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王律师浑身上下都僵硬了,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的见,那影子并不是他的!
难道他身后真的有人吗?
王律师连头都不敢回,因为他已经听见了脚步声。
面前是一片空旷的地,有着稀稀拉拉的几盏路灯,却没有一个人的存在。
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震动着,咚咚咚的仿佛下一瞬就会跳出来一样。
王律师的喉结一直上下滚动,不停的吞咽着口水,脚步像是黏在了地面,一直没有抬起来。
那地上的影子貌似是在故意折磨着他,动作很缓漫。
一个锐利的物体从影子里头冒了出来,扬起来的时候带着锐利的尖。
看其形状,仿佛是匕首似得。
王律师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头蹦了出来,他所有的镇定全部在此时烟消云散,他啊的惊叫出声,猛地朝前跑去。
一溜烟就不见了。
等他走的没了影子,那男人才慢悠悠的收起了匕首,转了身往不远处走。
一处阴暗之中,一个身着黑色羽绒服的女人正懒懒的靠在那,略微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真是不经吓唬。”夏泽耸了耸肩膀,“这就怂了。”
白泠泠不紧不慢的睁开了眼睛,唇角一勾,“正常,白天我说了不少话,他可能是被吓着了。”
“胆小鬼。”夏泽吐槽着,“不过,泠泠,你这招可真是厉害!让他心理防线崩溃!”
“嗯,他肯定也清楚是我们吓唬他,不过也不急,你天天来跟着就行。”白泠泠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
夏泽跟了上去,“太累了吧?我家就在这附近,不如去我那凑合一晚上?”
白泠泠斜睨了他一眼,“拉倒吧,我要是去你那凑合一晚,柠檬能扒了我的皮。”
“瞧你这话说的,她哪有那么凶,最近变得挺温柔的了。”夏泽谈起贝舒檬的时候,有着明显啊爱恋,听的白泠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们相处的好就行。”白泠泠只这样道。
“挺好的。”夏泽道,只是家里头那边还没有松口。
不过这话夏泽自然是没说的,他也怕白泠泠跟着他们一起担心。
“你和纪哥没什么事情吧?”夏泽问。
“没事啊。”白泠泠坐上了车。
夏泽发动了车子,精致的手指攥住了方向盘,“要我说啊,觉得差不多了,感觉回来了,就把结婚证给领回来吧,你觉得呢?你们两个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白泠泠没有立刻回答,她沉思了片刻,幽幽的道:“这个事情,真的不急的。”
夏泽知道自己说不动她,于是叹息着:“说起来我纪哥也是惨啊,从始至终心里头就泠泠你一个女人,如今却不能抱得美人归。”
白泠泠唇角一扬,“如果是真的有感情,也不差这一时。其实我到现在都一直觉得,当初我和纪南领证领的实在是太快太冲动了,更没有考虑过什么,以至于之后的事情那么多。”
夏泽转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我就拿纪南母亲的事情来说吧,如果当时我是搞定了她母亲才嫁进来,是不是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白泠泠慢悠悠的开口,脑袋抵在了车窗,看着窗外飞速逝去的景色,“不被祝福的感情,虽然当时觉得没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压力真的会越来越大的。”
白泠泠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更是说给夏泽。
夏泽沉默良久,他自然能听清楚白泠泠话语中的暗示,也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其实他真的想过,就算他爸妈不同意,他也要坚持把贝舒檬给娶回来。
但每每瞧见纪南的母亲那么欺负白泠泠,他就觉得自己以后或许也会遇到这样类似的事情。
可是以贝舒檬的性格,怎么可能愿意受这样的苦和委屈呢?
到时候或许他母亲还没怎么样,贝舒檬就已经忍无可忍的打算提出分手了吧。
“所以这个事情吧,真的不急。”白泠泠幽幽的道:“何况你还小,不是吗?”
一说起年龄的事情,也是夏泽心里头的痛,他闷闷不乐的恩了一声。
白泠泠拍了拍他的肩膀,“内心成熟就行了,我还是挺支持你们的,更等着吃你们的喜酒呢。”
白泠泠觉得,当初没有参加成贝舒檬的婚礼就对了,看来那时候就在暗示他们成不了啊!
那就看这次,贝舒檬和夏泽能不能走到一起了!
想想,她还觉得挺激动的呢!
“薛波那头怎么样了?还在缠着你吗?”白泠泠问。
“嗯。”夏泽叹息着,“她那人就那样,也就是我妈喜欢她喜欢的很,否则的话也没她什么事情了。”
“长辈的喜欢,可真的是一个挺大的压力啊……”白泠泠对这个事情可是很有体会,先有一个韩潇,再有一个孔素素,不过庆幸的是,她们对纪南都没有什么感觉,否则她还真得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一想起孔素素,白泠泠心头就十分愧疚,她当时确实是想帮她来着,可后来却觉得,自己好像帮了倒忙,让他们都不开心了。
自从那日过后,孔素素可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了,一次联系都没有。
她也后来给她打过电话,但一直没有人接,不知道怎么样。
“是啊,不过我会克服的。”夏泽没有察觉出白泠泠状态不对,还在自顾自的加油打气。
白泠泠缓过神来,含糊的恩了一句,就没了下文。
等夏泽将车开到白泠泠家的时候,她已经在车上睡着了。
就在他想着该怎么把白泠泠给弄进去的时候,紧闭的别墅门打开了,纪南的嘴里头叼着根烟,面色阴沉的走了出来,伸手轻轻敲了敲车窗。
夏泽连忙下车,小声的道:“纪哥。”
纪南将烟塞到了他的手里,弯腰将白泠泠给抱了起来。
“纪哥,你的伤……”夏泽焦急的道。
“我没事。”纪南沉声道,一步一步的往里走。
虽然伤口很痛,但他却一点都不想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