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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夏阳天天都呆在医院里头照顾着薛波,凡事亲力亲为,比看护都周道,所以以至于后来,他把看护都给辞退了,由他自己来照顾,连上厕所都是抱着薛波去的。
这些动作,白泠泠他们自然都看在眼里,四人凑在一起探讨了半天,最后夏泽实在是忍不住了,将夏阳从病房里头拉了出去,得了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
“哥,你把我拉出来干嘛?”夏阳还挺不乐意的,“"bobo"那里走不开人,我怕她一会渴了饿了,或者想吃水果什么的……”
夏泽喉咙干涩,“弟,你老实告诉我……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薛波了吧?”
夏阳眉心一拧,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之下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她变成这样,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我。所以,我照顾她,是应当的。”
夏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这么想,我其实很高兴。但是……薛波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们都无力挣扎,你也不要有愧疚之心,更不要因为愧疚,去做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夏阳很不解的问。
白泠泠听明白了。
夏泽是怕夏阳因为愧疚,而想对薛波负责一辈子。
但愧疚不是爱,那样在一起了,折磨的只会是两个人。
“你可以不用照顾她了。”夏泽当机立断。
“不行。”夏阳果断拒绝,“我得照顾到她出院。”
“你还有几天时间,就要飞去国外了吧?”夏泽问。
夏阳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还有五天。”
“你应该去准备准备那些东西了,不是吗?”夏泽说。
“可是薛波这边……”夏阳缓缓收紧了五指。
“薛波这边有我们呢。”夏泽推过去一杯咖啡,“这你不用担心。”
“那哥打算怎么做呢?”夏阳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贝舒檬,“你总不能,在背地里头照顾她一辈子吧?你也清楚,薛波虽然名面上是‘死’了,可她要是敢露头,迟早会被她父亲发现的,你觉得……这样安全吗?万一她被抓回去,等待着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夏泽听出来了夏阳话语之中泛起的细微冷意,他挑了挑眉,“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带薛波出国。”夏阳干脆利落的道。
夏泽拧眉,面上愁容一片,“小阳,你还小,你不懂什么叫感情……你更不能如此冲动。"bobo"已经受不起第二次打击了,你要是伤害到了她,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我是不懂什么叫感情,但我只知道,我想照顾她一辈子,这就足够了,不是吗?”夏阳说。
夏泽痛苦的捏了捏眉心。
白泠泠适时出事,“小阳,你确定了吗?”
夏阳点了点头。
“薛波这个情况,短暂时间里头生活是完全不能自理的,你乐意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吗?”白泠泠一问就是重点,“等你带着她去了国外,你去学校,她在家里,她想喝杯水,烧个水,却只能瘫在床上,一熬就是一天的等你回来?”
夏阳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你现在只是照顾了一阵子,所以你不觉得累。你能受得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吗?薛波的腿,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一辈子都不会好的了。”白泠泠一字一顿的道:“以后,你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好看的,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到时候你就嫌弃薛波了,你会甩掉她吗?”
夏阳说:“我没有想那么远。”
“但你现在就要想那么远,你要把薛波带走,那你就一定要为她的下半辈子负责。夏阳,你要清楚,薛波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打从出生起,就背负了太多太多,她比同龄人更接受的要多的多,她不是那种,玩够了就能随意甩开的人……她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了。”白泠泠说:“要么,让她在黑暗中永远的活下去,不让她看见一丝光明。要么,就让她永远的生活在光明之下。”
夏阳没有再说话。
若是今年夏阳是二十八岁,白泠泠都不会苦口婆心的说这么多。
因为他只有十几岁,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他以后会走很长的路,看见更多的风景,遇见更美好的人。
到时候,他能撑得下去吗?
这个只有愧疚而形成起来的责任感,很快就会随着那些名利和美女崩塌的。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这个事情不是闹着玩的。”白泠泠说。
夏阳点了点头,“我知道白小姐说这些是为了我好,我也会认真思考的。”