了窗外。
“听说你最近在做王家的代言?”程二爷趁着红灯停车的功夫,朝着她怀里头扔了一张银行卡,“先拿去用。”
“不必,王瑜已经给了我代言的钱了。”白泠泠想还回去。
程二爷躲了一下,“你就拿着,要是一时应急呢?我临时给你送过去怕来不及。”
白泠泠还是拒绝,“那也不用。”
程二爷思索着,“那就当是我存放在你那里的钱吧。”
白泠泠沉默了一瞬,“不过没有利息。”
“没关系。”程二爷双目含笑。
贝舒檬看着他们二人秀着恩爱的模样,觉得心里头烦的很,干脆闭上了眼睛来了个眼不见心为净,可手却一直抓着手机,明明没有听到铃声却还偶尔睁开眼看看。小说网
夏泽和母亲大吵了一架,吵完了后,他就出了门,但贝舒檬她们早就走了。
他着急忙慌的往白泠泠家赶,白泠泠压根没让他进来,只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进来了,只会挨一通骂,而且柠檬的火气也不会消。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又何必往上撞?事情的根源在你妈妈那,和你没什么关系,我觉得你应该把那边的思想工作做好。】
夏泽看着这消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也清楚,但是我妈那人……哎。】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你也清楚柠檬的性格。一件事情一定要从根本上解决,就算柠檬这次认输了,忍了,可迟早有第二次第三次,难保有一天,她们的战争不会爆发。】白泠泠戳着手机屏幕。
夏泽点点头表示清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看不到,【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劝我妈吗?】
【起码她那边得说通啊,何况你也清楚,柠檬当初不想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她的那段婚姻。现在你妈完全就是把她的伤口揭开,血粼粼的再展示一遍。】白泠泠想想就心疼。
其实有些时候,人们说的简单,她经历了家暴和出轨,但事实上有多痛苦,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何况那段婚姻中,贝舒檬是个受害者,究竟为什么大家会以为,一个受害者有错?
她有什么错?
她不过是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嫁给了一个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而已。
错的,难道不是姜易吗?
为什么要怪在她的身上?
【我知道了。】夏泽觉得这四个字有千斤重,贝舒檬的苦,他是知道的。
正因为知道,他才如此心疼,跟母亲大吵一架。
贝舒檬见白泠泠回房了,在床上翻了个身,“他走了?”
“嗯,事情总要找到解决的办法的,只要你们两个打算在一起,那就迟早得解决。”白泠泠道。
贝舒檬叹息着,“泠泠,要是真的能解决,你也不至于和郭如青到现在还有纠葛啊。”
白泠泠被她噎的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这话好像也不错……
“要我说啊,这种事情还真急不来,想三两天的说通他妈,那我还不如做个美梦。倒不如,细水长流,慢慢击破。”贝舒檬不紧不慢的说着。
白泠泠看着她,“就你,还想玩持jiu战?做梦呢?”
“看不起人是不是?”贝舒檬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他妈明摆着就是觉得我们家配不上他们夏家,那还不好办吗?”
白泠泠歪着脑袋,“所以?”
“我也搞个公司玩玩啊!”贝舒檬兴奋的道,“你不是要弄那个什么……珠宝吗?你开,我给你投资,股东是我,我直接坐着收钱!”
白泠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如意算盘打的还真不错。
“咋样咋样?”贝舒檬还真惦记起来了,“珠宝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正好有这个机会,投资人都有了,就差一个你。”
白泠泠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事再说吧。”
“再说啊,指不定哪天我就和夏泽分手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啊。”贝舒檬懒洋洋的开口。
“没事,那我等下一个村。”白泠泠神态自若的道。
贝舒檬龇牙咧嘴的看着她,“真皮。”
“行了,我去做饭,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会,等我做好了叫你。”白泠泠说完就起身朝外走。
贝舒檬见她离开了,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麻木的盯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