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最后还是走了,不过也没忘拉上郭如青。
病房里头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白泠泠呆坐在床上,连贝舒檬来了都没有发觉。
“泠泠,你怎么了啊?”贝舒檬担忧的问,“魂不守舍的。”
“没事。”白泠泠回过神来,“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夏泽呢?”
“今天他课多的很,实在是走不开。”贝舒檬嘟囔着。
白泠泠淡淡一笑,“这样啊,你们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啊。”贝舒檬含含糊糊的说着,她和白泠泠也有一个来月没见面了,主要是当时吕沫叫车袭击他们的事情一直没破,所以贝舒檬也没太敢老往白泠泠那跑,这次生产还是倪雪说的,不然贝舒檬恐怕还不知道呢。
白泠泠见贝舒檬这样,就知道事情肯定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夏母不喜欢贝舒檬,一直想拉着薛波嫁进他们家,夏泽虽然想反抗,但恐怕效果也不怎么好。
白泠泠还真猜对了,其实前段时间,夏母还专程来找了贝舒檬,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贝舒檬从始至终一语不发,夏母说了半天觉得没劲,便走了。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贝舒檬转移了话题,“如今孩子也生了,你和纪南,是不是也得复合啊?”
白泠泠的眸光闪了闪,想起了纪南给她发的短信,犹豫着,“我还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贝舒檬比她还要着急,“要我说啊,孩子都生了,不如就凑凑合合的过吧。何况纪南对你也不差,你说是吧?”
白泠泠眸光飘忽,眼底蕴着层层悲伤,“或许吧。”
“泠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贝舒檬紧张的抓住了她的手。
白泠泠深吸了一口气,“吕沫死了你知道吗?”
贝舒檬略微一怔,因为纪南和李景之刻意掩盖着消息,所以倒没人敢往外说。
“她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贝舒檬没理解,“她死了跟你和纪南和好有什么关联啊?”
白泠泠觉得三言两语也解释不通,于是轻轻摇了摇头。
二人各怀心事,话也少了,于是就干坐着,直到贝舒檬接了个电话才急匆匆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纪南都没有来,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倒是贝舒檬闲了下来,三天两头的往这跑。
白泠泠一开始还挺开心,有人能陪自己说说话,那也是好的,可时间长了,她就觉得不对劲了,“你和夏泽没事吧?”
不对啊,就算贝舒檬不去找夏泽,可以夏泽的脾气,不可能这么多天一次都不来啊!
“分手了。”贝舒檬撇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眼眶却骤然红了一圈。
白泠泠柳眉轻拧,“怎么回事啊?上次问你,你不是还说没发生什么吗?”
“就是那天。”贝舒檬垂下了头,跟白泠泠讲述了一番。
原来是夏泽察觉到了贝舒檬的疏远,所以下午请了个假,叫贝舒檬出来好好聊聊。
没想到他们二人打从一见面起,贝舒檬便是冷冷淡淡的,嘴里头不是嗯就是哦的,急得夏泽团团转。
“我妈是不是找你了?”夏泽焦急的问。
贝舒檬嗯了一声。
“我妈那人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头去。”夏泽道。
“我怎么能不往心里头去啊?你知道她说的话有多难听吗?”贝舒檬被他的话点燃了怒气,“你根本没听到所以你才会说的这么轻松对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夏泽焦灼的说着。
贝舒檬冷笑一声,“可我听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你不就是想说,她是个长辈,我得多包容包容她,不要和她发生争执,让你夹在中间不好过,对吧?”
夏泽被她一噎,他还真的是想这么说的来着。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夏泽打心底里头会更偏向于她。
“你母亲的态度你也清楚,她不同意咱们俩在一起,这个你是知道的。夏泽,这么久了,你没有点做法吗?”
夏泽忙回答:“这个事情急不来,而且我还没毕业,现在也涉及不到催婚的事情,我们可以再等等。或许时间长了,我妈就能接受了呢。”
“涉及不到结婚的事情……”贝舒檬心灰意冷,在他心里,就是一味的拖拖拖吗?
“是,我结婚估计还得两年呢。”夏泽挠了挠头,露出了一个痞痞的笑容,一想到能娶贝舒檬,他心里头就幸福的直冒泡泡。
可是,贝舒檬此时的感受却和他截然相反。
原来,夏泽竟然这么不在意他们的事情。
也是,那可是他的母亲,他怎么舍得说重话。
就好像那次她气的从夏家离开,夏泽连追都没追出来。
在他心里,母亲比她要重要多了。
“柠檬,你别担心了。”夏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以为她还在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夏母改变对她的看法,“我妈那个人,就是嘴硬心软,而且薛波是她看着长大的,相当于她半个女儿。”
贝舒檬直视他的双眸,“如果,我是说如果,到了两年后,你妈妈还是无论如何都不让你娶我呢?你会怎么做啊?”
夏泽眉心一拧,拉住了她的胳膊想把她朝着自己怀里头带,“怎么一下子扯到那么远?我们当下过的好好的就行了,未来的事情,我们未来再说。”
贝舒檬心灰意冷,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声音冷了下来:“不必了,既然你的未来里没有我,既然你连想都没有想过,那我们也不用在一起了。”
夏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别闹了。”
“夏泽,你还年轻,你才二十多,而我呢?我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比你大。如果真的像是我说的那样,两年后你妈妈还是不同意,那我到底是嫁还是不嫁啊?嫁过去了就是受气,不嫁,我两年的时光又白费了。”贝舒檬一字一顿的道。
夏泽没想到贝舒檬竟然会将事情想的那么远,一时之间有些愣神,而贝舒檬已经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