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茶水瞬间洒落出来,在空中扬起一道弧线,可那杯子却是直直的朝着白泠泠的脸上砸了过去。
这要是砸中了,不伤也得红一片啊。
贝舒檬扑过去就想躲,但白泠泠的反应更快,直接拉着她往旁边一侧,那杯子几乎是贴着她的侧脸滑过,最后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碎了。
贝舒檬怒火中烧的站了起来,双目之中迸发出浓烈的火气,像是一个火球似的,“薛波你疯了是吧!你和夏泽的事情跟我们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你凭什么把怒气撒到别人身上?”
薛波瞪着她,“谁让你们合起伙来抢我的男人!”
“你的男人?”贝舒檬怒极反笑,“如果没有我,你连拥有他都不可能。”
这一句话无疑是戳在了薛波的心口上,她咬牙切齿的怒视贝舒檬,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果然,果然是你在背后挑唆,不然泽哥哥是不会和我分手的!你以为你能顺利嫁进夏家吗?夏家是不会要你这种离过婚的女人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根本就配不上泽哥哥!”
“我配不上,你就能配上了?”贝舒檬好笑的摇头,“夏家想和你联姻,看中的不过是你们家的背景而已,你却还在沾沾自喜?以为夏泽母亲看上的是你这个人?”
“不管如何,我都比你更有资格嫁进夏家,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薛波一字一顿的说,“这件事情我会告诉伯母的,我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同意你进夏家的大门!”
薛波说完就准备走,不料却被白泠泠叫住。
“还有事?”薛波没好气的问。
“薛小姐打碎了我一只杯子。”白泠泠说。
薛波不屑的冷笑一声,“不就是一个破杯子,赔你钱就是了。”
她拿出了钱包,从里头抽出来了几张红色百元大钞,拍在了桌子上,微扬着下巴,趾高气昂的看着白泠泠,“不用找了。”
白泠泠幽幽的勾唇一笑,“薛小姐是在跟我开玩笑么?我这一套茶具,可是宝贝,定制款,整个中国就只有这么一套,一个杯子折合下来,少说也有个五十万。”
薛波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贝舒檬洋洋得意的笑了起来。
“薛小姐也不是什么弄坏了东西不赔的人吧?怎么说薛小姐也是个大家闺秀,素养礼貌什么的,肯定是我们比不上的。”白泠泠故意这么说。
薛波的脸色一会黑一会红的,她压根不相信,“你骗谁呢你!谁知道你这杯子到底值多少钱啊!你现在在这爱说多少钱就说多少钱。”
白泠泠将地上打碎的杯子碎片捡了起来,还是最大的那块,她递给了薛波,“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做个鉴定。希望三天内,薛小姐能将杯子的钱还给我。”
薛波接过,像是报复似得对着贝舒檬道:“你们两个人竟然敢如此讹我,等我先告诉了伯母解决掉你贝舒檬,再来扫平你这个障碍!”
白泠泠轻飘飘的道:“慢走不送。”
薛波咬咬牙,走了。
贝舒檬心里头是又气又急,她看向了白泠泠,拉住了她的手,“泠泠,怎么办啊?要是薛波真的告诉夏泽的母亲,以夏泽的性子,我和他恐怕又……”
“慌什么?”白泠泠的情绪很稳定,语气也淡淡的。
贝舒檬怎么可能不慌啊。
在和夏泽敞开心扉的聊完了后,贝舒檬也是认清楚了现在的这个现实。
“夏家到底只有夏泽这么一个儿子,以后的家产也只能由他来继承。夏母就算再不乐意,也应该不会取消夏泽的继承权。”白泠泠分析着。
贝舒檬轻轻摇头,“不,你错了。一开始,我和夏泽都是这么认为的,或者说,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的。但夏泽告诉我,他父亲早些年的时候,资助过一个男孩,比他小上个两三岁,如今刚刚高考完,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
白泠泠心头一跳,“你的意思是……”
“如果他不听从他父母的意思,这夏家的财产,很有可能就这么的没了。”贝舒檬一字一顿的道。
白泠泠拧眉,“夏泽的父亲是疯了吗?这么大的家产,能拱手让给一个外人?”
“怎么说也抚养了这么多年,感情还是有的。只是没想到,却成了我和夏泽走在一起的最艰难的一道坎。”贝舒檬长叹一口气。
白泠泠红唇一珉,眸中涌现出算计的眸光,“我想,夏泽的母亲,应该很快会来找你了。”
贝舒檬有些抓狂。
白泠泠猜测的果然不错,夏母确实约了她见面。
贝舒檬才一坐下,夏母便单刀直入的说:“离开我儿子。”
“为什么?”贝舒檬问。
“你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而我儿子才二十多岁,你配不上他,不要毁了他的前程。”夏母说。
“我跟他在一起就是毁了他的前程?”贝舒檬冷笑,“那他的前程未免也太短了点吧?”
“你!”夏母眸光锐利,“我可以允许他现在不继承家产,也可以允许他不管理公司的事情去学什么破画画。但是在婚姻上面,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你觉得,你跟夏泽在一起,能帮的了他什么?”
“那我想问问您,他和薛波在一起,除了钱和权势之外,还能额外多些什么?”贝舒檬一针见血的道:“我和夏泽是真心相爱,我们……”
“真心相爱?”没有听完贝舒檬煽情的话,夏母直接打断,“真心相爱值几个钱啊?我们要的是权!是钱!”
贝舒檬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又何必把这些强加在他的身上?”
夏母讽刺的笑,“你还小,你什么都不懂,何况你背后有你父亲供你吃供你喝,你可能觉得你这一辈子衣食无忧你就自在快乐了。”
贝舒檬珉唇不语,说实在的,她还真是这么想的。
她有自己喜欢的工作,有知心的朋友,还有爱着的人,就足够了。
“可我们夏家不一样,我们是要把生意打向整个中国的!我们的目光,没有你那么短浅。”夏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